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可以肯定地告訴皇上,如果皇上也喝下這盅湯,必然也會中毒!玉妃之惡毒堪比趙高,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趙楚凝狠狠吐出一句。
「什麼?」這回輪到忽必烈大驚!
「你胡說!」玉妃衝她大喝了一聲,又恐又怒。
「請皇上隨藍兒前往玉妃宮中查證,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擺駕!」忽必烈率先走了出去,趙楚凝冷冷瞟了一眼玉妃,也跟著走了出去。玉妃心底一顫,腳一軟,就要倒下,依孛連忙過來扶住了她……
玉妃的後花園裡,燈籠全部亮了起來,將整個郁香的花園照得亮如白晝。數十侍衛正在認真地搜索著什麼。趙楚凝令人也將察必皇后請了過來,幾個人臉色凝重地站在花園裡等待著搜查結果!
「皇上,臣妾宮中並沒什麼毒花,一切都是藍皇后信口雌黃,請皇上明察!」玉妃臉色蒼白地上前說了一句。
「是與不是,很快就能知曉,玉妃不必多說!」忽必烈此刻倒是顯得相當公正。
「皇上,屬於等搜遍了宮中每一處地方,但並沒找到藍皇后所說的那種紫色小花!」一位統領上前匯報。玉妃重重舒了一口氣!
「不可能,你確定全部找遍了嗎?」趙楚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這宮裡滿是毒香,不可能沒有花。
「回皇后,屬下已經找遍了!」
「皇上,既然藍皇后沒能找出什麼毒花,請皇上還玉兒一個清白。」玉妃狠狠地瞟了一眼趙楚凝。
「皇上,夜深風寒,你有傷在身,請先回宮歇息吧!」察必皇后擔憂地上前說了一句。
「皇上,玉妃確是藏了毒花,而且將整個宮中都撒滿了毒,否則,為什麼其宮女喝湯會中毒,而我與索納兒卻沒事?」趙楚凝不甘心地上前說了一句。
「皇上,這一切都是藍皇后用心策劃的,既然她能命人下毒,當然就會有解藥,因此她與索納兒喝了自然會沒事,難道臣妾會在自己的藥膳裡下毒不成。臣妾的兩位宮女已經為其毒所害,請皇上為臣妾作主!」玉妃知道機不可失。
「皇上……。」
「夠了!」忽必烈大喝了一聲,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皇上,藍兒一定會找到毒花!」趙楚凝說完,手放於嘴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綠兒飛了過來,在屋頂盤飛了幾下,然後落到一旁的亭角上。
「上屋頂!」趙楚凝頓然開竅!
「你敢?」玉妃大喝了一句,然後走到忽必烈面前。
「皇上,臣妾身懷皇兒,民間說法,攀爬屋頂會對胎兒不利,請皇上為玉兒著想。」這是玉妃的最後一招。
「皇上,民間傳說乃是一種迷信,之前皇后患病,玉妃也說過宮中有妖,但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此事關係到皇后與皇上的安危,這搗鬼的究竟是人還是妖,很快就能分曉,請皇上下令讓人上屋頂,轍查毒花!」趙楚凝絕不退縮。
「皇上,若是皇兒有何不利,那玉兒也不活了。皇上已經命人搜索臣妾的宮中,臣妾為了自表清白,尚可忍受,如此藍皇后又要命人揭臣妾的宮頂,豈不是欺人太甚?如果皇上認為臣妾真的如此不堪,意圖毒害皇上,那就乾脆現在就把玉兒賜死吧,玉兒也不必在此受人欺凌!」玉妃一副委屈的模樣,說完便在忽必烈面前跪了下來。趙楚凝看著這一切不禁啞然了,如果古代也能拍電影,這位玉妃不去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這……」忽必烈有些猶豫了,必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皇上不必犯難,其實想要看看玉妃的宮頂究竟有沒毒花,倒也不是件難事!」趙楚凝說完,然後招了招綠兒,往屋頂指了指,這隻大鸚鵡馬上飛了過去,眾人充滿期待看著這隻大鳥,玉妃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天上一顆星子都沒有,完全被烏雲掩蓋住了!
「碰!」綠兒突然捉起一個小花盆從天上摔下來,花盆破了,一條紫色的小花清憐地在寒風中搖擺著。
「碰,碰!」綠兒又扔下幾盆,再度飛往屋頂,玉妃的俏臉完全沒有了血色。
「碰!」
「夠了,綠兒!」趙楚凝輕捏起地上那朵小花,走到皇上與察必皇后面前。
「不知皇后可曾記住,之前您的窗台上就擺了這麼一盆小花?」
「好像是有!」察必皇后也沒多在意,所以不是十分肯定!
「皇上,這朵叫做克怒花,生於西域荒漠之巖壁上,奇香無比,所以,玉妃宮中郁香滿院。但是,此花又是奇毒無比,若是將這一小棵小花配成藥引,足以讓一千頭牧羊斷命!之前,玉妃就是命人把其中兩株克怒花混放進了藍兒和皇后的宮中,散發奇毒,所以導致宮中花草盡然枯死。還差點傷及藍兒與皇后性命……」
「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玉妃迅速喝止了她。「皇上,這些只是種普通花兒,由於香氣過人,所以臣妾把它放置屋頂中,如果說此花有毒,可令宮中花草枯死,那為何我的宮中卻是花草興茂,不為其所毒?」玉妃狠狠甩出一句。
「這不正是你玉妃的高明之處嗎?」趙楚凝冷冷地笑了起來。「皇上,請讓藍兒再做一個試驗!」
「准!」
於是,趙楚凝命人揭開花園東側那口井,打了一杯水,然後又令人於玉妃宮外取了一杯水,一同遞了上來。
趙楚凝在兩杯水中都放了幾片奪魂草的葉子,於是令兩個侍衛分別喝下!結果,喝下玉妃井水的那個侍衛當場中毒倒地,口吐白沫,於是被人抬了出去,而另一個侍衛卻是相無事,眾人看得有些懵了。
「請問皇上,看明白了嗎?」趙楚凝再度走到忽必烈面前!
「你在這井水裡面加了什麼東西?」忽必烈當場沖玉妃大喝了一聲,他當然是看破了其中的奧秘!
「沒…沒有…玉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玉妃大氣也不敢喘,夜色依然掩飾不住她那副驚恐失措的模樣。
「讓藍兒來為玉妃作答吧!」趙楚凝從其中一個侍衛托盤中捏起那株奪魂草。
「皇上,這棵奪魂草並非毒藥,但是,百草的藥性是相生相剋的,比如甘草,可和百藥,但卻不宜與大戟、芫花、甘遂同用,否則就會中毒!所以,能讓奪魂草與之相混而產生毒性作用的,就只有一種草,叫做:百凝香!而這種百凝香的草籽恰恰就是抵制克怒花毒性的唯一解藥!所以,玉妃宮中芬芳滿園,應該是植了不少這種草!」趙楚凝說完,就從花叢中拔起了兩棵,遞給忽必烈,忽必烈放於鼻翼下聞了聞,果然香飄百里。
「玉妃恐防宮中有人種毒,讓人將草料做成香囊讓侍女們配帶,為備萬無一失,甚至將百凝香放入水中,讓整個玉妃宮的人服用。那就是為什麼,玉妃的宮女和喝了井水的侍衛碰上奪魂草都中毒,而藍兒與索納兒卻沒事!難道皇上整天出入這毒香滿園的宮殿,對皇上不也是一種威脅嗎?敢情玉妃一定在皇上的酒水裡也放了百凝香的解藥,所以,才讓皇上安然無恙。藍兒故意讓索納兒拿奪魂草來試探,沒想到真是如此,誰是誰非,相信皇上已經心中有數!」趙楚凝平靜地說完,然後將那棵奪魂草扔到地上。
「不,皇上,請聽玉兒解釋,事情並不是藍皇后所說的那樣!」玉妃驚慌得哭喊了起來,她從來沒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竟然完全被她識破了,這個女人究竟是人還是神?
「那就讓朕也來試一下吧!」忽必烈冷冷地說完,端起了從玉妃宮中井裡打起的那杯水,正欲飲下。
「皇上!」察必皇后與趙楚凝大驚。
「皇上,不要,不要!」玉妃大驚,連忙撲了上去!
「走開!你這妖妃,竟然做出此般歹毒之事,還敢加害兩位皇后,朕以為你一直是那樣天真無邪,就像進宮前一樣,沒想到,你的城府卻是如此之深,還煉就了這一身毒!難道朕對你的恩澤還不夠嗎?」忽必烈震怒地吼了起來,用力地一把推開了她。
「請皇上息怒,臣妾知罪,請皇上看在皇兒的份上,饒了玉兒這一次吧!」玉妃聲淚俱下。
「來人,把玉妃關押尚清宮,永遠不准其踏出宮中半步,剝奪其終生俸祿。若其誕下皇兒,送往西宮王子閣,交由義長夫人撫養!」忽必烈念在她身懷有孕,所以饒其一死。尚清宮是後宮設為專為關押一些犯錯的妃子的地方,也就是「冷宮」!進去的人就相當於永遠的失寵!
「是!」兩位侍衛將玉妃帶走了。
「皇上,玉兒錯了,請皇上開恩,皇上……」玉妃的嚎哭聲劃破了夜的寧靜,真是害人終害已,一切是她昝由自取!
「把藍皇后送回皇后宮!」忽必烈看了一眼趙楚凝,然後面無表情地走了!察必皇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郡主!沒事了,沒事了!」索納兒欣喜地走了過去,趙楚凝也激動地摟住了她,她終於可以離開大牢了。夜更深,玉妃宮中依然泛著醉人而奪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