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禍水罪妃 第4卷 碎心的痛
    天色漸漸陰霾,風吹著王府裡的樹葉發出刷拉拉的聲音,深秋的那種冷逐漸開始刺骨,為原本陰冷的王府帶來了一份可怕的神秘。

    夜色過半之時,納蘭靖興沖沖地回了王府,手裡拽著前線剛剛送來的喜報,壓抑已久的心情因此而找到了一絲高興的釋放。

    他心裡期盼著再過些時日,表弟便能帶隊勝利歸來,到時定要給那小子擺一場隆重的慶功宴。

    納蘭靖前腳剛踏進王府,就看到風靈的下人前往通報。於是,風靈慌慌張張地跑向納蘭靖的院落,開始實施起商量好的計劃。

    危險因為夜深的來臨,逐漸臨近!只是某人卻一點未能察覺。

    納蘭靖剛剛放下手中的信件,張開雙臂讓丫頭脫下了外衣,疲憊的他只想好好地泡泡熱水,然後滿足地睡上一覺。

    咚咚咚!

    還未等丫頭們將熱水端進屋子,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原本閉上眼睛養神的納蘭靖『嗖』地睜開了。

    「進來!」

    剛才的喜悅因為風靈的聲音變得冰冷,只聽到他冷冷吆喝一聲坐在了床榻上。

    如風般,風靈衝到屋子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抬起頭,見她眼淚汪汪地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種慌張感。

    「何事如此慌張?」

    風靈這幅表情的忽然出現,讓原本還處於高興情緒的納蘭靖一下黑了臉,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一種不祥的預感襲入腦海,讓身體為之一顫。

    「嗚……嗚嗚……」

    風靈哭泣著,顫抖著從身上摸出一疊皺巴巴的紙條,雙手舉過頭將東西奉上。

    此時,她覺得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語言,水柔柔給的這一證據,足可以撩起某人的瘋狂怒火。

    納蘭靖緊鎖著雙眉,盯著風靈那執著的目光,有些害怕接過風靈手上的紙條。直覺告訴他,這會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會涉及到他最愛的女人。

    「王爺……靈兒知道王爺深情不已,靈兒也在心裡為之感動。只是……靈兒實在不願看到王爺繼續飽受欺騙,承受那些可怕的折磨。」風靈眼見納蘭靖不動於衷,跪在地上移動著步伐,緊緊地貼上納蘭靖的褲腳,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

    顫抖!

    雙手都在顫抖!

    納蘭靖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那皺巴巴的紙條,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字跡寫道:思鄉心切雲白知,送上薄禮不成敬意!

    「穆雲白!」他嘴裡咬牙切齒地噴出這個寧他血液沸騰的名字,將紙條拽成了一團,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低下頭,他危險的目光中逼住一陣寒氣,激動之餘用力一把將地上的風靈拽了起來。湊過臉,冷冷地說道:「這些哪裡來的?」

    「王……王爺息……喜怒!」

    風靈表面浮現著驚慌的表情,吞吞吐吐地哀求著。

    心裡卻在狂笑,看到他眼中的怒氣,就等於看到杜雪兒的生死懸乎一線。只要她再下點功夫,或許還能看到他將那女人的項上人頭擰掉。

    於是,她又慌慌張張地繼續說道:「王爺……都是靈兒不好,本來不該拿這些給王爺看的,靈兒知道錯了。王爺請放開靈兒……王爺……」

    「說!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納蘭靖的內心在不停掙扎著,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期待地希望風靈改口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這……這是掃地的丫頭在王妃來府邸不久,在王妃的院子撿到的。」風靈一副受驚嚇的表情,感覺到王爺的手緩緩鬆開,摸了摸有些發疼的脖子,小心地對上他的目光,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如露出馬腳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鎮定了情緒,她又繼續說道:「後來,丫頭害怕不敢告訴王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將紙條交給了靈兒,靈兒原本就想將此物交給王爺。但……又怕……又怕……」

    風靈故意掉納蘭靖的胃口,話沒說完又停了下來,面對那冰冷發寒的雙眸,她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這可是一場賭局,如果贏了,可以滅掉杜雪兒這個心頭大患,若是輸了,她的小命就會搭上,到時候還會被水柔柔看笑話。

    「怕什麼?說!快說!」

    納蘭靖激動地狂吼,他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在心裡說服自己,也許這只是剛開始的背叛,後來杜雪兒因他的愛已經完全改變,她的心是他的。以前是,將來也是!

    可惜,從風靈嘴裡的『事實』並非如此。

    「怕別人說靈兒只是想坐王妃的位置造謠,靈兒怕王爺大怒之下會將靈兒趕走,所以一直隱瞞著。」風靈裝模作樣地繼續說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納蘭靖臉上的表情,就怕一個眼神不對就會引起懷疑。

    「那現在為何要說出來。」

    納蘭靖的語調變得冰冷,轉過身去不想讓風靈看到他潛藏在眼底的那種傷痛,他怕忍不住會落淚。

    風靈也不傻,當然感覺到納蘭靖心中的痛。不過,她覺得這只是個開始。

    她要把他曾經強加在她身上的那種痛,用更徹底的方式還給他。

    「因為……前些日子,靈兒又發覺穆雲白的身影出現在王妃的院子裡,就在……」風靈非常熟練地停頓,然後繼續說道:「靈兒看到天黑以後穆雲白就會出現,然後……」

    「然後什麼?」

    憤怒,再次被恨意慫恿到最尖端,轉身後,剛才的怒火已經將他抓狂的雙眼燃成了紅色。

    惡魔的本性被徹底撕裂,那層表皮的偽裝,終於在理智被擊潰的那一霎那顯現地淋漓盡致。

    此刻,風靈似乎又找回了那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那個野性十足又讓無數女人無法駕馭的男人。

    風靈崇拜的目光癡迷地看著他,嘴裡不由自主地接著說道:「然後青兒被趕出了屋子,靜靜地守候著。然後聽到裡面的歡愉之聲,兩具發瘋的身體在夜色中糾纏,直到黎明時分,穆雲白才會偷偷離去。」

    「不!你胡說!雪兒不會這樣對待本王的,不會……」

    眼前的魔鬼被恨意包圍,不停地搖晃著腦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狂熱的暖流順著眼角滑落。

    「靈兒也知道王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這裡還有……」

    說著,風靈又從身上摸出另外好幾張紙條,上面都寫著詩情畫意的句子,一看便以為是兩人暗送秋波的證據。

    前面那張是水柔柔很久以前派人到杜雪兒院子裡偷來的,但她們覺得上面的內容太少,為了讓納蘭靖深信不疑,於是水柔柔模仿著上面的字跡,又寫了幾張更加柔情蜜語的話語。

    「不!不!」

    納蘭靖狂吼兩聲,情緒激動地搖晃著腦袋,難以置信地看著風靈。

    「靈兒知道王爺很難相信這樣的事實,或許在王爺心底,這些只是靈兒對王妃的污蔑。」到了這個時候,為了得到納蘭靖的信任,風靈強擠出幾滴淚水,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是!一定是你妒忌本王恩寵杜雪兒,所以才編造這樣的事實來誣陷,一定是!一定是!」

    怒火正濃的納蘭靖找不到可以打翻事實的理由,只能欺騙地將所有不是全都推到了風靈身上。

    風靈拍著胸口,猛然撲到納蘭靖懷裡痛哭起來。

    她心裡慶幸,幸好昨天聽了水柔柔的提醒,所以在來此之前她已經將青兒抓了回去。在逼青兒服下毒藥的同時,還施展了她的獨門功夫-催眠術。

    眼見時機已到,她拍了幾下手掌,大門口立即出現了青兒那嬌小的身影。

    「青兒……」

    納蘭靖不解地看著青兒走進屋子,不知風靈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青兒禮貌地欠了欠身,溫柔地說道:「青兒給王爺請安了。」

    「王爺……靈兒的話您可以不信,這丫頭可是王妃的貼身丫頭,難道她說的話您還不相信嗎?」風靈苦口婆心地拉了拉納蘭靖的手臂,眼中滲出假意的心疼。

    「本王問你,穆雲白這些時日是否去過雪兒的別院?」

    壓住胸口的那抹痛,納蘭靖低沉的聲音在青兒耳邊響起,表情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丫頭。

    青兒兩眼無神,看向納蘭靖重重地點了點頭,爾後又聽到她開口說道:「啟稟王爺,穆公子一直對主子情深意重,主子也銘記在心。自嫁入王府以來,主子一直覺得不快樂,時而想起曾經與穆公子寫詞譜曲的日子。不久,穆公子再次出現,主子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在王爺不在之時,就讓青兒在門口守著,他們在裡面享受魚水之歡。」

    「王爺……青兒求王爺可以放主子離開,讓主子可以如願能與穆公子雙宿雙飛……王爺……」

    青兒說話的口氣,似乎就像在說故事一般,就連這樣的祈求看上去都面無表情。

    然,被恨意沖暈頭腦的納蘭靖哪會注意到這點,怒火燃燒的他轉身取下牆上的寶劍,悲憤地大聲吼道:

    「雪兒身邊就是因為有你這樣該死的丫頭,才會……」

    話音未落,那寶劍刺穿青兒的胸膛。

    頃刻間,青兒的催眠術被解開,感覺到身體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推至牆上。她張開雙臂掙扎著,看到納蘭靖身後的風靈臉露奸笑,想開口解釋點什麼,卻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被納蘭靖拔出來的劍用力再一刺。

    頓時,鮮血濺紅了納蘭靖的臉,青兒瞪大了雙眼狠狠地瞪著風靈段了氣。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眼中的殺氣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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