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江心婕指著鏡子,有點結巴地問:「她是誰……不是,我是說,我是誰?」
「您是咱們汝陽王的新王妃呀」春紅說著,熟練地從梳妝合中拾出梳子,替江心婕梳頭。
「名字!我的名字!」
怎麼回事,難道,時空混亂,穿越成風,自己也中招了嗎?
王妃這是在考她們嗎?春紅嚇得手一抖,扯到了江心婕的一縷頭髮,江心婕痛得吡咧嘴:「哎喲!」
「王妃恕罪!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王妃您的名諱,請王妃責罰!」春紅跪拜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正指揮幾個下等男僕收拾浴桶的綠兒跑了過來,替春紅求情說:「王妃息怒。奴婢知道,昨兒個王爺吩咐管家給王妃挪房的時候,奴婢聽到王爺提起您的名諱。王妃您叫藍幼蘭,對不對?求您饒了春紅這一回吧。」
「這、這……還真穿了呀?」
「王妃您就饒了春紅罷,奴婢等今後一定盡心服侍,求王妃開恩!」春桃、綠兒、小碧,趕過來跪了一地,春紅已經嚇哭成淚人兒了。
穿就穿了吧,好歹穿成了個美女,而且還是個妃,有人服侍,還算不錯。可是在這萬惡的舊社會,女人是沒什麼地位的!誰知道那健美先生有幾房?如果不得寵,哪有什麼好日子過?怪不得他說,他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得做什麼,原來是這個意思!
「嗯、咳!」江心婕給自己壯了壯膽,發揮自己的專長,像模像樣地說:「都起來吧,我沒有要責罰春紅的意思。只是,頭還暈暈的,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對了,你們說什麼赴宴來著?」
「回王妃,九王爺過府飲宴,王爺吩咐王妃您出席作陪的」春紅爬起身來,擦乾了眼淚說:「奴婢這就替王妃梳妝。」
「先去洗淨了再來不遲」她堂堂江家大小姐,可是有輕微潔癖的。
春紅見她真的不責罰自己,歡天喜地地跑出去洗淨了手臉,進來繼續替她梳頭。
江心婕一邊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新容貌,一邊吩咐說:「髮式不要太複雜,分別將額前和兩邊的髮絲挑起一些,合在後面,用絲帶綰住就好。我看這胭脂,凝澀不堪,不用也罷,略攏一攏眉就好。」
聽說古代的脂粉都加了鉛粉,她才不要慢性自殺。
「王妃」綠兒打量著傾國傾城的王妃,還是些擔心:「王爺素來不喜女子打扮太過清淡,您這樣,不好吧?」
一聽就知道這什麼王爺沒品味,難道畫成京劇裡的大花臉,他就喜歡了?
「無妨,就這麼著吧,我們走」
去花園赴宴的途中,江心婕大概打聽了一下她現在的相公,汝陽王殤冥逸的性格愛好。初步定位,這個男人是頭生人勿近的狼,要想討他歡心,一個字,難!
正想著,遠遠的聽見有古箏的聲音傳過來。在這繁花齊放的時節,身處繽紛花叢、小橋流水之間,聽到古箏的聲音,應該是妙事一樁。
可是,江心婕心裡卻老大不痛快——這哪家精神病院的病人沒關好,跑出來亂彈琴?
可恨春桃還來了一句:「今日可有耳福了,九王爺定是將天下第一歌妓柳芸芸也帶了來。王妃您聽,這妙音一定是柳芸芸所奏。」
江心婕差點裁倒,忍住狂吐的衝動,她抽動了幾下嘴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