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媽媽叫住了雅,說:「今晚就回去睡吧,孩子們都在家等著呢,我和你爸爸明天去拜會親家!」
「媽!」雅請求道。
「沒有可商量的!」媽媽堅決地轉身。
「媽!」
「如果不行,我和你爸爸馬上離開!」媽媽眼裡含淚,「糊塗呀,雅!過去的再珍貴也不能留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婚姻,兩個孩子的家庭,你們的責任重大啊!」
「媽媽,你聽我說!」雅知道,到了必須解釋清楚的時候了。
「說吧,我看出來了。你在這兒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回事?」雅媽媽來到客廳坐下,叫來雅爸爸,雅突然有被審問的感覺。
說什麼呢?千言萬語、千瘡百孔在父母面前竟無從提起。說他有別的女人嗎?言過其實,他只不過和別人接吻而已;說他動手打自己嗎?在什麼情況下動的手能說嗎;說被小叔子打了嗎?父母該多難受!
「怎麼不說?」媽媽催促著,「是你的問題嗎?」
「是的!不過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並不是因為軍,是我們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軍不是也告訴你們了嗎?我們現在是正常交往,他只是一個同學,一個朋友,僅此而已!」雅不知怎麼就圍繞軍解釋開了。
「你們什麼問題?」爸爸追問。
「很多!」雅思考著,「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
「不幸的婚姻?」媽媽責怪道,「這就是你對自家婚姻的定調嗎?怎麼,要離婚嗎?」
「不是,媽媽!」雅辯解道,「我還沒有想到離婚,離婚太複雜,有太多剪不斷的東西,我現在只想遠離那兒,遠離那個人,遠離那家人,自由地生活!」
雅說得急切,談到那家人時,語氣裡有抑制不住的痛苦,大概是這痛苦的語調擊中了父母心裡最敏感的神經,父母都沉默了。
「爸爸媽媽,不要逼我,請理解我好嗎?一時我很難說清,但是在那兒我感覺很痛苦,我是實在忍受不了逃出來的,現在我很難在進那個家門。」雅抓住時機說。
爸爸媽媽對看了一眼,眼裡是無言的歎息。
「自己的女兒你們還不瞭解嗎?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走這一步的,我現在不只需要你們的理解,更需要你們的幫助!」打開話匣,雅談了目前的狀況和今後的打算。
雅知道父母肯定要經過一番掙扎和思考,伴隨其中最多的是擔心和痛苦。但是又什麼辦法呢?目前她唯一能尋求的就是父母的支持。
「為啥到現在才告訴我們,你這個孩子!」媽媽在拭淚了,「一直認為你會幸福的,我的女兒到哪兒會不接受優待呢?乖巧、懂事、孝順!」
「媽媽,」雅勸解說,「還有你不知道的呢,勤勞能幹能吃苦,這些都是我結婚後心培養的。」
「這孩子!」媽媽破涕為笑,笑得很心酸,「媽媽就你一個女兒,早告訴媽媽是不會讓你這麼受苦的!」
「媽媽,成長也需要一個過程嗎!下決心讓你們來,就怕你們擔心。其實哪有你們想像的那般悲慘,只要爸媽理解支持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說動媽媽,是雅最欣慰的事情,雖然明白爸媽並不是完全理解,但慢慢的他們會明白的,對於雅來說,精神的自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婚姻並不是女人生活的全部,任何一種生活都應該是心靈的最大釋放,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反而更累,還不如一個人生活。
夫妻之間不能溝通是最大是不幸,雅就是這種感覺,感覺她和鴻之間的溝通是那麼難,兩個人的思維是那麼不對稱,以至於生活中一個微小的問題也會成為障礙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