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裡出來,百感交集,理不出心頭感受,之前的那番對話在她心中縈繞不散。
葵生,小心身邊的人——
一想到容靖這句話她就汗毛直豎,莫非身邊真的有潛藏的敵人,會暗中謀害她?
還有容靖對方清塵的態度,似乎是極其憎恨厭惡,莫非他在懷疑這件事跟方清塵有關?不可能啊,方清塵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腦海裡突然想到在雲州時楚暮雲說過的話——
方清塵嗎……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那樣陰險狡詐笑裡藏刀的人,這種人,你竟然說他人品極佳,真是可笑。
我們梁國是輸了,可我們輸得光明磊落,方清塵贏了,卻贏得叫人不恥,所以不要拿我們大梁軍隊跟那些烏合之眾比。
你知道你們夏國怎麼贏得戰場的嗎?在已經簽訂停戰協議之後,在梁軍大部分軍隊撤出雲州以後,在我們整修軍隊沒有防備之時,單方面毀約,暗中偷襲,你口中的方清塵和溫飛卿南北雙面夾擊,將棄戰投降的俘虜趕盡殺絕,你說,這是一個正大光明的將領做出的事情嗎?
……
回憶起來,這些話猶在耳邊,穆葵生的心跳突然加劇,這兩件事情的發生,是巧合?還是方清塵真的是那樣的人?
各種各樣的疑問在心裡聚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前因後果。
改變方向,快速往將軍府去,甚至不等通報的僕人傳達就徑直往他的書房走去,種種疑惑,她要當面問個清楚,不然她一定會憋瘋。
是夜,蔡明石和陳硯前往將軍府,見定國侯。
穆葵生到的時候,他們還在書房交談,房內的燈光影影綽綽,隱約有低低的談話聲傳出——
「將軍,建王入獄,風太傅那邊已經開始有所動靜。」
「我記得蔡將軍是太傅的心腹,為什麼要跟我通報這些?」
「不瞞將軍,自打我從定州回來,太傅就漸漸削弱我的兵權,悉數轉給右近將唐宣書,我捫心自問,對太傅也算忠誠,立功無數,不明白為什麼平白無故地遭受這等冷落。」
「將軍,如今朝綱霍亂,政局不穩,將軍何不趁機……」一直沒有說話的高克先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