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默默地過了六天,水柔柔與閻展達成彼此協議,並密謀出一套非常狠毒的方案,算計著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動作,王爺即將回到一個多月前的那種陰暗瀰漫。
也只是短短六天時間,水柔柔將宋玉鵬弄得服服帖貼,讓這個貪婪之徒更是不願意離開逍遙王府,加上吃好住好,每天還能看到杜大美人,日子過得如同春天一般。
這天,杜雪兒懶洋洋地睡了個午覺爬起來,沒看到丫頭小小的影子,兩眼朦朧地走出屋子。
屋子外,水柔柔端著一盅剛剛燉好的人參湯,笑臉盈盈地走了過來。今天,她可是獨自一人來的,早早吩咐珠兒那丫頭去林御醫那邊幫忙去了。
「姐姐起來了……」
扭動著腰肢,偽裝的笑容,眼見杜雪兒那笑變得更加燦爛起來。
「嗯!柔柔怎麼來了?」
杜雪兒看清楚時水柔柔已經站在了眼前,她只能強扯出一絲笑意,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了,每天都感覺睡不夠一樣,吃了就想睡。感覺似乎幾天時間,身子已經重了一圈。她可擔心納蘭靖回來之後,會嫌棄她成個小胖豬,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不過,她問過林御醫,林御醫告訴她是因為湯藥調身子的原因,過些日子就會沒事了。她當然也就信了,每天都按時喝那些湯藥,而且吃的也比前些日子多了許多。
水柔柔端著手上的湯急忙進了屋子,放下湯揉了揉耳朵,心裡咒罵著:她娘的,姑奶奶對自己都沒那麼好,今天居然跑來伺候這賤人,都是閻展那死人出的餿主意。
抬頭,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將杜雪兒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細心地為杜雪兒捋了捋額前的頭髮,關心地說道:「姐姐這兩天看起來臉色好多了,看來林御醫的湯藥還真是管用。」
「那是,這兩天臉色好了許多,而且都沒再嘔吐。就是……」話沒說出來,杜雪兒憋紅了一張臉,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水柔柔一聽杜雪兒止住話語,臉上的表情變得緊張,用猜測的目光看著她,小聲地問道:「姐姐還休什麼,都是姐妹,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不知怎麼了,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只想著睡覺,只要一躺上去蓋上暖和的被子,不用一會兒功夫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你看,這些日子我是不是胖了許多?」
說著,杜雪兒站起身子在水柔柔面前轉了個圈,展現著有些發福的身子。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肚子裡已經有了納蘭靖的骨肉。只是經常會在夢裡夢到,將現實當成了未來的夢想。
水柔柔拉著杜雪兒的手,偷偷地瞄了瞄杜雪兒的肚子,並未看出有任何懷孕的症狀顯示,心裡稍微歎了口氣。看來林御醫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算算時日納蘭靖離開已經二十三天了。
她現在就擔心納蘭靖這個時候回來,到時候計劃可能就會泡湯,定要等待一個多月的時候回來,到時候才有借口完成後面的計劃。
想著,她不覺得笑了起來,讓杜雪兒誤以為在笑話自己,假裝生氣地撅起了小嘴說道:「柔柔還真是笑話我了。」
光顧著笑,水柔柔差點忘記今天來的目的,轉頭端起桌子上的燉盅送到了杜雪兒手裡:「怎……怎麼會呢?姐姐想多了,其實豐滿些王爺會更喜歡。來!嘗嘗妹妹給你燉的人生雞湯,冷了就不好喝了。」
水柔柔打開燉盅的蓋子,頓時,一股濃香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喝夠了這些補品的杜雪兒不禁皺起了眉頭。想搖頭,又覺得如此拒絕水柔柔的一番好意有些說不過去。不搖頭,又覺得沒多少胃口吃東西。要是小小在就好了,都不知道這丫頭跑哪去了。
眼見杜雪兒為難的表情,水柔柔先一步生氣了。不客氣地將手中的燉盅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坐在椅子上將臉撇到一邊去。
「好好好!我喝!我喝!」
杜雪兒無奈,看到水柔柔生氣急忙端起燉盅乘熱動起了手。邊喝著,還表露出味道甜美的表情,直到將燉盅喝了個底朝天。
「姐姐你可知道,這湯是柔柔特意請教林御醫,用名貴藥材燉出來的。姐姐如果不喝,柔柔定要生氣好些天。」看著空空的燉盅,水柔柔開心地說道。
不錯!這燉盅的秘方的確是去林御醫那拿回來的,也用了許多名貴的藥材燉熬。但這並非是補身子的藥,而是加入了慢性毒藥,這湯長期喝下去對大人倒是沒有什麼壞處,不過對孩子來說那可狠毒了。
孩子會在杜雪兒的肚子裡繼續成長,就算現在這計劃不能讓納蘭靖和杜雪兒再次反目成仇,肚子裡這孩子也會在懷孕六個月時在肚子裡死去。只要成為死胎,杜雪兒就算活著,也會飽受精神上的煎熬。
「那真是有勞柔柔了。」杜雪兒欠了欠身,一副感激的表情,難得人家有這份心了。
水柔柔倒也不客氣,對這樣的大禮非常願意接受,她還等待著有一天王府上下的丫頭都行上這麼一個大禮,那才叫有面子。
「柔柔在想什麼呢?」
杜雪兒看水柔柔臉上的表情,心裡以為她應該在想念王爺,故意問道。
「有些想念王爺了。」
發覺自己的失態,水柔柔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了出來,卻不知剛好對上了她的心思。
提起王爺,杜雪兒那份深深的思念又上了心頭,望著門外一直飄灑不停的白雪,心裡為他擔心,有感而發地說道:「是啊!王爺離開有好些日子了,不知現在可好?」
「可好?」
水柔柔呆滯地順著杜雪兒的目光看向飄落的雪,嘴裡重複著後面兩個字。
她知道那個男人此時心中也一定只想著杜雪兒這個賤女人,根本連思念的空間都沒留給自己一點。
痛!很痛!撕心裂肺已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痛楚。
轉頭,她將那仇恨的目光移至杜雪兒的肚子上,想到將來的報復,心裡才稍微有些安慰,漸漸地舒展開臉上的表情。
「主子……主子……」
此時,門外傳來小小的喊叫聲,聽起來似乎異常興奮的樣子。小小狂奔進屋子,捂著胸口呼呼地喘著大氣,看著主子激動地說不出下半句。
「哎……這丫頭就這樣,每回都那麼莽莽撞撞。」話畢,杜雪兒站起身走到小小身邊,輕輕地給她拍了拍背,讓她氣順下來。
小小傻笑著,對於主子的關心已經習慣。深深地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拉著主子的手激動地說道:「王……王爺有信函給您。」
「信函?」
水柔柔豎起了耳朵,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要知道這可是她最後的賭注,輸了克就什麼也沒了。站起身走到小小面前,差點就當小小是珠兒大聲吆喝起來。
「主子你看!」
小小像收藏什麼寶貝似的,說著話小心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函,緩緩地遞到了主子的手上。
顫抖!微微顫抖!
杜雪兒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她想快些打開信函看納蘭靖的消息,又怕看到這是封噩耗。信函放在手上,她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勇氣打開。
「姐姐還不打開看看,看王爺上面是否寫著歸來時辰?」收斂不住內心的衝動,水柔柔光明正大地開了口。
杜雪兒這才快速地打開了信函,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塊帶紫的小玉珮。這玉珮剔透油亮,一看就知價值不凡。這玉珮她再熟悉不過,這是納蘭靖繫在常年繫在寶劍上的。她能體會到納蘭靖的意思,那時希望她能感覺到他會一直都在身邊陪伴。手握著玉珮,她熱淚盈眶地翻開了信函。
信函上寫著:雪兒見信好,本王近日連連贏戰而歸,順利佔領兩個異族部落,過些時日便可班師回朝,武烈冬日寒冷,需注意身子,勿念!
「王爺……」
信函貼在胸口上,杜雪兒看著門外。彷彿那白雪紛飛中,她又看到了那張帥氣的臉正對她溫柔地笑著。
「哎……王爺也真是的,怎麼沒說什麼時候能回來,真是急死人了。」水柔柔扯著手中的絲巾,生氣地歎著氣,心裡覺得很不爽快。
倒是杜雪兒沒在意太多,看到了信函上的好消息,她的心定了許多。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珮,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王爺心裡只有姐姐一個,柔柔看來很快就要搬出去了。」
看著杜雪兒的幸福,水柔柔話語中夾雜著妒忌氣息,偷偷地橫了她一眼,鼓起了腮幫子。
「柔柔想多了,王爺怎會只有我一個?」
回過神,看到水柔柔臉上的不悅,杜雪兒覺得有些內疚起來。她知道若不是自己的出現,水柔柔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算了!只要王爺不趕柔柔走,柔柔就不再奢求什麼了。」說話間,水柔柔眼神中已經滲滿了絕望,她何嘗不想獨佔納蘭靖,只是現在有心無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