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老婆一樣就知道吃!我說婚後麗婧變得那麼肥了呢!原來都是你的榜樣作用啊!」景慧把矛頭轉了過來。
鴻領著換好衣服的女兒和沾沾自喜的兒子走了進來,小語還沒有從剛才的激動裡回過神兒來,小言則假裝膽怯地偷看著媽媽,有不聽話的愧疚,更有自作主張的得意。
「你們三口人可風光了,不知雅有多擔心呢!你看,現在臉色還有些蒼白呢!」麗婧責怪著鴻說。
「是呀!鴻,人家舒玥結婚,你怎麼比誰都忙?」小平無心地說。
鴻迅速看了雅一眼,與其說愧疚不如說探究的意味更濃。然後大方地說:「我們最小的小妹結婚,我當然要忙了,你問她們誰結婚時我不都一樣忙!」
看到他進來,聽到他說話,雅本已平靜的心重又起伏不定,呼吸有些急促,手竟又開始發抖,她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覺得一定很難看。
還好,她們只顧著和鴻閒聊,兩個孩子也正忙著顯擺,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安。雅知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太憤怒了。剛剛做過什麼的鴻,竟然無事人一樣高談,是不是太不把我雅放在眼裡了。你竟然連一絲愧疚也沒有嗎?
「我看雅的心臟不太好,兩個孩子的驚險表演,她到現在還沒有從驚嚇中過來!」好一會兒,小平發現了雅的不對。
「要你操什麼閒心!人家的老公就在旁邊守著呢!」景慧又發飆了,「兒子,打你爸爸五十下,替我出氣!」
「二十下行嗎?」她兒子求情道,「爸爸說得對,阿姨好像有病了!」
這下兒子緊張了。拉著雅的手,趴到雅的臉上說:「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一定聽話,再也不亂跑了!」
「不要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興致!我一直就這樣,受到點兒驚嚇要好半天才能恢復,其實沒事的!」雅盡量掩飾情緒,但聲音的顫抖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我老婆就這樣!沒事的!」鴻還是若無其事地談論吃喝,不時招呼孩子們,不再甩手掌櫃般不管了。
「看,漂亮的新娘子來給我們敬酒了!」錦瑟的兒子叫道,「還有小個子的新郎!」
「說什麼呢!」錦瑟打了兒子一下,低聲命令道,「不許亂說!」
舒玥換了一身中式旗袍和西裝革履的新郎一起意氣風發地邁步進來。雅一直沒看鴻,這時候也不準備看舒玥,她害怕眼睛裡冒出的怒火會破壞這一切,女兒和兒子都在,她們會怎麼看待媽媽呢!
他們先給鴻敬酒,雅倒要看看這一對剛才嘴唇緊貼的男女怎麼在眾人面前表演,雅用耳朵和餘光捕捉著他們傳遞的信息。
「這是我的同學鴻,我沒有哥哥,這次的事多虧了他幫忙!」舒玥介紹著,倒滿了酒,新郎趕緊雙手奉上。
「多謝了,以後還請多關照!」
「不客氣,我祝你們美滿幸福,和諧百年!」鴻面不改色地說。
緊接著,舒玥一個個地介紹,新郎一個個敬酒,說一些客套的話。雅就坐在鴻的旁邊,但舒玥正好從鴻開始,反方向轉了一圈,最後才介紹雅說:「這是雅姐!雅姐,謝謝你的大度。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沒想到你這麼堅強,來,我也敬你一杯!」
「哦,是兩個小天使的媽媽呀!有這樣兩個孩子真是幸福,今天的婚禮因為他們兩個出彩不少!小天使,謝謝你們!」新郎興奮地和小語小言攀談起來。
「不要叫我姐了,我們年齡差不多,你就叫我雅吧!或者叫我嫂子也行,你剛才不是說鴻是你的哥哥嗎?」雅在舒玥站在面前時,突然控制住了顫抖的手,剛剛做過了什麼現在還主動挑釁嗎?一股鬥志從腳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