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少說，河水這麼涼，你不知道自己的腿不能受刺激，還敢這樣貿然下水？」
誒？怎麼聽這話像是在關心她？
「我……我身上出汗……難受……」
楚暮雲抿了一下唇，不再言語。
走到篝火旁邊後，他輕輕將放在軟墊上，然後從包裹內拿出乾淨的布巾為她擦拭頭髮。
穆葵生身子一僵，訕訕地笑著，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布巾，「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一雙溫熱的手輕輕扣住她的，他緩緩俯下身子，屈起指尖撥開黏在她臉頰的髮絲，復又站直身，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我來。」
穆葵生不由自主地輕輕點頭，放棄爭執。
四週一下子靜了很多，諾大的空間裡，似乎再無其他，只有他們兩個人，以及四下裡靜靜流淌的風。
楚暮雲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到穆葵生以為前幾天他的疏離淡漠只是一場幻覺，心中微微覺得不自在了，她偷偷瞄了他幾眼，明明滅滅的火光下，他那濃濃的睫毛在篝火的映襯下微微顫抖著，恍惚的不真實。
「你似乎很喜歡偷看我。」
穆葵生一個激靈，回過神，矢口否認道：「哪有——」
楚暮雲笑著搖搖頭，說：「你再稍微忍忍吧，到了梁國境內，就可以找客棧好好休息，你也能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了。」
「哦。」
頭髮擦乾後，楚暮雲又彎腰為她整理衣衫，在看到衣服上掛著的碧色玉珮時，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就愉悅地勾起嘴角，「想不到，你竟然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