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癱倒在地上，穆葵生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地起身、穿衣、梳理長髮，方清塵滿目震驚地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說不出一句話來。
穆葵生執著匕首，慢慢走到他跟前，睥睨他，饒是心理素質一向極佳的方清塵也不免心中一緊，明明閃耀寒光的是匕首，他卻覺得她眼中的光芒更讓人心裡發寒。
「葵生……為什麼？」他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穆葵生冷峭一笑，「你問我為什麼？或許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我明白了，你對我的順從都是偽裝出來的，你心裡一直都在恨我做過的事……」
「其實，之前你做的一切都很好很完美，連我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我甚至還為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原諒你自責……直到那天，我從你的書房外聽到真相，原來我爹爹已經死了，或許早在滅門當日就死了，你卻一直欺騙我並以此要挾我歸順於你……你，真讓我寒心。」說到這裡，穆葵生的聲音已經微微顫抖。
方清塵陷入靜默，定定地看著她，眼裡的光閃爍不定，見他不語，穆葵生慘淡地笑笑，這下，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良久，他緩緩開口——
「所以呢？你是要殺了我為你父親報仇嗎？」
「在你面前，我從來都無法贏，無法對你施加徹底的報復，以前是，現在也是。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我愛你，不論你對我做了什麼事，我都還是該死地愛著你，所以我永遠都沒勝算。可是，殺不了你，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葵生，不要做傻事！」方清塵吼道，眼裡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