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要殺冷庭落的那個人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夜做一個最後的了斷,所以這場突襲的暗殺來的特別兇猛凶殘,跟著冷庭落跑了一段路之後我才明白他為什麼會一直帶著我走,因為這些黑衣人手持尖刀,見人便殺,這個六王府成了一座被封死的牢籠,侍衛們很快便來到冷庭若的身旁與那些蒙面人纏鬥。
但是這批蒙面人很顯然較前面的那些暗殺者武功要高出很多,看來冷映水使出殺手鑭了。
一路跑到後門,冷庭落將我推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但是當馬車啟動的時候,我才知道,拉車的馬絕對是寶馬,它奔跑的速度之快,感覺整個車都要飛起來了。
同在馬車上的還有聖念聖雪兄妹,聖念在外面駕著馬車,剩下的三個人在馬車裡。
我發現和聖雪同處一室的感覺比冷庭落還難受。
一上車我就發現聖雪那吃人般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大聲的質問冷庭落,「三公子,她怎麼會和我們一起?」
聖雪還想繼續問,當碰觸到冷庭落的眼神時,立馬乖乖的閉嘴了,但還是把兩道凶凶的目光投向我。
我知道,她是吃醋我和莫雪吟的關係才這樣的,不過說實話,她的性格太強勢了,我不太喜歡,因為像我這種人都是內斂著強勢,她一小毛丫頭上來就點火,很讓人看不慣。
黑夜裡急行的馬車很容易讓人側目,其中包括走在街上的三個人。
一心想著快些去王府救蘇朵朵的藍玉塵,早早便把另外兩個人叫出來,在趕往六王府的路上,他們的目光被一輛飛馳的馬車引去了。
敏銳的三個人,感覺到,一群身懷絕技的人,在追趕著那輛馬車,相比車上有什麼重要的人吧。
藍玉塵見默許因久久的看著那輛馬車,發覺有些不對,於是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問道:「雪吟,怎麼了?」
「剛才那輛馬車上,駕車的人,好像是冷庭落的手下。」莫雪吟半瞇著眼睛,回想當日的情形,畢竟他也只見過聖念一次,沒有太多的印象。
「你確定?」藍玉塵問道,然後在下一秒鐘,他便做出了一個決定,「這樣,我們兵分兩路,雪吟和半影,你們繼續去王府查看,我去追那輛馬車,之後我們在客棧匯合。」
「好。」莫雪吟贊同這個想法,不過以他的直覺,如果那輛馬車裡的人真是冷庭落的話,蘇朵朵有八成的可能也在那輛車裡。
「半影,我們走。王爺,我們在客棧匯合。」說完,莫雪吟轉身,率先向六王府跑去。半影點點頭,跟上莫雪吟的步伐,也去了六王府。
藍玉塵望著空空的巷口,那是馬車消失的方向,也是出城的方向。
藍玉塵沒有急著追出去,而是找了個有馬的地方,順手牽了一匹出來,只不過在馬廄裡,丟下了相當足的銀子。
騎上馬,雙腿夾緊馬腹,藍玉塵循著車轍印,一路追過去。
我坐在馬車裡,守著聖雪極其鄙視的目光,不過我倒是不介意這些,我擔心的還是自己的生命問題。
雖然之前還大義凜然的把脖子伸過去對冷庭落說,隨你處置,可現在我還是強烈的希望自己活下去。
感覺馬車越來越顛簸了,我猜想,我們可能出城了。
就在這時,我胸口猛的一陣疼痛,隨後感覺渾身向外冒虛汗,大腦開始不受控制,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最後一片空白,我緊緊的閉上雙眼,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不能動,不能說,也聽不見週遭的聲音,只有大腦是在運轉的,意識也很清晰。
我在這時,我清晰的聽到了我倒下的聲音,因為聲音很大,我的頭撞擊到了馬車的地板上,可是我一點疼痛都沒有,我只是知道自己撞到了地板,但是起不來,也無法說話,睜不開眼睛,聽不見聲音。
本來在沉思的冷庭落,忽然聽到「噗通」一聲,忙吧視線轉過去,發現之前還好好的蘇朵朵突然倒地不省人事了。
冷庭落剛忙把身體移過去,用手抱起她的上半身,讓她的頭躺在自己的腿上,焦急的問道:「蘇朵朵,你怎麼了?」
無論怎麼喊,那女人就是沒有半點反應,出了有平穩的呼吸證明她還活字,看起來完全像個死人。
「聖雪,你過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冷庭落不由的開始有些擔心,他們本來就是在躲避那些人,現在速度哦度偶又昏迷不醒,這個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
「聖雪?」
喊了兩聲都不見聖雪過來,冷庭落抬頭看向那個一直對蘇朵朵有著仇視目光的女孩,他知道她的性格,很好勝,所以她肯定不願意替她看病。
「過來。」冷庭落終於用了命令的口吻。
「不用看了,她中毒了。」本來想默不作聲,突然聽到冷庭落不善的口吻,和可怕的眼神,她心虛的說道。
「中毒?」冷庭落半瞇著眼睛,回想這幾天的事情,應該沒有人會有機會給她下毒啊,等等,除了她,難道……
想著,冷庭落的目光落在聖雪的身上,聲音冷冷的問:「你怎麼知道她中毒了?」
「因為……因為是我下的毒……」聖雪在冷庭落凶狠的目光中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明白冷庭落在心中已經猜出了七八分,所以只能實話實說。
「為什麼?」冷庭落這三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就像是個憤怒的豹子,一瞬間就會把人撕碎。
「誰讓她和莫雪吟有私情!我就是看不慣。」聖雪頭一偏,她就是不高興,說以就要讓這個女人受罪!
「先別說那麼多,給她解毒!」冷庭落看著聖雪,他沒事時間責備她什麼,畢竟她瞭解她的性格。
「我們出來的匆忙,哪裡有帶解藥啊,解不了。」聖雪用著撒嬌的口吻回絕了冷庭落的要求,其實,她身上真的有帶解藥,當時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便將那個瓶子揣進了懷裡。
冷庭落不再說話,他的目光停留在蘇朵朵的身上,她的額頭滲出了很多汗,臉色慘白,原本粉嫩的唇,現在也蒼白起來。
冷庭落將手指扣在蘇朵朵的脈門上,從脈象上看,一切正常,可是她就是像個活死人一樣,一點反應和知覺都沒有。
「症狀還會加劇嗎?」冷庭落皺著眉頭,問一旁不做聲的聖雪。
「她這是第一次發作,過段時間就好了,不過以後會發作頻繁,每次症狀都會加劇。」聖雪心虛的回答,她低眉瞄了瞄那個正在痛苦煎熬的女人,其實也有些不忍,畢竟她們沒什麼大的仇恨。
忽然,馬車驟然停下,兩匹拉車的嗎嘶叫著,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傾了下。
隨後,便是刀劍相交的聲音,一定是冷映水派來的蒙面人追上了他們,冷庭落將懷裡的女人平放在馬車裡,然後冷冷的對聖雪說:「照看好她。」
說著,撩開車簾,便飛身出去。
我躺在那裡,漸漸的可以聽見聲音,聽見了很多兵器碰撞的聲音,慢慢的,各種感官似乎慢慢回到了我的身體,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身邊只有聖雪。
「你醒了?」聖雪的聲音充滿了不情願,我知道,讓她真心關心我的安慰,這個實在很難。
我伸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感覺身體十分的虛弱,像是大病初癒的人,而且口渴的厲害。
坐到窗邊,掀開簾子,看到外面仍舊是漆黑的夜晚,在月光下,無數的人影糾纏在一起,像是踩著月光譜寫在大地上的五線譜,跳出月夜的絢麗舞蹈,只是這是生命中最後的歡舞了,每個人都明白,這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放下窗簾,我靠在車壁上,雖然清醒過來,但我全身無力,自己有些納悶,以前從來沒得過這樣的病啊,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呢?
忽然,馬車簾被人撩開,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刺向聖雪,聖雪當場愣在哪裡,我可能最近經常遇到這些事,所以反應稍快些,抓起一個厚厚的靠墊對準劍鋒迎過去,結果那把劍深深的刺在靠墊上。
看著一旁還在發愣的聖雪,我大聲的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啊——」被我喊醒的聖雪,尖叫著,從懷裡掏出一把粉末,一把灑在那人的眼睛裡,只見那人立馬痛苦的哀嚎起來,不一會,便不動了。
於是伸手拉起我,便跳下車,我體力不支,險些摔倒,聖雪趕忙扶住我。
「謝謝。」我對她友善的一笑。
聖雪一聽,忙別過臉去,小聲的說:「沒什麼,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別說了,我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躲起來吧。」我岔開話題,其實出手相救,是我本能的反應,當時兩隻手抓著靠墊已經衝過去了,可腦子裡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呢。
忽然兩個蒙面人飛身過來,其中一個人動作快,伸手便要去抓聖雪,只見聖念一刀下去,砍了那人的胳膊,忙將聖雪攬在身後保護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胳膊從我身後伸了過來,卡住我的脖子,接著,一把珵亮的大刀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心裡已經,心想糟了,我被劫持了!
只聽我身後的人大喊:「都給我停下!冷庭落,你的女人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