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心湖的清晨,在晨曦的照耀下顯得特別唯美和安寧。鳥兒們在湖畔的花林間嘰嘰喳喳地歡叫著;湖面上幾隻野鴨悠閒地劃著水,不時地把頭伸進水裡,然後用嘴梳洗著自己的羽毛。
殤冥逸像護著珍寶似地擁著藍幼蘭,耳畔聽著自然的天簌,眼裡看著她絕世的容顏。她一定是累壞了,睡得很沉,沉得連往常不安份的小動作都沒有了。
心裡有從未有過的滿足,就算要讓他和她這樣躺上一輩子,他也願意。生平第一次,他突然迷戀這種幽居的生活。整個天地之間,好像只有他和她,這種感覺真好。
輕撫著她的肩,那裡原本的貞潔之花不見了。她的肌膚就像嬰兒一般細嫩,瑩白如瓷;黑青髮絲搭在上面,無需刻意擺放也是一幅絕美的畫。
「我真的想不到,你會變得如此重要」殤冥逸閉上眼睛,將唇貼在她的額上:「幼蘭,能不能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離開?我後悔了,可是我停不下來,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心婕……幼蘭……心婕……幼蘭……幼蘭……」
藍幼蘭原本睡得很沉,但突然,在她的心裡有兩個聲不停交替地喚著她。叫心婕的,應該是程哥的聲音;可叫幼蘭的聲音,是誰的呢?像是殤冥逸的,又像是梅惜斂的。這聲音太縹緲,她分辨不清楚,她想仔細聽,那聲音卻更遙遠了。
「是誰、到底是誰?」她輕皺了眉,不安份地輕搖著頭,兩隻小手緊張地握成雙拳,抵在他的胸口。
殤冥逸的吻下滑到她芬芳的唇上,輕輕地吸允著她:「是我,別怕,好好睡,不要怕。」
「唔……」某蘭小舌舔舔,小嘴砸巴砸巴。
棉花糖?好甜哦!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大塊棉花糖?剛才那些聲音都去哪了?
☉﹏☉ !額!為什麼麼是棉花糖在啃她,而不是她在啃棉花糖吶?媽丫,遇妖怪了!
藍幼蘭終於嚇醒了,睜眼看見殤冥逸正貼著她的俊顏,這丫正閉著眼睛,好像很享受似地在吻著她。腦中什麼也沒想,她突然抬腿,終於完成了昨晚沒有完成的動作——把他活生生地踹下了床。
殤冥逸的體積比她大,把被子也帶了去,剩下坦白白的她玉體橫呈。
一時不提防,吃了這麼大的暗虧,殤冥逸非但不惱,反而笑了:「幼蘭,你會不會踢得太晚了點?你應該在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之前踢的。」
這一動作,藍幼蘭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尤其是被床下那只健美版豹子王爺撕裂的那裡。發現遮羞物全被他捲去了,她一雙手掩哪裡都不是:「你你你你……丫的,把被子給我!」
「好啊」殤冥逸頂著被子起身,卻並不遮住自己,就那麼直直地向她走過去。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好歹你也遮一下,就這樣走過來,丟不丟臉?」藍幼蘭趕緊把頭扎進自己的手臂裡:「你想害我長針眼啊?!」
殤冥逸連人帶被子一起蓋住了她,咬著她的小耳垂說:「如果夫妻之間看看也會長針眼的話,那天下大半的人豈不都成了泡泡眼?幼蘭,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轟」地一聲,某蘭從頭紅到了腳,小臉更緊埋在自己的臂彎裡,不敢抬起來。
她悶悶的憤怒的聲音從臂膀間傳出來:「什麼再來一次,我才不要!你快點走開啦!」
「我知道你痛,我會輕輕的,不用武功」這話好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可是他的行為卻早就不等她的答案了。
藍幼蘭心裡那個怨念吶——這是誰發明的那麼多姿勢啊,讓她知道了,她非得、非得……殺人、鬮人她好像都做不來。就給丫丟瓶敵敵畏,讓他滾遠了自己喝算了!
晃啊晃啊的,又兩個時辰過去後……
太陽已經爬上小屋的頂上去了,這回藍幼蘭是真的四肢無力了,半閉著星眼,緩緩平靜呼吸。
「幼蘭……」
殤冥逸又在她身後輕輕地喚著,她有氣無力地說:「再來,我就要找閻王爺去報到了。你丫的,起碼也要把人家餵飽了,讓人家緩口氣。就算是充氣娃娃,也得充氣才行啊。」
「我知道,就算我想,也不捨得讓你再受累了」殤冥逸埋在她的秀髮間,說:「我要說的是,回了王府之後,不要喝下人們端來的湯水。我會派專人負責你的飲食,除了這些人給你的東西,就算是你貼身侍婢端來的東西,你都不要吃。」
「嗯?為什麼?」藍幼蘭悲慘地猜測著:「該不是你也知道那只狐……呃,大王妃她,一定會恨我入骨,所以會千方百計弄死我吧?」
「她……我會注意的,不會讓她傷害到你。至於飲食,那是因為,我懷疑,有人想掐斷我們皇室血脈的延繼。不單是我,就連鎮南王,這麼多年來,膝下未添半個子嗣。以往我不希望別的女人為我誕下孩兒,所以並沒打算深究這件事。如今有了你,我不想我們的孩兒能平安出世。」
( ☉ o ☉ )啊!孩子!
藍幼蘭像被針紮了一般,回身瞪著他:「什麼!你要我跟你生孩子!我不幹!避孕藥呢,快點把避孕藥拿來!嗚嗚……」
好冤啊,她真是比竇娥還冤。無論是魂魄還是現在這軀體,她都還不滿二十歲。就算她沒有不結婚的打算,但不滿二十歲就生孩子,這也太慘了吧!
「幼蘭,別這樣,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有個孩子,這樣才像一家人」殤冥逸輕拍著她的背,輕聲說:「如果你不喜歡生孩子,我們就只生一個。江山穩固之後,能被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她所生的孩子,繞膝幽居,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我母親若是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最愛的女人,他是在說她嗎?可是,她到現在都還只是不討厭他而已。況且,她是要回去的,怎麼能留在這裡給他生小孩?不行,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能答應他!
他不是說別人給的東西不能吃嗎?哈哈!那她照吃不就不會有小孩了!這樣一想,藍幼蘭又開心了些。
只是,第一次聽到他提自己的母親,她的心裡有些隱隱的刺痛感。他的心底一定有很大的傷口吧?她不敢問,因為,她怕她知道了,會忍不住因為憐憫而更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