「臨時的決定!」文偉突然壓低了聲音,「是我想逃跑!要在她家裡呆一個春節,我非悶死不可!」
真不知這個假期人們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旅遊過節,聽說錦瑟一家是初二動身,景慧也跟著去,小平由於碰到公司事務多,放假時間不固定,就呆在家了。
舒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開學時間,教育局通知雅開學就不要到原單位上班,在局裡專門騰出了一件辦公室,要雅集中精力準備新學校的事情,說是暑假過後就要正式招生。
有了上級的指示,鴻很快把手續辦好了,對這個問題兩人沒有進行交流,不管領導怎麼對鴻說,雅估計鴻不會認為事情就那麼簡單,果然,在雅收拾好要離開的時,鴻發話了。
「我送你去吧!最起碼讓所有人知道我領導兼丈夫的風度。」
一路無話,到了教育局,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鴻認識的人很多,他不時拜託這個那個照顧雅,儼然一個稱職的丈夫,一對恩愛的夫妻。
到了新辦公室,鴻又忙著收拾,雖然那裡並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所有的裝備都準備的好好的,只等著雅這個新主人上任。
中午有歡迎午宴,竟是教育局所有人都參加,雅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百般推辭。鴻不顧雅的反應,拿主意說:「好吧,這是領導的心意,恭敬不如從命!」
話是說給領導聽的,也是說給雅聽的,雅聽出了話裡的意思,明白鴻是告訴她此時怎麼做才是對的,也只好噤聲。
與其說是歡迎雅的,不如說是鴻招待領導的,此時雅才真正見識了鴻的八面玲瓏,逢場作戲的本領不時一兩天練就的。
有熟識的人給鴻打趣:「老婆騎到頭上來了,你今後可不好做了!」
「唉!」鴻歎氣,「這得問咱們局長大人,放著我這麼優秀的人才不提拔,隔山拉牛把我的下屬給提溜上了,我這好長時間心裡不是滋味,趁這個機會,大家要支持我給局長要個說法!」局長就坐在跟前,聽了鴻的話大家忌諱不好應答,都等著局長發話。這也是雅的疑問,所以也洗耳恭聽,想探得答案。
「知道你今天賴著不走要討個說法!」局長緩緩發話了,「你小子純粹一個大男子主義,我是心疼一個人才糟蹋在你小子的手裡!」
「沒說實話!」鴻不依。
局長瞪他,但鴻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如果不是我老婆我就不問了,現在於公於私我都要知道。」
「不要老婆老婆的叫,這是公眾場合不是在你家裡!」局長嚴肅了,「告訴你,這不是我的決定,是開發局和人事局聯合研究決定的。新學校事關大局,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你老婆可是我們市府當年重點招引的高材生,埋沒了這麼多年也該發光了!」
看大家一副狐疑的目光,局長不客氣地說:「在座的包括鴻你,把你們的檔案拿出來曬一曬,說吧,是比名校呢,還是比學歷,是比工作成績呢還是比專業!」
局長背誦似的把雅的檔案說得一清二楚,連哪一年獲什麼獎,發表什麼論文都連珠炮說出,直說得雅自己也目瞪口呆,這些平常根本不值一提的東西此刻都成了功績,成為了提拔的依據。
最後局長總結說:「所以我屢次告知你們,工作踏踏實實幹出成績才是硬道理!不要整天削尖了腦袋算計,小聰明是幹不出大事業的,關鍵時候需要的是真本領!我們市這麼大一個項目的核心部分能放心一個平庸之輩去開創嗎?」
「可是,」鴻還想說什麼,見眾人一副崇敬的目光看雅,就打住了,改口說,「局長大人教訓得太對了!我釋懷了,誰叫咱才不如人呢!天上掉餡餅砸到我妻子頭上和砸在我頭上沒什麼區別!我敬局長一杯,來,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