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壯觀的大殿之中,龍韜平躺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黑龍傻乎乎地看著龍韜,惱怒地說道:「老頭你快出來啊,出人命了!」
任憑黑龍怎麼喊叫,始終不見那「老頭」出來。不過,大殿主座上卻發出一道碗口粗細的光束,準確地射在龍韜的心口部位。此時,意識模糊地龍韜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或者說是溫馨。而且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體質正在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傷口的癒合,更重要的是身體各項機能的顯著提升。特別是防禦能力,攀升的速度非常迅速。此外,在傷口癒合的過程中,龍韜感覺到那光束具有強大的滋生能力,而這種能力與自己體內的本源之力完全相同。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龍韜終於緩慢地睜開了眼睛,驚奇地審視著這座巨大的殿宇。一旁的黑龍嘿嘿笑道:「這就是我的家,呃,或者說是那老頭的家。怎麼樣,你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嗎?」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龍韜笑道,「我感覺自己的傷勢不但完全恢復,而且體質也得到了很明顯的強化。」
「不要『閣下』、『閣下』的,你就叫我大哥好了,難得有個真正的朋友啊!」黑龍憨笑道,「其實,你這傷還不是因為救我嘛,嘿嘿!」
「砰!」一道光束傳來,直接擊中了黑龍的大腦袋上。黑龍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而且,看黑龍那痛苦的表情,顯然那光束打得很疼!
誰?這是什麼樣的修為!要知道,黑龍雖然暫時失去了神元力,但體質還是神帝級別的。在這淺淺的一道光束之下,竟然站立不穩!龍韜知道在這大殿之中一定隱藏著修為難以估測的高人,真正的高人。於是,龍韜四下張望著問道:「不知哪位前輩在此?龍韜打攪了!」
黑龍不管這些,爬起來嘟囔道:「老爺子,老子——啊不——俺咋著又得罪您老人家了!再教訓俺的時候,打個招呼也好!」
龍韜看著黑龍懼怕的表情,斷定隱藏著的這位「高人」的實力更加深不可測。見對方不願意回答,龍韜只能問黑龍:「您說的『老人家』到底是誰?」
「砰!」黑龍正想回答,又被一道光束擊倒。黑龍惱了,不要命地叫道:「我偏要說!這老頭就是一個大神棍!整天說自己是什麼神,笑話,這神界誰不是神,俺老黑也是!」
「砰!」黑龍再次被擊倒……
龍韜雖然覺得黑龍現在的樣子很搞笑,卻也不敢小看這位「老頭」。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龍韜根本難以辨別從哪個方向發出的——
「小黑,再胡言亂語的話,我會把你囚禁一萬年!」隨後,聲音又響道,「而且,你不能和龍韜稱兄道弟,原因你不必知道。」
龍韜此時問道:「前輩,您難道認識我?」
聲音響起:「不僅僅是認識。這樣,你獨自過來。小黑,你在外面看守。」
話音落下,龍韜的身體忽然消失在當地。黑龍早就知道這「老頭」具有難以估測的神通,對此也見怪不怪,氣呼呼地走出大殿。
……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四週一片虛無混沌。龍韜漂浮在虛空之中,無邊無際的空間之中閃爍著點點繁星。在一些星光的閃耀下,龍韜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力的存在。此時此刻,龍韜的心境徹底淡定,彷彿感受到了宇宙間最為深奧的玄秘。
這時,一道身影顯現在龍韜面前。那是一個鬚髮皆白、清瘦矍鑠的老者,給人一種真實與虛幻同在的奇異感覺。
「前輩,不知小子如何稱呼您?」龍韜不是虛假的謙虛。因為在這老者面前,龍韜真正感受到了博大與不可估測。
「無所謂,你知道我是『神』就行了!」老者淡然笑道,「你不會向小黑一樣,以為我是一個什麼『老神棍』吧?呵呵!」
龍韜當然不會這樣簡單的考慮。他知道,這看似隨意平和的老者,一定是具有莫大威能的存在。在別人看來,神界裡面充斥著各類各樣的「神明」,這些「神明」不但有著悠遠的生命,而且具備強大的威能。就像炎龍神尊,乃至天炫神帝。但龍韜一直以為,這些所謂的神明依舊沒有脫離「人」的範疇,只不過是能力更為強大的人而已。這些「神明」依然有喜好、有憎惡、有悲傷、有恐懼……
不過眼前的老者不同。在龍韜看來,這老者是真正達到了與天道契合的程度。或者說,老者就能代表著天道。這也是龍韜能夠感受到一種玄秘的原因。
龍韜笑道:「當然不會。尊神的修為實屬龍韜想之不敢想,不過黑龍生性憨直,希望尊神不要怪罪於他。」
老者笑道:「且不說小黑的事情。我先問你一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這是一個很玄奧的設問。龍韜曾經想過,但一直沒有什麼令自己信服的答案。此刻被老者一問,龍韜嚴肅的說道:「不知道,請尊神指教。」
「生命的意義在於對答案的探索,完全洞悉一切之後,生命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你還是帶著這個疑問繼續求證吧!」老者平淡地說道,「你這個人很不尋常,這是我特意見你的原因。當然,你我的相見本身也是一種機緣,是一個因果。我希望你最終能像我一樣,因為我的生命很無聊,呵呵!」
龍韜能夠理解老者的感受,那是一種站在頂點的空虛感。當你俯視眾生皆為螻蟻的時候,一定會理解到生命「無聊」的含義。而對於老者的期望,龍韜還是覺得非常遙遠,所以他說道:「尊神高看小子了。龍韜何德何能,竟能令尊神如此相看。」
老者說道:「直覺,這是我的直覺。相信有一天,你會證實我的直覺的正確性,呵呵。因為在芸芸眾生之中,你是我唯一看不透命運的小傢伙。」
果然具有超級神棍的潛質,說起話來雲遮霧罩。龍韜大體參悟了一些東西,這對於他今後的道路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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