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息怒,皇上如若要責怪,就責怪玉兒吧,但是此事關係重大,玉兒不得不把格蘭王妃請到宮裡來。」
「她與此事,有何關係?」忽必烈糊塗了。
「皇上難道就不想知道藍皇后是如何到達軍中,又是如何讓我軍拯救回來的嗎?這其中有幾件詭異之事,玉兒覺得,皇上非瞭解不可。」玉妃的俏臉隱藏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之色。
「藍皇后不是自己去到襄陽戰區的嗎?後來,宋軍想以假藍皇后起事,幸好皇后挺身而出,然後才解除了危難?」忽必烈一臉的疑惑,當初喬天是這樣向他稟報的。
「不錯,藍皇后當初是自己去到戰區的,但是,皇上並不知道,藍皇后第一次踏入襄陽戰營,不是以藍妃的身份,而是以一名舞姬的身份。」
「舞姬的身份?」忽必烈越聽越糊塗了。
「皇上可曾記得,當初色目人給皇上進貢一批絕色舞孃,皇上並沒讓她們進都,而是把她們直接賞賜給了拜郡王的軍營。事實上,這群舞孃也並非真正的舞孃,而是被一群凶悍的宋朝女賊所殺害了,她們意在潛入營中,刺殺我軍將帥,以圖群龍無首,速解襄樊之圍。而藍皇后正是混於這群亂賊之中,刺殺郡王,還當場被當作亂黨捉了起來!」玉妃滿臉怒意地說著。
「你說什麼?」忽必烈怒吼而起,他終於聽明白了一點點。
「皇上,還是讓格蘭王妃親自給你講講吧。」玉兒向格蘭王妃示意了一下,於是格蘭王妃便將趙楚凝混進軍營行刺郡王,營救刺客,受宋將襲營來救的事件,一件件,仔細而又認真地娓娓道出,當然,她會巧妙地掩飾著自己栽贓與郡王迷戀藍妃的事情。
「簡直一派胡言。」
「格蘭所言句句屬實,此事格蘭乃是親眼所見!」格蘭王妃嚇得馬上跪了下來。
「皇上,若非如此,格蘭王妃豈會如此憎恨那些賊黨,更別說對藍皇后動用私刑了。因為,當時的藍皇后只不過是一句刺客、宋賊,而非尊貴的藍妃。事情始末,皇上可命人提審自襄陽回來的士兵們,當然,郡王的十三騎也是一清二楚!」蘭妃火上加油,輕瞟了一下格蘭王妃,眼中迸出寒冷的笑意。
「夠了!」忽必烈怒吼了一句,頓時火冒三丈,叫他如何去相信,自己最愛的女子竟與宋賊有染。
「皇上,玉兒也知道你不愛聽,但是,如此重大之事,實是耽擱不得!玉兒實在不解,為何藍皇后要混進軍營,而且甘願受郡王審罰,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若非最後生死關頭,恐怕她會一輩子混於軍營中充當一名漢奴,難道,皇上所冊封的皇妃就那麼令她不恥嗎?還是她深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襄陽出降那天,營內所有士兵都看到四名逆賊闖營想攜她而去,不料,卻身陷我軍重圍,而藍皇后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挺身力保,否則,區區幾名小賊,又豈能脫身?玉兒恐怕她這次請征,也只不是是掩人耳目,若將我軍誘至敵後……」
「住口!」忽必烈又一句喝下來,把玉妃嚇了一下。
「朕不許任何人污蔑藍皇后,或者觸意毀壞她的名節。」忽必烈聲色俱厲,帶著很嚴肅的警告意味。
「皇上認為臣妾在信口雌黃?其實臣妾可以置若罔聞,但是,玉兒蒙受皇上天恩,又豈能知而不報?是是非非,各種流言蜚語早已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恐怕,到時即使有千軍萬馬難堵悠悠眾口。藍皇后身為大元天下之母,若真與宋賊有染,不但為有損皇室的聲威,恐怕也會挫亂戰區的士兵們的軍心,臣妾抖膽懇請皇上轍查此事!」玉妃絲毫不懾天威,當然,她現在是有「保護神」在身,現在不正是她剷除那個女人最好的時機嗎?
「此事朕自然會查個明明白白,你們下去吧。朕不希望後宮內流傳任何有關藍皇后的流言蜚語,只有小人才暗箭傷人,唯恐天下不亂!」忽必烈狠狠地盯著她們,眼中那把火真是越燒越旺了。
「皇上的意思是指臣妾在故意造謠生事?」玉妃氣得臉都綠了。
「退下吧!」忽必烈冷酷地對她們擺了擺手,然後轉過了身。
「臣妾告退。」玉妃冷冷地說完,然後氣匆匆地走了出去。格蘭心驚膽戰地跟在後面,片刻不敢久留。
「玉妃,剛才皇上雖是龍顏大怒,但是卻處處護著藍皇后,恐怕合你我之力也不能動她絲毫,她現在已經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走到御花園的時候,格蘭才憂慮地吐出一句。
「你放心,皇上越護她,那就證明越在乎我們所說的一切。他是大元的皇帝,他有著蒙古民族的信仰與尊嚴,豈能讓這一個女子有辱聲威。我倒要看看那個藍皇后是否真有三頭六臂,處處有神護。」玉妃的美眸中迸出一絲狡黠之光。
「格蘭不明白,玉妃為何不力挺她隨征,這樣固然可以讓她遠離皇上,也斷然不能再起風雲。」格蘭一臉疑惑。
「看來,你還是要好好學學「處世之道」,否則,也不會這樣一個小女子騎到頭上去。本宮不正是在趕她出宮嗎?」玉妃說完,冷冷地笑了起來。
「這?」格蘭王妃一頭霧水,頓時啞口無言了。
「玉妃,玉妃。」依孛帶著一個侍婢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何事慌張?」玉妃皺起了眉頭看著冒失的她們。
「玉妃,看到了,她什麼都已經看到了。」依孛驚喜地大叫了一聲。
「看到了什麼?」玉妃冷冷地瞄了那個侍女一眼。
依孛吞了一下口水,慎重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將嘴湊近了玉妃的耳朵。
「金色狼印?」玉妃突然驚叫了起來。
「奴婢親眼所見,甚是嚇人!」那名侍婢連忙跪了下來。
「馬上回宮!」玉妃帶著一臉的複雜之色,朝延春宮走去,格蘭也快步跟了上去,現在,她們已經同坐一條船,她還要依然這個女人,為她尋回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