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吃驚地叫：「爸！」
「走！我不想看到你們。」公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爸！你讓我們向哪兒走！」鴻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請求著。
「我們走就走！賓館多的是！」雅拽著鴻。
「永遠都別回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只要老婆不要親人的小子！」
「她爸！」婆婆被剛才那一番鬧騰鬧懵了，此時緩過勁兒來，想要制止公公。
「你不要插話！」公公對準了婆婆，「還不都因為你！」
「爸爸，媽媽！」小語和小言跑過來怯生生地喊，這兩個孩子估計剛才都躲在影牆邊偷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勢，他們嚇壞了。
「小語！小言！」雅抱住了他們。
「媽媽，你鼻子流血了！」小言帶著哭腔叫著，用小手摀住了雅的鼻子。
「小言！不要怕！媽媽一會兒就沒事了。來，跟媽媽走！」雅拉著小語和小言，回過頭對鴻說，「你想來就跟來，不來你就一個人賴在這兒吧！」
「雅！不要走！」姥姥顫巍巍地從她的屋裡走了出來，婆婆趕緊上前扶住，「小語，小言，過來！」
「老太！」小語和小言喊著，卻沒有過去。
「看把孩子嚇得！都做奶奶的人了，怎麼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你就不像個做家長的！」姥姥教訓著婆婆，又對公公說，「這房子雖說是你置辦的，大部分錢可是 我出的。你岳父臨終前交代，這房子是要傳給男丁的，現在第四輩人只有我們小言一個的男丁。我做主，就傳給我們小言了，你們今後誰也不要再拿這些房子說事！剛才的話我也全聽到了，二孫子第一次買房做哥哥的出一些是念手足之情，再買房的錢只能算借的。親歸親，財半分，這一點兒還是要說清楚的。」
「媽，你進去吧，外邊涼，我們都聽你的。」婆婆著急地勸。
姥姥瞪了她一眼：「蓉啊蓉，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個孩子。到老了還這麼糊塗。你也是，怪不得幹部做不到退休，都是腦筋糊塗鬧的。」
「雅！我做主了。你帶孩子們吃飯睡覺吧，看今後誰還敢趕你們走！我明天就叫你姨媽過來一起立個字據。你放心好好的吧！」
「姥姥，不用了。我們會自己置辦房子的！」雅說。
「胡說什麼，我一天不見小言心裡就疼的慌呢！再執拗姥姥可就要傷心了！」
「走吧！聽姥姥的吧！」鴻示意雅不要再執拗。
「媽媽，我們餓！」小言拽著雅的手晃著喊。
「好吧！」雅摸摸小言冰涼的臉蛋，心裡要離開這個家的念頭更強烈了。不是不讓我知道嗎？那好，這一萬塊錢我也就先私自用了。
孩子們都睡了，雅卻怎麼也睡不著，怎麼看怎麼覺著頭頂的天花板像是牢籠的頂蓋，睜著鬼魅的眼睛在嗤嗤地笑。
「雅，我過去吧！」鴻推開裡門，哀求道。
「不！」
「你就看在我拚命護你的份兒上同意吧。我不碰你。」
「不！」
雖然雅這麼說，鴻還是走了過來，俯下頭歉疚地問：「你的鼻子還疼嗎？」
雅翻過身給他一個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