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禍水罪妃 第4卷 太陽山下
    納蘭靖急沖沖地抱著傾城回到密室,然後吩咐人馬上準備十個壯漢,抱著傾城來到血池旁邊。

    彎下腰,他將傾城的身子侵入血池裡,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它的動靜。

    剛開始傾城沒有馬上移動身子,而是搭在納蘭靖手上不肯下來,微微睜開眼睛,眼睛裡的光芒變為很是微弱。納蘭靖見狀不敢放手,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

    好一會兒,見到傾城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鮮血,這才慢慢地舒緩過來,大大地喝上一口後自己游入了血水中。

    火舞爬在池子的另一邊認真地看著,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伴會就此失去。它瞪大眼睛張大嘴不停地喘著大氣,神情萬分緊張。

    看著火舞難過的表情,納蘭靖早已切身體會,當然知道那是何等滋味,撫摸著火舞的小腦袋瓜好心地安慰道:「放心吧!傾城不會有事的,本王很快會讓它一次性補個夠。」

    嗚嗚嗚!嗚嗚嗚!

    火舞眼中流露出傷心,看著主子感激地點了點頭,又將小腦袋貼在他的掌心裡摩擦起來。

    「乖!本王知道你很難過。」納蘭靖心中湧出一陣傷感。

    這一天下來,他已經深深體會到那種失去太久的情感,雖然這樣覺悟方式對他來說太過於殘忍。

    嗚嗚!嗚嗚!

    血池裡的火舞似乎聽到主僕的談話,冒出個腦袋搭在血池上,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眼神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一些。

    嗚嗚!嗚嗚!

    回過神,納蘭靖看看池子上的傾城。

    傾城動了動腦袋將目光移至門口的方向,不停地眨著眼睛,示意他快些回到杜雪兒的身邊,也在擔心著她的安危。

    火舞聽明白了傾城的意思後,也學著它的模樣,看著門口的方向嗚嗚的大叫,希望主子能看懂它們的心意。

    納蘭靖順著它們的目光看向門口,很快讀懂兩個小東西眼中的用意,又將心思轉移到杜雪兒身上。回想剛才離開的那一刻,要不是傾城保護,恐怕雪兒已經丟了性命。

    所以,他心裡已經對傾城有了一種感激。若是這小東西能再聽話一點,他會考慮善待它的。

    他注視著傾城,心裡在想能在王府裡進出自如肯定武藝高強,一般來說江湖人物的可能性比較大。但像杜雪兒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與江湖上的人結仇。

    看來,來人應該就在王府裡面,但殺一個弱女子對來人有何意義呢?莫非真正的用意是衝著自己來的?

    看著納蘭靖還愣在原地思索,心急的傾城又開始浮躁起來。小眼睛眨了眨將身子埋進血水中,一會兒功夫又浮出水面,鼓起腮幫爬上池子,對著納蘭靖的臉一口血噴了出去。

    「啊……該死的!」

    納蘭靖驚叫一聲,摸著臉上的血跡,怒火熊熊燃燒,望著不怕死瞪大雙眼看著他的傾城,有種想上前捏死它的衝動。

    嗚嗚嗚!

    傾城毫不害怕的昂首挺胸,看上去很理直氣壯的樣子,衝著門口還在不停地叫喚。對上納蘭靖的眼神,感覺到不對勁,這才偷偷瞄了一眼原本掛在納蘭靖手上的火舞,發覺早已不見蹤影。

    仔細一看,火舞早已躲進角落裡,微微伸出個小腦袋,害怕地看著納蘭靖,正在心裡為傾城祈禱。

    納蘭靖真想發彪,若是換作以前,他定會不顧任何人的感受讓傾城死得很難堪。但今天他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看在它的一番好意的動機下,他大人大量不予它多計較。

    轉身,怒瞪著牆角里的火舞,他用目光再次給與這傢伙一次警告,甩甩袖子氣憤地走了密室。

    眼見主子離去,火舞狠狠地吐了口氣,身子懶洋洋地攤在地上放心地呼呼大睡起來。

    ……

    掛心的納蘭靖並為因為疲憊返回自己屋子,而是又直接來到杜雪兒的別院。走進屋子門口,他將裡面的場景一覽眼中,感覺到一種安逸的平靜襲來。

    床上躺著平靜熟睡的杜雪兒,床邊趴著疲憊不堪的青兒,表弟司徒長風此時坐在椅子上正打著盹,屋子裡很靜,很靜。

    不想破壞這樣的和諧氣氛,納蘭靜輕輕的步子,走進屋裡靠在床邊的牆腳下坐了下來。忙碌一天的他可算身心疲憊,看著杜雪兒臉上的笑容,他很快就靠著牆壁打起了呼嚕。

    四更天的時候,

    「找到了……王爺,微臣找到醫治王妃的辦法了。」

    一臉驚喜的老御醫手裡抱著本破破爛爛興奮不已,人還未入門,那聲音已傳入屋裡,將三人全都驚醒過來。

    一聽有辦法讓主子醒來,青兒第一個完全清醒,衝到御醫身邊緊張地問道:「哪裡?哪裡?」

    「看!這書裡有記載,可以在熱火中生長的靈物還好幾種呢!麒麟丹,化龍丹,鳳凰目,還有……還有這是……」年紀的關係,御醫眼睛看不清最後幾個字寫著什麼,還未等他看明白,就聽納蘭靖出了聲。

    「還有血葡萄。」

    司徒長風一聽這些藥引當場就瞪圓了眼睛,心裡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驚訝地開口歎道:「哇!這些東西長風似乎聽都沒聽說過,麒麟丹?麒麟都只是個傳說,要找到它的丹談何容易?」

    青兒一聽,一下沒了精神。這樣的藥引全都是曠世奇珍,就算真是有估計也被別人弄到手吃了用了,怎麼還會等著主子昏迷的時候出現。

    渺茫!簡直就是絕望!

    唯獨納蘭靖站在旁邊沒出聲,想起今天火舞讓他捧回來的書,趕緊走到那堆書旁邊,蹲下身子耐心地翻閱起來。

    眼見王爺的動作,御醫緊跟身後急切地問道:「莫非王爺已經知道哪種藥引可以尋到?」

    「太陽山下的血葡萄。」納蘭靖面無表情地說道,心思已經完全放進了書本裡。

    「太陽山……太陽山?」

    司徒長風站在原地,不停重複著這個地名,總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一副景象:飛流直下的瀑布長年水流不惜,漫山遍野的太陽花,一片紅色絢麗耀眼。

    然,他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這山到底在什麼地方?不過他肯定,這地方他曾經去過,而且還是不久以前。

    「表兄,前些日子我去了哪裡來著?」

    抓了抓腦袋,他走到表兄身邊蹲下來,皺皺眉頭怎麼都想不起前些日子去過的那些地方,忍不住開口問道。

    納蘭靖根本不理會表弟的疑問,一行行查閱書中的文字,只想快點找到太陽山的具體地方。

    沒能得到回應,司徒長風歪著腦袋又想了想,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嘴裡喃喃自語地念叨道:「開滿紅色太陽花的大山,飛流直下的瀑布……」

    青兒好奇地推了推司徒長風問道:「什麼紅色的太陽花?表少爺,太陽花是紅色的嗎?」

    「紅色太陽花的大山?瀑布飛流直下?」納蘭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回想著在鏡子裡看到的景象,似乎跟表弟說的一樣,難道這小子曾經去過?

    一個激動,他將手中的書往後一扔,一把拽住了表弟的衣領,非常嚴肅地問道:「在哪裡?」

    司徒長風被表兄忽然的動作嚇得目瞪口呆,吞吞吐吐地說道:「什麼……什麼在哪裡?」

    「你見過開滿紅色太陽花的大山,山上還有飛流直下的瀑布?」納蘭靖嚴肅地看著表弟,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激動的樣子。

    「好像……好像見過,但不記得那是什麼地方了?」司徒長風抓抓腦袋,又冥思苦想起來。

    看到表少爺神色緊張的模樣,青兒小聲地在一旁說道:「王爺還是先放開表少爺,讓他好好想想。」

    聽了青兒的話,納蘭靖緩緩地鬆開了手,但目光仍停留在表弟臉上不肯移開,將滿心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張泉……張泉一定記得我去了哪裡?」

    忽然間,司徒長風恍然大悟想起了一直跟在身邊的僕人張泉,卻不記得他將人派去做了別的事情。

    「那人呢?」納蘭靖心急地問道。

    「人……人!對了!被我派去做事了。奇怪,這都快天亮了,怎麼還不見回來?」提到張泉,司徒長風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走到門口望了望,心裡有些緊張起來。

    「那還不快叫人將他找回來!」

    納蘭靖急忙就差沒沖表弟動火,緊張地也跟著他望院子裡望。

    院子裡黑漆漆的一面,除了隱約能看到葉子的幾處倒影,連個多餘的人都看不到。

    「照理說那小子應該回來了才是。」

    司徒長風也鬱悶,白天如果查看不出端儀,晚上漆黑一片,那林子又是很多野獸出沒的地方,一個人能不送命就謝天謝地了,這個不怕死的傢伙難道還能查出什麼異狀不成?

    等待是漫長的,哪怕半簇香的時間,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

    就在大家望眼欲穿之時,一抹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院子的入口,隨著來人的走近司徒長風看清楚了是誰,邁開大步面露喜色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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