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有命,召你到帥營去獻舞!」一位蒙兵走到趙楚凝面前大喝了一聲。趙楚凝嚇得從塌上彈跳起來,她對突然闖進來的士兵真是非常反感。
「快,把衣服換了。」蒙兵把一套金色的蒙古舞衣扔到趙楚凝面前,然後走了出去。
趙楚凝疑惑地看著這件舞衣,半夜三更,那傢伙為什麼會突然有興致看舞?莫說她現在遍體鱗傷不宜跳舞,即使能跳,也不會跳給那個男人看。
「快!」帳外的士兵又吼了一聲,趙楚凝只有迅速地把舞衣換上,她現在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如果反抗,誓必再那個可惡男人的肆虐。
趙楚凝換上舞衣,迅速洗了一把臉,將頭髮簡單地盤起,然後走出帳外,兩個蒙兵馬上帶著她,往帥帳走去。
「走,快走!」不遠處一把粗獷的聲音響起,趙楚凝轉頭張望,頓見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被一群蒙古男人壓著往囚營走去,趙楚凝心一驚,原來是又捉到了俘虜,難怪他會那麼有興致看舞。只見那幾個男人一臉冷漠的表情,用嘲諷的目光瞪著身旁的蒙兵,一點畏懼之色也沒有,真不慚為一條好漢。
「我將上書啟奏皇上,已找到藍妃下落。我們嚴陣佈署,待他們將藍妃偷運而至,我們順勢搶奪藍妃,擾其視線,他們必派兵救援,我們潛伏的水兵順勢而入,則城門可破。襄樊猶是齒亡唇寒,奪襄陽即可得樊城。」
「妙,王爺這一著棋真可為高明,如果敵軍密函所言是真,那這就是上天恩賜給我們的最好的機會,不僅可以一舉攻下襄樊,也可保護藍妃回朝。」一把豪壯的笑聲傳了出來。
趙楚凝在帳外聽到這番話,不禁大驚失色,他們口中所指的藍妃是誰人?
「王爺,人已經帶來了。」
趙楚凝輕盈走入帳內,一身蒙古服飾、剛柔相濟的她,一張不妝粉,卻可以美得如白蓮出塵的她,馬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連阿術、劉整、阿里海牙三位將軍也不禁暗自驚歎。這個女子擁有傾城之容貌,穿上蒙古服飾真是一絕,猶勝任何蒙族美女,可惜了,是位漢女。不然,至少可以被選了一品將軍夫人、或皇宮後艷。
「此女自稱為南宋公主,今天三位將軍就好好欣賞一下公主的舞姿吧。」喬天冷冷地盯著這個女子,一擺手,下屬便召來了幾位樂師。
幾位將軍面面相覷,他們什麼時候逮到了一位公主?再說,南宋現朝似乎沒有公主。
頃刻間,悅耳的絲竹聲響了起來,在寧靜的夜空中猶如一截行雲流水,傾揚於天地間。但是,趙楚凝只是靜靜地站立在中央,一副冷然的模樣,什麼舞態也沒有。
「你在向本王示威?」喬天目光凌利地盯著她,語氣相當不悅。
「小小郡王,有何資格令本公主起舞?」趙楚凝高傲地看著他,毫無畏懼地迎上他如烈火般的眼眸,她必須具備公主的架勢,才能震懾住這個男人。
「好大的架子,可惜這裡不是宋室皇宮,而是本王的地方。而你,只不過是我的階下囚,在這裡,一切以我為首,本王讓你跳,你就得跳。」喬天站了起來,冷然地瞪著她,四目在強勢中對陣。
趙楚凝依然面無懼色,漸而嘴角輕揚起一絲無奈的微笑。這個男人與喬翊真是相差太遠了,如果她不是知道他有著一張與喬翊一模一樣的臉,當初她又怎麼可能冒險來襄陽,更不可能成為他的階下囚?突然,她想起了北原寒,她的心毫無緣由地抽痛起來。她也曾經淪為北原寒的「階下囚」,可是兩者真是天淵之別。
「跳!」喬天怒喝了一聲,這個低賤而倔強的漢奴總是令他尊嚴折損、顏面盡失。
趙楚凝仍然不肯低頭,還故意將臉別過了另一端,幾位將軍不禁為她捏出一把冷汗。
「把她送到本王的營帳去。」喬天狠狠地扔下一句,憤然離去……
兩個侍衛走過來挾住了她,趙楚凝一驚,這個男人想對她做什麼?
「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絲竹聲嘎然而止,天地間又恢復了寧靜,營外的狂風肆狂,撕碎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