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苑出來,方清塵徑直走向蓉華園。
雖然他面無表情,可是那雙眼眸裡早已波濤洶湧,幾乎要掀起驚天巨浪。
一腳踢開房門,方清塵正好看到穆葵生背脊挺直地坐在桌前,似乎這個坐姿已經保持了很長時間,她正是在專門等他而來一樣。
方清塵的聲音驟然響起,「你跟溫飛卿經常背著我偷偷見面?」
穆葵生垂著頭,不冷不熱的回道:「跟你沒有關係吧!」
方清塵的黑眸閃過一絲戾氣,上前幾步捏住她纖細的下巴抬高,逼她與他對視,冷冷道:「穆葵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穆葵生望著他深邃陰冷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說錯什麼了?你把我不明不白地囚禁在府上,不許我出府一步,我從未違背過,只因為我的爹爹還在你的手上。再說今晚的事,飛卿是我的朋友,也曾是你的朋友,他來探望倍受你折磨的我,這有什麼不妥嗎?」
方清塵心神一怔,被她冷傲的態度激怒,手不自覺的使力,冷喝道:「好一張利嘴,在溫飛卿面前那麼溫順,在我面前卻囂張起來?」
穆葵生痛的咬緊下唇,倔強的仰起小臉,毫不畏懼的瞪著他,冷笑道:「對你,我只有恨!你教教我如何溫順?」
不待方清塵說話,她冷笑一聲,繼續道:「穆家已經落敗,葵生是個一文不值的罪臣之後,你穩居相爺之位,威風煊赫,但是我穆葵生打心底裡瞧不起你。哪怕你再處心積慮打擊溫飛卿,他也是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朋友,你連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方清塵眸中倏忽掠過一道暴虐的光芒,嘴角噙著譏諷的笑意:「可是你現在是我女人,你以為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身,溫飛卿會稀罕嗎?他只是在可憐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