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府外面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和電視上演的有些相近,又有些不同。我們用帶出來的銀兩買了三套普通老百姓家女孩子穿的麻布衣服。
我將跟隨我一起穿越過來的包包斜肩背上,梳了一個馬尾辮,別提在街道上走的多囂張了。如果可能,我都恨不得橫著走。
不過,大街上過往的男男女女都會停留在我們三個人身上幾秒鐘,惹得蘭蘭和玉寶都不太好意思了。
蘭蘭和玉寶只不過是沒發育好,還不太像個成熟的韻味女子,其實,她們兩個丫頭長得很水靈,很漂亮。
不過所有人碰觸到我臉上的那道駭人的傷疤時,都避開了視線,當時給我的感覺,我完全勝任門神這個角色,真的可以辟邪!
就要到走到城門的時候,人流忽然慢了下來,大家都有秩序的排隊,好像在接受檢查。
「這位大叔,我想問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還要盤查?」蘭蘭很機靈的上前,跟一個大叔打聽。
「不清楚,好像六王府有什麼人擅自離開了,現在六王爺把全城戒嚴了。」大叔說著感歎了幾句。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下,趕忙躲到一旁。
「王妃你看……」玉寶眼尖,一眼便看見了城門旁雙手環胸的半影,正冷著一張娃娃臉,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看著接受檢查的人。
順著玉寶所指的方向,我不僅看到了半影,還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哉品茶的藍玉塵。
怎麼,難道我那封訣別信太感動他了?這麼興師動眾的請我回去?
才不要,我才不回去。
得想個法子才行啊。
「我們先不出城了,找準機會再說,回客棧。」我說著,帶著她們兩個,迅速消失在主街道旁的胡同裡。
逃開了那些侍衛所掌控的範圍,我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看來我們一時半會的是別想出城了。」蘭蘭洩氣的坐在地上,「太累了,我跑不動了。」
「我們不出城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坐在蘭蘭身邊,靠在牆上,「等他們以為我們已經出城的時候,就是最鬆懈的時候,然後我們再走。」
玉寶點點頭。
忽然,從這條巷子的最深處,隱隱傳來女人的哭泣聲。聽起來很淒慘。
我天生就是個好奇寶寶,儘管蘭蘭和玉寶拉著我,讓我在這個非常時期不要多管閒事。可是我不聽,因為我覺得這哭聲有種淒慘的絕望,而且不是一個女人在哭,是很多女人在哭。
我尋著哭聲一路走過去,在巷子的深處,我找到了一個破舊的類似柴房的屋子,外面用大鎖鏈牢牢的鎖住,柴房只有一個窗戶,而且窗戶開的很高,我根本就看不見裡面,從旁邊找了塊石頭,費勁搬了過來,踩上去,當我的視線透過窗子看到裡面的情景時,驚呆了。
柴房裡,是十多個年紀在十五六歲的女孩,蓬頭垢面的圍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聽的哭。
一定是被人綁架來的吧。
有個女孩子眼尖,一眼就看見我正趴窗戶看她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窗前,伸手去夠高高的窗戶,嘴裡不住的喊:「救救我們,求你,救救我們……」
她這一喊不要緊,所有的女孩都圍過來,口口聲聲讓我救她們。
「蘭蘭,玉寶,我們要把裡面的女孩子救出來,她們在裡面太可憐了。」我回身,跳下石頭。
「可是,這鎖鏈鎖的緊,我們怎麼救啊?」玉寶伸手拽了拽那條又粗又長在門把手上纏了幾圈的鎖鏈。
我走過去,推推那扇門,看得出這柴房很破舊了,而且又是柴房,不是放貴重物品的地方,所以整個房子的做工很粗糙。
門也是歪歪斜斜的,我笑了:「當然是破門而入了,不一定非要打斷鎖鏈,把門整個踹倒就行了!」說著,我抬腿照著門板就是一腳。
一腳下去,門被踹的搖搖晃晃,鎖鏈亂撞。
「小姐,你看我找到了什麼。」蘭蘭遞給了我一把斧頭,這個比你的腳管用吧。
我笑了,有這個就好辦了。正當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即將被打開的門時,一群黑影已經站在我們的身後了,可我們卻全然不知。
「呦,怪不得我家門前落喜鵲,原來居然有姑娘自己送上門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我們身後響起,接著,就是一聲又一聲附和的笑。
我們幾個轉過頭去,只見一群彪形大漢站在我們身後淫 笑著,我心裡咯登一下,心想,這下糟了。
我推推身邊蘭蘭和玉寶,「快跑!」
我知道跑也沒用,但也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啊!我揮著斧子想殺出一條血路,好讓蘭蘭和玉寶逃走,可是我這兩下子怎麼能是一群男人的對手。沒揮幾下,就被大漢們奪去了斧子擒住,同時,蘭蘭和玉寶也被抓了。
「老大,這兩個妞不錯,絕對是上等貨!」一個猥瑣的小個子男人掰過蘭蘭和玉寶的臉,一臉淫 笑。
「哈哈哈哈,這次絕對能賣上個好價錢!」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大笑起來,看樣子他就是這幫人販子的頭頭了。
「別碰她們兩個,有種衝我來!」我雖然胳膊被人架著不能動,但腿還是好用的,我在那連踢代踹。
大漢走到我面前,用一種厭惡的目光看著我,拍手「啪」的一聲打在我的臉上,我當是就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媽的,老子說話,你這個醜八怪插什麼嘴!」
說著,大漢一把拎起我的衣領到跟前,「這種長相,賣給誰也不會要,你們幾個找地方處理了,免得讓她走漏了風聲。」說著,大漢手一揚,我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姐……」蘭蘭和玉寶嚇得臉色發紫,拚命的掙扎卻毫無辦法。
我躺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是散架子了一樣,好在出來混之前我已經領教過藍玉塵的各種表態招式了,現在想想,這真的是一門生存技能啊。
我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被一個小個子男人抓了起來,我半睜著眼睛,聽他尖聲尖氣的說:「老大,哪個窯子不需要後院劈柴的呀,我看這丫頭蠻力挺大的,怎麼也能賣上個一兩二兩的價!」
「那也行,賣的銀子給兄弟們買酒喝!」那個老大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把她們三個都給我關柴房去!」
就這樣,我們三個救人沒救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我坐在柴房裡一個勁給蘭蘭和玉寶道歉,可她們兩個不但沒有責備我,反而關心我的傷勢如何。
她們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對不起她們。
晚上的時候,我們這些女孩子被他們帶往一個又一個的青樓妓院,看著那些人拿著昧良心的黑心錢,我在心裡詛咒他們早點下地獄。
此時我們正在城裡最大的青樓『百花樓』內,老鴇子搖著蒲扇一扭一扭的從我們面前走過,就像逛牲口市場,在選騾子。
「這個和這個我要了!其他的都不要!」老鴇子用扇子點了點蘭蘭和玉寶,然後極其不滿的說:「真是,一批貨不如一批,你們看看,就她們這長相,別說客人了,我看著都吃不下飯!」
那個大漢一聽,忙上前打哈哈,順便一把把我拽了過去,「劉媽媽別生氣,我額外白送你一個後院幹粗活的,你看行不行,你看那兩個丫頭的這價錢問題……」
劉媽媽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她用眼睛掃了我一眼,從鼻腔裡發出哼的一聲:「虧你宋老大幹這行幹這麼多年了,臉上有疤的你也敢往這兒送!」
「劉媽媽,我這不是白送你的嘛!」那個叫宋老大的大漢一副獻媚的樣子,我看了就你覺得噁心。
「行,這三個我都收了,不過說好了,這個我可不花銀子!」劉媽媽用扇子指了指我。宋老大忙點頭賠笑答應著。
得,一筆買賣做成,我不但一分錢沒賣上,還成了買二送一的贈送品。
很快,我和蘭蘭,玉寶的地位就天差地別了,她們兩個作為將來接客的女子培養,住單間,每天還有師傅來調教她們琴棋書畫。我呢,作為一個幹粗活的丫頭,住柴房。
由於蘭蘭和玉寶的年紀小,所以要正式掛牌接客,還得等上兩年,至少身體要發育完全了,才能吸引男人不是。
所以,我暫時還算是安心。不過,我每天都在盤算著如何能帶著她們兩個逃走。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穿著粗布衣服,在客人離去的時候,收拾他們桌子上的殘羹,這個活不難,就是累,但相對來說,沒有什麼危險性。
這天,我剛剛收拾好一桌,端著裝著剩菜剩飯的盆要走,忽然迎面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蘇水柔?六王妃?」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咯登一下,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瞪大的,不可思議的眼睛。
杜鵑!
是杜鵑,藍玉塵在青樓裡的老相好,上次為了破壞她和藍玉塵的好事,我還大鬧了一場。
怎麼會在這裡遇見她啊!
媽的,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