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這是做什麼?她是本王的王妃!」殤冥逸的語氣冷得,能讓人週身的血液結冰。
梅惜斂仍然淡漠不語,一手抓起藍幼蘭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脈息,舉指封住她身上的幾個穴道。然後悠然邁步,將她輕放在床塌上,手掌一收一揮,錦被剛好蓋住她齊頸以下的身子。
做完這些,他才不疾不緩地說:「第二件事,保護藍王妃周全。在這五年期間,我會確保她四肢健全、性命無憂;任何人都不能傷及她,包括,你。除非,你用第三個承諾要求解除第二個承諾的有效期。」
殤冥逸冷冷地盯著梅惜斂,突然殘酷一笑:「梅兄果然尊守信諾、武功蓋世;你放心,既然本王肯為了她為難梅兄,就不會讓她這麼容易死。」
「希望如此」梅惜斂撇了一眼藍幼蘭,面無表情地說:「她體內氣血混亂,若不及時打通經筋,會危及性命。你若不願動手,在下會信守承諾,出手相救。」
「她是本王的王妃,肌膚相親的事,就不勞梅兄操心了,請便」
梅惜斂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什麼也不說,步態優雅地舉步離去,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梅兄!」殤冥逸終於還是沒忍住,叫住了已到門口的梅惜斂,問:「你與藍王妃……」
「不認識」梅惜斂打斷殤冥逸的話,直接給了他答案。伸手解開春紅的穴道,他像一抹輕煙飄上房頂,仍舊回他的薜藕院。
不認識?不認識的人,她就對他那麼親熱、那麼信賴?她看到梅惜斂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溫馴而溫柔;而她對著自己,不是冷嘲熱諷,就渾身帶刺。
「該死的女人!你是在故意報復本王嗎?寧親近天下人,也不屑對本王一顧?」
殤冥逸懊惱地伸手撈起藍幼蘭的身子,坐到她身後,一手抵住她的背心,源源輸入自己的內力。沒有意識的她,就像無骨的布偶,腦袋後昂靠在他的肩上,光潔溫柔的額頭抵著他的脖子和下巴。
鼻息間傳來屬於她的清香,垂眼看到她美麗不可言喻的容顏。殤冥逸只覺得體內一陣騷動,口乾舌燥地吞嚥了一下,趕緊閉上眼睛。
好容易忍到替她調息完畢,殤冥逸將她往床上一丟,就逃也似的走了。體內一股熱氣,像無頭的蒼蠅在橫衝直撞。
「妖女、妖女,果然是美艷如妖、禍國殃民的女子!」殤冥逸緊握著雙拳,喃喃地告誡自己:「萬萬不可被她迷失了心神,她不是本王的妃,只是一顆棋子,不是本王的妃、不是……」
心慌意亂的他突然想起那枚銀梭還丟在她屋裡的桌上,想回去拿,不知怎的,心裡怕再見到她。躊躇了一陣,他伸手招了個侍衛過來:「去,將藍王妃房裡的那枚刻著杜絕花的銀梭,替本王取來!」
「是!王爺!」
那侍衛順從地快步走向泌香,躲在假山後面的玉如意見了,向素菊呶了呶嘴,示意她跟過去。
只見殤冥逸差走了侍衛,哪也沒去,就近找了個石凳,緊鎖著雙眉,就坐在那裡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是唱的哪一出,難道王爺他氣過頭了?」玉如意暗自著急:「早知道,就該聽乾爹勸,不該拿軍情梭這麼重要的東西來試王爺。如果王爺因為生氣而壞了興致,今兒不去攢雪院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