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哥哥撫撫我的頭接著說「馨兒,冷靜下來聽我們說,我們是你的家人,不會傷害你,所以先讓你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
我明白如果自己不冷靜下來,很容易因為衝動而幹出傻事來,我拚命的在壓制自己的情緒。慢慢的,全身放鬆下來,也不再那麼激動。
我看看大家,希望他們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啟哥哥看著我明白我的意圖,「馨兒,你瞭解楊宇的來歷嗎?」
一句話有些把我問蒙了,我搖搖頭說「他是澈哥哥的朋友,這有什麼不對嗎?」我看向澈哥哥。
誰知澈哥哥蹲在我面前跟我說「對不起,馨兒,是我不好。」
聽到澈哥哥的話,我很吃驚「什麼意思?什麼叫對不起,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好不好,我現在只是想瞭解事情的原委。」
澈哥哥看看大家,再看看我,跟我說「馨兒,你第一次見到楊宇是不是在你十二歲生日宴會上?」
我點點頭說「嗯,他是跳舞的領舞者,當時我被他的舞蹈所吸引。第二次見面卻是在塢都紅櫻街霸王烏達那裡,那時是他救了我,我才知道他本是男兒身,第一次見面時我卻以為他是女兒身。第三次,就是他來到憶靜山莊作客,是澈哥哥的客人。怎麼?這有什麼不對嗎?楊宇他怎麼了?」
澈哥哥看著我,緊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馨兒,哥哥們不想騙你,我們本不想把這些告訴你,怕你無法接受。但是我們並沒有想到你們會相戀,今天我們說的都是事實,並不是騙你,你要知道大家都是為你好才這樣做好嗎?」
我點點頭,澈哥哥接著說「我第一次見到楊宇時,是在新龍國邊界沐州的軍營裡看見的他,當年他14歲,我16歲,馨兒知道沐州軍營裡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嗎?」
我搖搖頭,這時皓哥哥說「馨兒,沐州是新龍國最西邊的一個州,那裡終年冰雪覆蓋,大山環繞,凡是曾經犯錯的犯人,發配充軍都會發配到沐州去……去了沐州犯人沒有一個是能活著出來的,那裡很殘酷。寒冷就不說了,由於糧食少,犯人很少有能吃飽飯的,還要天天從早到晚干苦力,犯人間常常因為搶食物而相互殘殺。在哪裡的軍官當然也都是暴君,打罵犯人是家常便飯,虐待、毒打、上刑這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得……」
聽了皓哥哥的話,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就是這樣的環境嗎?楊宇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嗎?他心裡到底有多少苦。』
啟哥哥接著說「楊宇的母親當時因為犯了錯,而被發配到了沐州軍營中。但當時楊宇的母親已經身懷六甲,因軍營的殘酷生活在楊宇10歲時便死去了。楊宇本是男兒,母親死了自然也就不能在女營中生活,就把他調到了男營中……」
聽到這裡,我的心更是揪了起來,似乎我已經知道下面即將發生的事,但是我還是要聽,親耳聽到才能甘心。
啟哥哥看看我,再看看爹,爹含著淚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芊兒似乎感覺到我全身的顫抖,摟著我,啟哥哥接著說道「在男營中,有許多都是壯年,不管是軍官還是犯人,他們常年都沒有碰過女人,積壓了許多……楊宇天生長得漂亮,所以……」
我閉上眼睛,雙手摀住臉,小聲說「所,所以什麼……告訴我,沒有關係,讓我知道……求求你們,讓我知道。」
「所以他常被……」啟哥哥話說了一半,他說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到一旁。
澈哥哥接著說「所以,楊宇常被軍官和那些犯人侵犯……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那時正被……正被好幾個犯人輪流侵犯著……」
「啊!!!!!」我再也聽不下去了,大聲叫了出來,眼淚已經停不下來的往下流著,我雙手摀住胸口,『痛呀,痛呀,真的,好痛呀,好像快要停止了一樣。』
我勉強的說「這……這就是你們趕他走的原因嗎?告訴我,全部告訴我……」
爹把顫抖的我摟在懷裡接著說「當年澈兒救下他,帶他回來見我,我見他可憐就給他找了份工作。馨兒,我的馨兒,我們並不討厭楊宇,但是,你跟他,他能給你什麼呢?」
我離開爹的懷抱,說「我知道也許他什麼都給不了我,但是……」
許久未開口的啟哥哥說「我們找楊宇談的時候,他說他現在什麼也給不了你,所以他要走,要離開你,去創造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未來,要讓自己脫胎換骨再回來見你。他說這不知道要多久,如果那時你已經幸福的與別人在一起,他會靜靜的離開,同時也祝福你。如果那時你還沒有與別人在一起,如果你還能接受他,他願意付出一切一生一世照顧你……這是楊宇最後跟我們說的」
爹接著說「所以他讓我們在他走了之後,把他的身世告訴你……馨兒,我們也並不是看不起楊宇,但是,你是爹的寶貝呀,爹希望你能幸福,要不我死了以後還怎麼有臉去見你那死去的娘啊!」
「他就這樣無聲的離別了,為什麼他不自己親口告訴我,為什麼,走了,這一走要走多久,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淚水已經佈滿了我的臉,眼睛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