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山人海的,哪裡能看出什麼可疑的人?壞人的額頭上,不可能寫著「壞蛋」兩個字嘛!
藍幼蘭只顧拿眼睛在人群中一個個的仔細看,研究他們的長相究竟像好人、還是像壞人;前面五個不知不覺地唱完了,她才把面前的人堆看了一小半。
「姑娘,該你了」麗香上前提醒。
「噯?」藍幼蘭驚訝:「都唱完了?」
「嗯,都唱完了」麗香回頭指了指花轎後面說:「姑娘要的樂師們,還有伴唱的姑娘、小廝們,也都請上來了。」
藍幼蘭盈盈起了身,走到台前說:「請大家再稍等片刻,子蘭去換身衣裳,回來後一定給大家帶來最精彩的歌舞,不會令大家失望。」
之前有去過醉花樓的男人們,立刻狂瘋地大聲喊起她的名號來:「君子蘭、君子蘭……!」。這響亮的呼聲,把個別不滿的牢騷聲,完全壓了下去。
藍幼蘭微笑退身,果然很快換上了一身維吾爾少女的裝束出來。這裝扮在垠鑰國,可是人們見所未見的,配上她的面紗,當真驚艷至極。
雙手微揚,擺出開場第一個唯美的維吾爾族典型舞姿。身後的樂師們,奏起婉轉的前奏。這是按流行曲風改編的《送你一朵玫瑰花》,有點倫巴的味道。聽起來不僅歡快、悠揚,也異常纏綿悱惻。
歌舞曲越來越歡快,群情也越來越激動。
尤其當藍幼蘭纖手呈在頸間,眼睛笑得彎彎地移動腦袋,唱著「哪怕你長得不那麼帥氣,我也深深上你」的時候,底下的男人們就快要瘋了。心裡那叫一個癢癢,都恨不得竄上台去,把她搶回家。
台上的納蘭錦瑟、殤冥逸、殤冥寒,包括主辦花棋社的領頭人,全部目瞪口呆。
這一刻,大家全都癡了。
無論是一同參賽的姑娘們,還是台下看的人們,甚至隱藏在人群中的梅惜斂、藏在更遠處的黑袍人……在這一刻,大家心中都只有她的舞、她的歌、她的眼神、她的人。
她的歌歇了,舞停了,但身後的樂師們卻沒停。曲調和諧地轉到《掀起你的蓋頭來》,伴唱的姑娘們輕唱著「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眉……」
藍幼蘭準確地找到了梅惜斂的所在,愛戀地看著他,按約定的,把手裡的絲巾向他拋了去。
站在台前的人群頓時紛湧躍起,去搶那塊絲巾。
梅惜斂自信而甜蜜地回給她微微一笑,右手瀟灑地一揚一吸,不僅把那塊絲巾吸到了手裡,同時也催出去一股風,剛好吹落她面上的輕紗。
( ☉ o ☉ )啊!
全場一片寂靜,當真是鴉雀無聲。
什麼叫傾國傾城,這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
在她身後評審席上的一干人等,都急傻了眼,只知道大家都被她怔住了,但他們卻看不到藍幼蘭的臉。很多心急的商賈們,紛紛跑下了台,才剛夠看到她的臉,也都泥塑似地定住了。
一同參選的姑娘們,瞪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驚訝、嫉妒、自慚形穢……
黑袍人從屋簷角躍了下來,一手揮開身上的黑袍和面具,飛躍走近了些,低聲驚訝道:「竟然是她!」
藍幼蘭緩緩轉目,突然看見遠處正飛躍而來一個中年男人。
之所以在眾人中一眼看到他,不僅僅因為他是全場唯一一個還能活動的。還因為,這個男人雖然已到中年,但他長得的確是俊美。年月在他身上,不但沒有留下衰敗的痕跡,還讓他更俱備了難得的成熟美。
和他的英俊,梅惜斂的恬淡帥氣,殤冥逸、殤冥寒的冷俊,九王爺的妖艷,統統都顯得那麼稚嫩。
而他的眼裡顯然也充滿了怔驚和驚艷,甚至還有些許佔有的意味。
這人究竟是誰,感覺怎麼這麼……熟悉、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好複雜的一個人!
藍幼蘭收回了目光,盈盈轉身向台上的人福拜至敬。
這一刻,台上的人也都愣了。
納蘭錦瑟和殤冥寒更是驚訝起身,心裡呼出同一個名字——幼蘭!
梅惜斂敏感地順著藍幼蘭剛才驚訝看過的方向,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那俊美的中年男人,早已經把自己埋進了人堆,並刻意借別人擋住梅惜斂的視線。
殤冥逸看著藍幼蘭不卑不亢的態度,再看盯著她癡了的眾人,雙拳耶在袖子裡攥得緊緊。他發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剜了這些人的眼睛!
「殤冥逸,你……很、好!」殤冥寒轉頭,怨恨地說了一句。
他以為,藍幼蘭之所以在青樓,全都是因為殤冥逸對他的報復。凡他想要的女人,殤冥逸全都要徹底毀了才開心。
納蘭錦瑟對他們掃了一眼,仍然什麼話也沒說,嘴角卻抿起了一絲堅毅,眼中射出誓在必得的光。
麗香在藍幼蘭的暗示下,驕傲地朗聲說:「會長大人,這一局究竟誰勝誰負,您到是發個話,大家才好給花兒呀。」
「嗨呀呀~」主辦會長明顯地嚥了一大口口水,才醒悟過來:「噢!哦!這個,第二選結束,現在給大家一盞茶的時間,決定好的,把手裡的花送給姑娘們。」
他的話音才落,底下的人群就爆炸了,大家你爭我搶的,花全扎向藍幼蘭的花轎。那麼多人,爭著往一個花轎擠,一盞茶的時間哪裡夠?
擠到前面的不願意走,想就近多看藍幼蘭兩眼;後面的,又拚命想擠上來,場面那叫一個亂。
不管主辦社長怎麼喊、現場維護秩序的人怎麼攔,還是一團亂糟糟。
藍幼蘭召麗香拿來古箏,淨手,款款而坐。不等主辦社長宣佈,自己就開始了下一輪的曲藝比賽。
這琴聲寧靜悠雅,怡情養性,正是情深無限的《知音》。
紛亂的人群,未幾就平歇了。既然紫蘭新曲開奏,也就說明上一輪投花已經結束,大家再搶也無益。
中年美男眼睛始終盯著藍幼蘭,搖頭心中暗自歎息:難怪他們個個都為你癡迷,如此才情樣貌,果然是人間難得幾回見。
「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此曲名為何?」忍不住,他用傳音入密問藍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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