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心裡暗自懊惱,早知道就不要穿白色了,應該想到這世上不會有人敢在風純面前穿白色,她竟然還犯這個大戒,這下糗大了。
方清塵一貫閒淡的模樣不見,他的身子輕繃直了些,眼神也閃過一絲光亮。
風純往台下掃視一圈,與他的目光有剎那的交接,她微微一笑,輕盈地轉過身,開始準備自己的表演。
彈奏的樂器是箜篌,那是一件形似鳳凰的優美樂器。
第一個音符彈奏出來後,四週一下子靜寂了下來。聲音清脆空靈,在她之間的翻飛下,幻化出動人心魄的音樂,樂曲的調子稍帶一點歡快,恰到好處地烘托出喜慶的氛圍,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但是穆葵生卻注意到她神情的異樣,她微笑的嘴角,帶著一抹蒼涼的味道。
方清塵心神俱顫,這支曲子,是他教給她的,只不過當時他是用蕭,而她是用箜篌。
箜篌之音更為華麗,動聽悅耳,世無其比。恍惚間,又回到五年前,兩人嬉戲遊樂之景,幽谷山水之間,有輕衫少年立馬駐足,有舜華女子攜手相伴,有飛鳥展翅,有游魚驚起,那份安樂,卻不過瞬間。
皇上臉上的光彩更加明亮,並且不住頻頻點頭,其他公卿親王也都露出讚賞之色,風虛中見狀,臉上隱隱有得意之色。
一曲完畢,掌聲四起,大家都是讚不絕口,這時,尚書李惟光道:「王妃果然風姿絕代,才藝雙全,臣聽說相爺千金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咱們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一睹穆小姐的風采。」
穆宗天一聽,臉色頓變,風虛中稍帶挑釁地看著他,其他人都把投向穆葵生。
穆葵生沒有想到有人牽扯到自己身上,她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任性頑皮倒是出了名的,本來就沒有什麼拿出手的技藝,這下被人點名表演就更加緊張了,一直不敢抬眼,只是不停地用手把玩著裙帶。
穆宗天道:「葵生才疏學淺,不敢跟王妃相比,我想還是算了吧,以免污了聖上和各位耳目。」
「相爺,在下也聽說穆家小姐聰明伶俐,相爺就不要謙虛了,既然大家都這麼期待,不如就請穆小姐為大家表情演一段。」唐宣書道。
穆宗天見皇上一臉期許地看著他,只好歎道:「那只好讓小女獻醜了。」
穆葵生見父親答應了這個要求,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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