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清感寺的後門,藍幼蘭就傻眼了——這四處張燈結綵、家僕婢女、人流穿梭的地方,真是和尚廟?
整它丫的,這還真是佛門「清靜」之地啊!
殤冥逸挑了比較僻靜的後院,走側門、偏院回到藍幼蘭住的地方。親自給藍幼蘭挑了一身比較淡雅的衣裳,等她出浴。
春紅樂得手心裡直冒汗,比她自己得寵都還高興。
王妃可真厲害,從沒見過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呢。誰不是先梳妝好了等王爺,哪有讓王爺等的?這回回去,她們泌香院的人,可要大大的長臉了!
藍幼蘭手裡也一直在冒汗,不過她是給嚇的。一想到這顆腦袋有可能會保不住了,她心裡就發毛。為了納蘭玉珠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不知道遭了多少險。誰知道這變態王爺,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為了那女人而放棄保她?
如果是太皇太后要砍她,那她也不可以要梅大哥救,這樣會連累梅大哥變成通緝犯。
唉,真是天有不則風雲啊!
她從一個倍受寵愛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變成現在這個,身份卑微,誰都可以對她喊打喊殺的小可憐蟲。
愁眉苦臉地穿好衣服出來,她整個就是一副「無奈啊,我會安心受死」的樣子。
「王妃,上妝吧?」
怎麼看春紅拿著脂粉盒對她說話的樣子,就像以前她拿著狗食喚小狗芭比的樣子,連哄帶騙的?哦,也對,這變態健美先生喜歡女人畫成花臉。
「可以……不要擦這些東西嗎?」藍幼蘭可憐兮兮地望著殤冥逸。
「這些」殤冥逸拿過春紅手上的姻脂盒,起身走到藍幼蘭面前說:「是我特意從西域採辦回來的,據說是從植物中淬取提練,你試試看。」
「耶?」他今天幹嘛這麼溫柔?
「嗯,手感很好,的確比平常的脂粉好多了」殤冥逸嫻熟地掂了些膏狀的東西,均勻地替藍幼蘭抹上。然後上底粉,抹上淡淡的紅暈和眼影,最後用纖細的炭條描眉。
整個過程中,春紅和藍幼蘭都保持「( ☉ o ☉ )」這個表情。
不對,今天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剛和梅大哥在山上看的不是日落,而是日出!
看起來只會扮酷、永遠都凶神惡煞的健美先生,居然會懂得塗脂抹粉?
「好了,呆會見了太皇太后,要安靜、恭順些」
殤冥逸放了脂粉盒,卻沒有去洗手。她的皮膚細緻得沒有半分缺陷,那柔滑的觸感還殘留在手尖。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當場要了她。
「哦……噢!」
他今天好奇怪,奇怪到連她的心情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為什麼,她看的眼睛的時候,會覺得他……哎呀,白癡啊!他喜歡的人是那隻狐狸精,她到底在想什麼!
藍幼蘭很快恢復神智,不確定地問:「只要那樣就好嗎?這也太容易些了吧?你不是說,太皇太后想要砍我腦袋嗎?」
「你只要做到這一點,其它的,不用擔心」
「切……」
藍幼蘭心裡還沒鄙夷完,一隻大手伸到她面前,他說:「我們走。」
( ☉ o ☉ )啊、啊?
「敢再去晚些,腦袋可就真要保不住了」他強拉了她的手,邊走邊說:「太皇太后是不能等人的。」
「噯?」
藍幼蘭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跟在後面,心裡不停地抗議——喂,健美先生!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突然變這麼好,讓人好不習慣。這樣手牽著手走路,好像在、談戀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