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很帥、很體貼、又很親切的男人懷裡,然後像鳥兒一樣自由地飛在半空中,那量件多麼愜意的事啊。
這樣是很享受沒錯,可是,他們不是應該回住的地方嗎?為什麼梅大哥飛躍的方向,是廟後的山頂?難道,他又想看日出?這也太早了些吧,估計還沒到凌晨一點呢!
春天的夜晚,其實還有點冷。藍幼蘭瑟縮了下身子,藉著滿天的星光看梅惜斂的臉,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
「冷嗎?」他的聲音淡淡的,有些清冷,聽在耳朵裡卻很舒服,有淺淺的溫暖感。
藍幼蘭點點頭,再往他懷裡縮了縮,輕輕地說:「有一點點,不過,不算太難受。梅大哥,我能問問,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梅惜斂沒答,只是更護緊了她些,腳底下的速度更快了。那夜風吹得他和她的衣袂翻飛,裙發飄揚。蕭蕭然,頗有飛仙之態。
直到登上了山頂,他才放下她,默默地後退了三步,靜靜地看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彷彿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要看穿。
藍幼蘭並不傻,雖然夜色中他的眼神她看得並不太清楚,可她知道他對她一定是有什麼疑問。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梅大哥?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到你的錯事?」
梅惜斂又退後了一步,平該輕逸平穩的步伐,竟隱隱透著一絲慌亂和踉蹌。看得藍幼蘭的心沒來由地一緊,徒生出一種害怕到無助的感覺。
「梅大哥……幼蘭,真的有在不經意間,做了什麼錯事嗎?」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她感覺他突然離自己好遠,有一種就要與他決裂的感覺?
「這個,還給你」梅惜斂緩緩抬手,鬆開緊扣著的五指,露出一塊瑩瑩生輝的玉裴。
藍幼蘭疑惑地走過去,輕輕地掂起他手心裡的玉:「這是什麼?」
「你自己的東西,也不認識嗎?」
他不想說這種帶有責問的話,但是,他更不能不搞清楚她到底是怎樣的人。就算他不能殺她,他也絕不能對殺害自己師伯的女子,產生愛意。
「是……我的嗎?」是藍幼蘭的東西吧?她現在就是藍幼蘭,就算是她的吧?
見她的態度並不明朗,梅惜斂的心像被什麼戳穿了一般的痛,聲音更冷了幾分:「告訴我,為什麼?來之前,我去見了你藍家前來赴宴的一眾人等,其中並沒有與我長得相像的人。別告訴我,你那位與我長得像的兄長,此次沒來。騙我說我長得像你兄長,說要與我做家人,這是為什麼?」
「噯?」藍幼蘭怔忡:「他的確是沒來啊,怎麼可能來得了!」
「幼蘭!」梅惜斂帶著幾分乞求說:「不要對我說謊,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或是,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可能我並不能答應你,但至少,我也不會妨礙你。」
藍幼蘭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麼呢!梅大哥,怎麼你追完刺客,變得這麼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