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風純死後,方清塵再也沒來找過她。
據說,他出了京都,去外地巡查,時間要持續近一個月。
趁著這段時間,穆葵生逐漸從那場陰影中走出來,在小槿的悉心照料下,身體交往日好了很多。直到一個月過去後,方清塵回來,他依舊沒有來看她,兩個人就像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誰都不主動問起誰。
閒暇時候,她會在小槿的陪伴下到府上四處走走。也因著這個,她發現了一個怪現象,最近一段時間,府裡進進出出的人明顯了多了起來,其中大部分都是為置辦貨物而來。
「小槿,最近府上好像忙起來了,你知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事?」
「這個……跟其他丫鬟們交談時略有耳聞……」
「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
「哎呀,小姐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小槿聽說公子要納妾了,是去外地時帶回來的青樓女子。」
饒是穆葵生素來沉靜,此刻也不免一顆心狂跳不可自制。清眸再也難以平靜如水,佈滿了驚詫和疑惑。
方清塵納妾,這話聽著無比諷刺,他不是很喜歡風純嗎?風純才死不久,他這麼快就變心了,還以為他會不同,原來跟其他男人一樣,說不上為什麼,她心裡一時空落落的。
「小姐,你不要難過,公子只是納她為妾,他一定把正房的位置給你留著呢。」小槿天真地想。
穆葵生苦笑,搖搖頭說:「小槿,正房那個位置,一生都空著,任何女人都別想得到。」
「為什麼?」
「因為有資格得到她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小姐是說……建王妃嗎?」
「看來你也知道,他的癡情可是人人皆知了。」
「可是……可是小槿不明白,人為什麼總是為死去的人活著,憐取眼前人不是更好嗎?」
小槿無心的一句話卻令穆葵生感慨萬千,是啊,人為什麼總是為死去的人活著,而不珍惜眼前的。如果方清塵肯放下對風純的執念,如果自己當初肯忘記和容靖的恩怨選擇妥協,都會好過很多吧。
只可惜,人就是這樣可悲,往往失去後才追悔莫及,如果當初她肯給容靖一個機會,或許他離開時也不會那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