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行前的前一天,一位不速之客來到我的小院,這個人就是聖帝,他還是一樣並沒有直接去找爹,而是直接到我的院裡來找了我。
我看著他,心裡有些害怕,他走向我,用手撫我的臉道「沒想到你真的讓丞相請辭還鄉了。」
「那是當然,爹本身年紀也大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待在我身邊呀!」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為什麼?朕有這麼可怕嗎?」
我依舊沒有說話,還是點點頭。
聖帝臉色越來越暗,顯然是壓住了一些怒氣,問道「能告訴朕為什麼嗎?」
我見他這麼堅持,無奈下之後說出原因「如果保證我說什麼你都不動怒我就說!」
他點點頭,我說道「我想要桃源般的生活,生活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我未來的夫君只能有我一個妻子,我們相互扶持度過一生;他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勇氣,不能沒有一顆上勁的心;要孝順,並且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我看看聖帝,接著說「這些你做的到嗎?」
聖帝看著我,輕聲說「如果朕能呢?」
我堅定的看著他「你不能,你永遠都不可能,你是聖帝!你是新龍國的皇帝!有多少百姓在敬仰著你!你怎麼能讓他們失望!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而且……」
「而且什麼?」
我定定的看著他說道「而且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更稱不上能是愛!」
聖帝緊緊握著手中的折扇,向前一步,而我反射似的向後退了一步,說道「讓我告訴你,因為在你心裡我只不過是異類,跟你身邊的妃子、千金小姐們不一樣,你覺得我很特別,僅此而已!這並不是喜愛,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當你的興趣飽和時,你會覺得我不過也是個普通的女人!」
聖帝驚訝的看著我,全身漸漸放鬆,轉身背衝著我說道「也許吧!也許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朕第一次聽見你的傳聞是軒轅家陪我打天下時,丞相跟我說了一些你說的話,也是這些話,讓我下定決心要做皇帝,登上王位。」
我看著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接著說「丞相夫人過世後,丞相大人回宮跟朕說,他的女兒告訴他『身為『父母官』,卻幫不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是可恥的行為,你希望丞相能把那些孩子每一個都當成你來對待,讓她們幸福我們才會更幸福,讓國家真正的安定下來,有句話叫家和萬事興。』這是你當時跟丞相說的一段話,我到現在記憶猶心,當時就在想是什麼樣一個女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那時朕就對你充滿了好奇。
接下來就是清流選擇留在你身邊,他拒絕了朕的好意,問他為什麼,他說是你拯救了他,給他名字,跟他說『只有活著才能常清他的罪惡。』那次你又令朕震驚……」
他轉過身看著我,我避開了他的目光,「……也許真的只是好奇吧,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朕的人!」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麼,其實作為一位帝王是蠻可憐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生在帝王家得到全世界,也肯定會失去一些東西,老天是公平的。
「朕要去看看丞相大人了,你……多保重吧!」
我點點頭,他轉身正要走,又轉回來問我「澈他請辭也是你的要求?」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清楚,他請辭我也很驚訝,問他他只是說他不適合官場,喜歡玩。」
「你信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接著說道「老實說,你三位哥哥,啟穩重、精幹,皓豪情、有謀略,澈……他似乎總是在掩飾自己,這麼多年朕沒看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幸好他是助朕的,否則朕一定想辦法讓他消失。」
說完他轉身走了,我留在原地想著他說澈哥哥的話,『聖帝也沒有看清澈哥哥,看來澈哥哥真是深藏不露,隱秘的太好了,不過我能肯定澈哥哥沒有壞心眼,是分是非的人。』
我留在院內收拾行李,聖帝見完爹就回宮了。
終於到了我們離開的這天,走在馬車上,掀起簾子看著路過的一間一間房屋、樹木花草、小橋、路上的行人,我漸漸感傷起來。生活了13年的地方,我要和它說離別了,不知道今生還會不會回來,我伸出頭向後看看丞相府,再看看皇宮,告訴自己因為他,也許我今世不會回來了。
一路上有許多人來相送,有爹的門生,還有些百姓,一直送到了城門口。
在城門口,我抱抱啟哥哥、皓哥哥,流著淚跟他們告別。
上車前行後,我再次回頭看看這座城,「別了!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