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兩個人相擁著來到了床邊的時候,女人才想起來,床上現在還躺著另外一個女人!
這一下,彷彿一桶冰水澆在了女人的身上,她霎時就遍體冰涼,慾火也就隨之熄滅了。可是李隆基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的雙手仍舊在女人的身上揉捏著,急於想扯掉女人身上的衣服。
女人開始還由著他的性子,畢竟她多年的娼妓生涯,已經教會了她不管何時何地都不能違背客人的意願,可是很快她就發現,李隆基可不是摸摸就算完了,他是要動真格的了,女人這時才有些急了。
她一邊繼續用自己的手、唇、身體迎合著李隆基,一邊嬌媚的說道:
「爺,現在不行……」
「為什麼……」李隆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床上還有一個人呢?」
「沒關係,我已經點了她的穴道了,她醒不過來……」李隆基的喘息聲愈重了,而且就要把女人推倒在床上。
女人用力推擋著:
「爺,您可別這樣,我們也是有規矩的,您要是想換新花樣,我這就給您喊兩個姑娘來,我們姐妹一塊兒伺候你,這沒什麼,可是我們不能當著別的女人!」
女人的語氣有些重了。這也難免,縱然淪落進了風塵,她們也是有自尊的,尤其是這樣一個表面上風騷無限,可是骨子裡卻自高自傲的女人更是如此。在她們的眼裡,只要不是妓女,就比她們要高貴幸福,所以,讓她們當著一個不是妓女的女人伺候客人,那太殘忍了!
李隆基也覺出了女人話裡的意思,手也就停了下來,但是他仍舊輕輕的抱著女人——他覺出來女人在傷心,所以他更要安慰她。
女人的嘴角滑過了一絲微笑:
「這個男人,真的是能把女人的心,給融化掉……」
那個女人既然都這樣說了,李隆基也就不好再隨心所欲的肆意輕薄,他攜起了女人的手,和她並肩坐在床邊,心裡想著用些什麼話來安慰她一下。可是女人此時的注意力卻已經放到了床上的那個姑娘身上。
「她是什麼人?」女人問。
「現在還不大清楚,我剛才在大街上碰到她,她的行為太過於古怪,所以我懷疑她是企圖刺殺我,乾脆就把她帶到這裡來了,看能不能審出些東西來。」李隆基對於這個紅顏知己是無所隱瞞的。
「這麼說她是一個女俠了!」女人的眼中閃出了好奇的光芒,也難怪,在大多數的女人心中,對於敢於行走江湖的女人都是有著很大的好奇的。
李隆基有些哭笑不得:
「芸娘!」他重重的喚了一聲,似乎是想把這個女人從那些不著邊際的女俠夢中喚醒:「她是要刺殺我,所以充其量也就是個女犯,怎麼就成了女俠?」
芸娘——那個女人也覺得好笑,但是她仍舊在打量著那個姑娘:
「她長的很漂亮。」女人第一關心的永遠是這個問題。
李隆基笑了:
「那是你太謙虛了,要是讓我來說,她的容貌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芸娘也笑了,雖然明知道李隆基的話大半是為了哄她高興,但是她聽李隆基這樣說,還是感到很開心。芸娘半開玩笑道:
「不過我會看相,所以我能看出來,她和你之間一定會有一段糾纏!」
李隆基寵溺的捏了一下芸娘的俏鼻:
「你呀,在你的眼裡,就好像只要是女人就會和我有糾纏!我回到長安這麼久了,不就是和你一個人糾纏嗎?」
芸娘也笑了,之所以會這樣想,就是因為心已經陷落給了他啊。
兩個人正在屋裡調笑,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芸娘姐姐,我想給你看樣東西。」說話的,正是桂雲閣中的一個姑娘。
芸娘嗤笑了一下,斜睨了李隆基一眼:
「你瞧瞧,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是天生太有女人緣,其他地方的不說,就光我這桂雲閣裡的姑娘,一看見你,就算冒著被我責打的危險,也得往你跟前衝!」
芸娘一邊說著話,還一邊狠狠的擰了李隆基一把,然後才高聲喚道:
「是芙兒嗎?什麼事?」
「姐姐,我讓陳老闆幫我打了根簪子,剛才唐栗子把簪子送來了,我想給姐姐瞧瞧。」
芸娘的臉上顯出了些微的怒氣:
「陳老闆打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瞧的?」
「姐姐看看就明白了。」
芸娘礙著李隆基的面子,不便發作,只好把那個芙兒喚了進來:
「是什麼好簪子,還值得你給我送來瞧瞧,反正我也不愛看陳老闆打得東西,正好,王爺也在這裡,你就給王爺瞧瞧吧。」芸娘話裡帶刺,擺明了是在說,芙兒醉翁之意不在酒。
芙兒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出來,只是擺出了一副笑臉走到了李隆基跟前盈盈拜倒,行完了禮之後,她才捧出了明珠打造的那根銀簪!
李隆基漫不經心的接過了簪子,可是突然之間,他的眼睛中就迸發出了灼人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