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吃驚的表情,老婆婆接著說「那天我逃走後,就一直很害怕,但是又擔心夏大人的安慰,我又偷偷去了趟府尹府。再去的時候我發現府尹府門口的士兵都換成了大漢,我就覺得不對勁。等到了剛過年,府尹府貼出了告示,是說有個秀才藐視公堂被斬首了。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之後我再次去了府尹府,正好在大門口看到了師爺和現在府尹府裡的那個人,見他們正在話。說什麼我倒沒聽見,只是那個人絕對不是真正的夏侯玨夏大人。」
「老人家你是從那看出來的那人不是真的夏侯玨夏大人?」
「這個……老奴也說不上來,只能說感覺他不是。不過婧公子請放心,老奴願意以性命擔保那人絕不是真正的夏大人。」
「那真正的夏大人去哪了?之後你有見過他嗎?」
「去哪了老奴不知道,之後也再也沒見過。濱州也變得越來越亂,苛捐雜稅越來越多,還要交什麼保護費。老百姓們都生活不下去了,能走的全走了。老奴待在這裡,一是沒地方去,二是擔心夏大人。老奴這心裡老是惶惶的,總覺得夏大人可能是出事了。婧公子,請相信老奴,老奴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但還是要請您幫忙,您離開濱州後希望您能把濱州的事報官呀,這也算我對夏大人盡心了。」老婆婆說完就哭了起來。
我急忙安慰老婆婆說「老人家,請您放心,我相信您說的話。這事既然答應了您,定能做到。實不相瞞,我與夏侯玨夏大人曾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就被夏大人這種愛民如子的精神感動了,這次也是為這事而來的。定不讓這惡人在逍遙法外下去。」
老婆婆激動的看著我,緊緊握著我的手,連連道謝。
聽了老婆婆的話,我心裡酸酸的,這麼好的一位清官就這麼被這些奸人給寒了,真讓人心寒。我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捉拿兇手,嚴懲罪惡。
嫣兒拿了吃的、用的回來後,我們安排好老婆婆就急忙往客棧走。在我得知府尹府發生事件線索的同時,琛銘大哥那邊也帶來了好的消息。迷霧漸漸散去,謎底漸漸揭曉——
我回到客棧後,琛銘大哥一臉笑意的跟我說「婧弟,我們找到那秀才的屍首了,為了確認是不是真的夏侯玨,需要你跟我們一起去一趟。」
我一聽,高興地說道「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呀,走,大哥咱們這就去。」
這個秀才埋葬的地點是在濱州最偏的山裡,我們趕到時,護衛已經把屍首挖出抬了出來,原來頭上的頭盔已經被拿了下來,雖然是被斬首的,現在劊子手的刀並不快,頭和屍體居然有些地方還連在一起,樣子十分可怕。
當我們走進屍體看時,嫣兒有些害怕一直躲在我身後。我自然覺得沒什麼可怕的,畢竟自己的靈魂也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在地府時見得都是死掉的靈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恐怖,因為這些表情都是他們死前的表情。
我走進屍體仔細看了看,屍體還保留算比較完整,能看出五官長相。「這應該就是夏侯玨本人了。」
琛銘大哥說「嗯,雖然我只看過他一面,不過婧弟要說是那應該就沒錯了。只是這屍體埋葬了至少也有半年了,怎麼還能保留到現在,沒有腐爛?」
「琛銘大哥可能有所不知。如果是酷暑盛夏,空氣潮濕,屍體放在露天,一星期就腐爛得看不出本來面貌。若埋在陰涼乾燥的石洞裡,幾十年、幾百年沒爛的也有。如果是冬天,屍體肚子會脹的很大裡面臭了,但外表變化不明顯,因為屍體會凍干,水分流失,皮膚沒有分解而變的枯瘦最終成為乾屍。沙漠地區,還有千年古屍出土,頭髮依舊,肌肉還有保有彈性。這屍體正是冬季埋葬,再看看這埋葬的地形,深山且照不到陽光,環境陰涼,自然腐爛的就慢些。」
說完大家點點頭。
琛銘大哥接著說「看來府尹府的那個夏侯玨是假的,可是咱們沒有證據呀,就算把這屍首抬到他面前,他大可以不認賬。而且咱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個才是夏侯玨!」
「琛銘大哥說的對,如果咱們逼他自己就範呢?讓他們自己路出馬腳。」
「哦?婧弟此話怎講?」
「既然咱們查不到,不如就等著他自己送上門來。咱們可以宣揚出去,在這深山裡發現了一具無名屍。當然夏大人的屍首咱們還是要抬走安葬。他們找不到屍體,肯定會有所行動,行動了就會露出馬腳。」
「好是好,可是會不會有危險!」澈哥哥問道。
「危險肯定是有,相信很容易就能查到咱們這些外鄉人身上,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快速破案就肯定會有危險!我認為值得一試。」
聽了我的話,芊兒和澈哥哥都不太高興,他們是怕我會有危險。還是琛銘大哥觀察細微,對澈哥哥和芊兒說「請大家放心,在下這就回去寫書信,速調兵來支援,定保大家的安全。」
澈哥哥和芊兒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我堅持要這麼做,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麼。臨走時,琛銘大哥吩咐護衛準備一個上等的紅木棺材,暫將屍體放入棺材中保存,等找到兇手後,再為夏侯玨舉辦一個符合他身份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