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卿?」方清塵率先開口,尾音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好聽,絲毫不像是生氣,「你這樣做,叫我這個做朋友的很為難啊!」
穆葵生知道,他越是無害的模樣,就證明平靜後的暴風雨來的更猛烈。可是溫飛卿站得筆直,目光如寒潭一般凜冽地看著他,沒有絲毫懼色。
「清塵,我早已經不把你當朋友,況且,你這樣的朋友,我受不起。」
「呵呵,聽了倒真叫人有些傷心……」方清塵低笑出聲,繼而把目光轉向穆葵生:「葵生,你很不乖。」
穆葵生顫抖著嘴唇,問道:「方清塵,你怎麼知道的?」
「要不是月兒夠機靈,你們倆今晚見面的事情我還被蒙在鼓裡。」
「你是說……觀月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今天晚上你逃不出這將軍府半步便可。」
「若我執意帶她走呢?」溫飛卿霍然抽出腰間長劍,直指他的喉,一身錚錚傲骨,「方清塵,是男人,我們就用男人的方式決出勝負。」
夜風一陣緊似一陣,他的紫色長袍被風吹得鼓起,獵獵作響,鬆鬆挽起的長髮有零散幾縷散開,隨風飄起。穆葵生愣愣地看著月光下清冷倨傲的他,心裡深受震撼,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並且發現了他俊美外表下隱藏的更多東西。
以前她總是覺得他不務正業,是個靠著世家背景揮霍玩樂的紈褲子弟,他總是漫不經心,總是隨心所欲,她從不知道,認真起來的他會如此動人。
方清塵深深凝視他許久,拿手指貼著劍鋒一點點將其移開,手指上滲出殷紅的血,他也毫不在意,反倒淺淺一笑,說:「飛卿,你的武功是很厲害,我頂多跟你打成平手,也就是說你未必有贏我的勝算,或許今晚你能帶她逃走,但是你能帶著你父親離開嗎?能帶著你溫家老老小小幾十口人一起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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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二十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