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的?」藍幼蘭撇撇嘴:「那你再給我撿幾個來看看?」
這明明就是新的,被丟棄的泥人,還能完好無損嗎?
殤冥逸偷偷地瞧她看著小泥人弄鬼臉的可愛模樣,心裡不禁「撲通撲通」亂跳。她叫自己再撿幾個來看看,是說明她很喜歡嗎?
太好了,也不枉他為了帶回這些小泥人,一路遭了那麼多「罪」, (*^__^*)。
某逸心情大好,不知不覺中,死人臉便變成了滿面春風的三月桃花。
納蘭玉珠故作陶醉之餘,也不忘悄悄觀察殤冥逸的反應,見他眉開眼笑,她更安心了:看來逸還是很在乎自己,只要自己再偽裝好些,這個男人終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於是乎,音符越發悠長起來,簡直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藍幼蘭逗弄了一陣小泥人,開始嚴重後悔了。兩眼可憐巴巴地盯著納蘭玉珠,心裡哀嚎著:我的狐狸姐姐,你還有完沒完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曲下來,殺死了我多少音樂細胞啊?
這眼神看在納蘭玉珠的眼裡,就變成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我甘拜下風了。心裡一高興,這手底下營養不良的音符,還真就沒完沒了了起來。
又忍了大約一刻鐘,藍幼蘭實在是受不了。聽不下去,又不能走。於是俯下身去,用額頭輕輕的撞地板,默默地叨念著:神啊,帶我走吧!我再也不喜歡古典音樂了,我保證以後做搖滾風的忠實粉絲!
殤冥逸看著她的舉動,心裡十分納悶,她在幹什麼呢?但現在四周安靜得出奇,他如果出聲詢問,一定會顯得很突兀,只好時不時的瞄她一眼,等待結論。
最後的結論就是,某藍終於磕得頭暈目眩,在納蘭玉珠製造的魔音催眠之下,趴在地板上睡著了。
「藍妃……」殤冥逸見她不動了,悄悄的喚她。見她沒反應,他又改口道:「幼蘭……」
某藍:(‾(∞)‾)~Zzzzzz
人都睡著了,連那麼大的琴聲都聽不見,還能聽見他說悄悄話?
殤冥逸慌了,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又提高了些音量喚道:「藍幼蘭?」
來到古代從來不缺乏睡眠的藍幼蘭,今天終於發揮了她二十一世紀,江心婕的超級瞌睡蟲本領。居然身子一晃,徹底滾到了地上,四腳朝天地呼呼大睡起來。
這倒地的「咕嘟」聲,驚醒了也在昏昏欲睡的眾人;回頭一看,都嚇了一大跳。
殤冥逸更是第一時間撲了過去,從地上撿起她大搖特搖:「幼蘭,你怎麼了!醒醒、醒醒!」
納蘭錦瑟和殤煜柯也緊張地圍了過去,殤煜柯懊惱地說:「定是這幾日太累,暈倒了;偏朕今兒還勞煩了她這大半日!」
梅惜斂雖然知道她只是睡著了,但也放心不下,怕她會著涼。想過去,無奈身份不合,身邊又有個凌雪看著。
「唔、咦~地震了!地震了?!」
藍幼蘭迷迷糊糊地被晃醒,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跳了起來。定睛一看,眾人都圍著她,五官呈不同程度搓圓,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最可愛的是,變態王先生,還空環著兩隻手,看起來一副四處討要抱抱的樣子。
「你、你們……」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藍妃,你剛剛暈倒了,沒事了嗎?」殤煜柯爬起身來,略帶嬰兒肥的小手抓著藍幼蘭說:「你哪裡不舒服,朕傳御醫來替你瞧瞧。」
「我、我……」剛才好像是睡著了吧?
藍幼蘭對還坐在琴案邊的納蘭玉珠看了一眼,怕她還要繼續,連忙扶了額頭,順著殤煜柯的話說:「罪婢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回去歇息一陣就好了。皇上,王爺,你們繼續聽大王妃撫琴吧,恕罪婢不能湊興了。」
「藍姑娘,我去送你過去」納蘭錦瑟搶先起了身,上前要扶藍幼蘭。
殤冥逸飛快起身,在納蘭錦瑟拉到她之前,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說:「錦瑟,我是主,你是客。送自己的妃去歇息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好。」
納蘭玉珠當時就「蹭」地站了起來,不能置信地輕喚了一聲:「逸……王爺!」
「玉珠,藍妃身體不適,我先送她去歇息。如今你已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你就替我好好款待貴客吧」殤冥逸說著,打橫抱起藍幼蘭就往外走。
他那架式,分明就是撿到了珍寶飛快逃走的樣子!
納蘭玉珠氣得那叫一個七竅冒煙,憤憤然地跌坐了下去——藍幼蘭、藍幼蘭!自己竟然真的被一個降國罪婢給比下去了!看看這滿屋子的男人,包括錦瑟,竟然都在為那個該死罪婢掛心!
「公子,幼蘭妹妹不會有事吧?」凌雪看起來很擔心,弱弱地問了梅惜斂一句。
梅惜斂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嗯」了一聲。幼蘭是沒有問題,現在有問題的是被丟下的這個納蘭玉珠。難道殤冥逸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在把幼蘭往火坑裡推嗎?
「罷了,梅俠士,朕還是回薜藕院去吧」殤煜柯轉頭對納蘭玉珠說:「表皇姨,你也回去歇著罷。既然藍王妃身體不適,大家都不要留在這裡妨礙她歇息。」
「是,皇上!」
納蘭玉珠不得不答應了小皇帝,氣沖沖地帶著五兒回她的琉毓院。
梅惜斂護了殤煜柯出來泌香院,對跟在身側的凌雪說:「凌姑娘,你也回去歇息罷,省得呆會還要從薜藕院折返回來。你傷勢未癒,不宜太過勞累。」
這不是變相的逐客令嗎?
「……」凌雪垂著頭,委屈地望著自己的腳尖,拖著一絲哭腔說:「那,小雪便聽公子的話,回去好好歇著。但是,明日公子可以早些差人來接小雪嗎。小雪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很是煩悶。」
梅惜斂還真沒想過要派人接她去薜藕,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有點語塞。
說實話,凌雪的確是那種容易讓男人產生保護慾望的女子。只是,或許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幼蘭;對於凌雪的出現,他總覺得沒有真實感,心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