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輪明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芒,黑紗般的天幕上,綴著點點燦亮的星光。
她放輕步伐走出房間,正打算要穿越庭院,卻赫然發現庭院裡竟有個人影。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她屏氣凝神地定睛一看,那抹在月光下練武的身影,不正是寂嗎?
本想轉身就走,可他那宛如蛟龍般靈活俐落的身手,令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月光柔柔地灑落在他身上,那瑩白皎潔的光輝,令原本挺拔狂傲的他,更添了幾分懾人心神的凜然氣勢。
此刻的他,一點也沒有當初輕薄的她的無賴模樣,反倒像個尊貴傲然的月神,威風凜凜,偉岸不凡。
穆葵生怔怔地望著他,幾乎忘了他的身分,她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般,無法從眼前那抹身影移開,心底深處隱隱有根弦被撥動了……而那原本只存在於腦海中的形象,如今竟然真實了起來,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影疊合!
但是……不對呀!不該是這樣的!
他是個盜匪,做的是打家劫捨的勾當,而且他的個性狂妄,霸道地限制她的行動,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會令她心動的對象?
穆葵生蹙起眉心,甩開腦中莫名其妙的惱人思緒,正打算要進行她的開溜大計時,眼前忽然人影一閃,那抹高大的身影轉眼間就已矗立在眼前。
“看夠了嗎?”寂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早在她走出房間,待在一旁看他練功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了。
穆葵生俏臉驀然一熱,有種做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心虛感,但卻嘴硬地不肯承認。
“少臭美了,我才沒有在看你!”
“是嗎?那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我在賞月,不可以嗎?”
寂低低一笑,用一種無比奇怪地語氣說:“娘娘,你真是口是心非的女子。”
穆葵生懶得跟他繼續糾纏,試圖繞道而走,寂卻長臂一揮,劍柄擋在前面,攬住她。
“做什麼?”她抬眉怒視他,提醒道:“你不要忘了,皇上叫你離本宮遠點。”
寂的笑意加深,說道:“娘娘,你不要搞錯,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還有,你該不會還在因為那天晚上崖底的事情記恨我吧?”
“難不成還要我感激你?”
“你那天……不也是很享受?”
“你!”
寂抬手輕觸她的唇,“很漂亮的嘴唇,像是帶刺的花朵,越是危險越引人采擷。”
“混蛋!”
穆葵生揮開他的手,“登登登”地跑遠了,然被擾亂了的心並沒有因此平息下來,反而莫名地加速,回想起剛才他對她所做的舉動,她的臉頰就不由得發燙。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
可惡!她是瘋了不成?穆葵生暗暗地責罵自己。
就算他的武功再高強,就算他的笑容再迷人,就算他的吻再熾熱,都改變不了他是個惡登徒子的事實,她怎麼能被這樣一個混蛋擾亂心緒。
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美,美得太不真實了,所以才會讓她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
才到了棲宸殿,就被楚暮雲一把捉住拖到床(河蟹)上,又是摟抱又是親吻。
已經適應他身體的穆葵生很多就被他撩撥的嬌喘微微,為了防止自己又被他吃干(河蟹)抹淨連渣都不剩,她狠狠推開他,嚷嚷道:“豬,給我閃遠點。”
楚暮雲撐起身看了看她,“哦”了一聲,便往房外走去。
穆葵生躺在床(河蟹)上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真的聽她的話離開,想要開口叫住他又拉不下臉,只好把手邊的枕頭丟了過去——
“真的是豬!”
楚暮雲轉身接過枕頭,倚在門邊不懷好意地笑,“那個被豬親過的,要不要跟豬一起洗?”
一聽這話,穆葵生頓時氣焰全無,額頭直冒冷汗,結結巴巴地說了句,“不用……不必了……”
楚暮雲色(河蟹)情的笑笑,“沒膽的小東西,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泡在池子裡,穆葵生不由得贊歎,梁國皇帝真懂享樂,隨時替換燒紅的炭石放在池子裡,終年都有微燙的水池可以浸泡,愜意又舒適。
瞇著眼還沒享受夠,她就感到一陣不對勁,楚暮雲不知何時靠在她身邊蹭蹭挨挨,
楚暮雲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摸索了幾下,輕輕巧巧的便解開了衣衫上繁復的腰結,不愧是身經百仗的戰狼一匹,經驗十足。
穆葵生只覺肩頭一涼,最後那件裡衣的衣扣也被解開了,楚暮雲帶著體溫的指尖在她的肩頸處一陣逡巡滑動,耳邊傳來他輕輕的歎息,“真美…”
被他的手摸來摸去的時候,穆葵生渾身頓時泛起一陣惡寒,她在心裡默默想著,下一步,該是把裡衣拉開。過了片刻,胸口處傳來一陣涼意,楚暮雲果然把裡衣完全拉開了。
她的唇瓣輕啟,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半個字,她的嘴兒就突然被他霸道地堵住──以他的唇!
熾烈如焰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的腦中“轟”地一聲,除了震驚得無法反應之外,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了。
穆葵生又驚又慌,企圖別開臉擺脫他唇舌的糾纏,然而他卻騰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有機會閃躲逃避。
他火熱的舌,放肆地描繪著她的唇瓣,並企圖探入其中,擷取她唇間的甜蜜芬芳。
羞忿地想張口咬他,他卻洞悉了她的意圖,不但避開了她的攻擊,甚至還乘隙探入她的唇齒之間,恣意與她柔嫩的舌尖交(河蟹)纏。
在他火熱的吮吻下,冷芙衣只覺得思緒愈來愈迷亂,她的心跳愈來愈快,仿佛快蹦出了胸口,一股陌生的熱潮,也在她的體內激越地奔竄。
所有的抗拒念頭,在他的撩撥之下不知何時已化為烏有,整個人暈暈然的,陷入一種微醺而無法自拔的感覺裡。不知不覺中,她開始回應起他的親吻,兩人的舌瓣交(河蟹)纏不休,像是另一場爭戰的開始……
她的回應,讓兩人之間的激情加溫,晨間的空氣雖然微涼,但他們卻仿佛感覺到有把熾烈的火焰在體內延燒。
楚暮雲凝望著她因氣忿而酡紅的嬌容,想吻她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動,但是他很清楚若是再次品嘗她的甜美,只怕欲望(河蟹)之火真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咬牙壓抑欲火,費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強自己中途收手。
“如果你不想要,就別反應得這麼熱情。”他的嗓音因為欲望而顯得格外低沉沙啞。
這短短的兩句話,如同一道雷電,猛然劈開穆葵生所有意亂情迷的感受,她狠狠地倒抽口氣,震驚、憤怒、羞愧的情緒倏然湧上心頭。
這個可惡的男人,不但占了她的便宜,竟然還有臉說出這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氣得想掐死他,怎奈身子仍被他牢牢制住,壓根兒無法動彈,只能憤恨地以目光砍殺他。
“葵生莫生氣,大夫說你的身子虛弱,房(河蟹)事……不能太過頻繁,不然,你以為我干嘛辛苦地忍著……”
楚暮雲抱起她,為她擦干淨濕發,從房內拿出一個金色包囊,遞給她:“葵生,這是芙蓉錦,可以活膚生肌,是天下醫治傷疤最好的藥。我一直沒有給你拿出來,是怕你心裡有別的想法,其實你什麼樣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都是我心裡獨一無二的葵生,可是,我不想你背負這個不好的回憶生活一輩子。”
“暮雲,我知道你的心意,這傷疤之於我沒有你說的那麼重要,它承載了我過去的一部分記憶,也是時時刻刻提醒我珍惜現在擁有的,這傷痕,以前多少還會在意,可是有了你之後,我一點都不在乎了,真的。”
楚暮雲見她態度堅定,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無奈地笑笑,“你啊……這藥可是世間罕有,皇宮內也僅此一瓶,你卻不要……這樣吧,藥由你拿著,用不用是你的事情,我不會過問。”
“這太珍貴了,我受不起……”
“我說你受得起就受得起,這梁國天下都是我的,何況一瓶藥。這藥給你,對你來說也算是一樁安慰,指不定哪天你後悔了呢。”
穆葵生剛想推辭,腦海中突然閃過寂的身影,從她第一眼見到他起,他就一直戴著面具,他曾說他的臉毀過容無法示人,不得已才終日帶著面具,如果說這芙蓉錦真的如楚暮雲所說那麼神奇,不如直接送給他。
他正是年輕有為的年紀,還有似錦前程等著他,如果說能讓他解下容貌這個包袱,他以後的人生或許會過的更加舒坦,只是這些話她不能對楚暮雲說,楚暮雲本來就愛吃醋,若是知道她把這麼珍貴的藥給了別的男人,還不氣炸了肺。
心裡暗暗決定,這次她就來個先斬後奏,他一向都縱容她,就算生氣也是一天兩天的事,跟寂的容貌比起來,這個她還是願意承受的,當下就把藥瓶接了過來,道:“你說的沒錯,我還真怕自己哪天後悔了,那就先放在我這裡吧。”
楚暮雲沒料到她這麼快就改了注意,還以為要她接受得一番口舌,不過她能接受就是好事,他也沒功夫想那麼多,如果哪一天她真的想通了,塗上藥膏消去傷疤,他一定會高興地在皇宮最高處大聲吼上幾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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