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毒素在體內終究不好,雖暫時對胎兒沒有什麼影響,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影響,所以,為了孩子的以後著想,還是盡快的除去毒素才好。因為這毒素,留在體內,總會讓人感到萬分的不安的。·1
至於孩子動的較少,應該也與這毒素有關了。
聽逸風解釋完剛剛的一切,美美的心中如放下了一塊石頭般的,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孩子沒事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逸風,田福呢?」
想到他們都在,卻唯獨沒有看到田福的影子,隱隱約約的,美美知道田福可能做什麼去了,但心中覺得不很確定,隨不安的問道。
「田福,當然是去找那幫你吸毒的動物去了!」
低下頭,輕輕的在美美的額頭前吻了一下,逸風淡笑道:
「你可聽說過冰蠶?」
冰蠶?美美搖搖頭,這個好像原來在電視上看到過,也是連續劇中編出來的東西,難道這個東西還是真是存在的?
逸風笑道:
「沒有聽過,也是自然。這冰蠶,原是生在雪山,最喜好的就是吸食各種毒物,大夫說,你身上的毒用冰蠶最好,田福去借冰蠶了!」
輕歎一聲,幸好他也是認識幾個人的,人脈還廣,借來應該也不是難事。
看逸風說的輕鬆,美美知道逸風一定是有法子找到那冰蠶的,她開心的摸著肚子,雖然寶寶動的不是很多,但只要能動就好!
這個寶寶,沒想到也是這麼的多災多難,但無論再苦再難,她都會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孩子的。她是一個母親,是一個娘!
閉上眼睛,逸風的身上還是這麼的溫暖,和原來的時候一樣。
「逸風,前幾天我真的好傷心,你說華,為什麼要這麼的欺騙我呢?」
心終於放下,美美卻沒有多少是睡意,對小雨,她是真的恨,非常非常的恨,但小雨雖然可恨,卻是明著的傷害她。雖然騙了她,但卻也沒有那麼多的偽裝。可是華,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騙她的,可……
是否,那晚的事,也是他設計中的呢?
心狠狠地痛了下,她好笨啊,他應該也在暗暗的高興著吧?這麼好騙,這麼天真……
「美美,沒事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有事了!」
腰間的手微微的收緊,華,那個神秘的男子,不管他和會王是什麼關係,他都不會放過他的!
還有小雨,聽美美說,那麼溫柔的一個女子,可心思卻是這麼的歹毒,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輕輕地閉上眼睛,聽著逸風那穩健有力的心跳,美美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他會保護她的,也會保護他們的孩子的,美美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相信!
當沉穩的呼吸聲傳來,逸風低下頭,看著那如玉般的肌膚:美美、孩子,終於都保住了,一件難題結束,可另一件事卻甚是棘手!
那封信,娘親自執筆,足以說明娘對這件事的重視,他也知道娘的手段,可美美這邊,她真的能夠承受住那個消息嗎?
美美夠苦,而這個孩子也夠苦,他的娘子孩子現在還有危險,還沒有真正的安全,他真的可以為了皇權,在這個時候拋下她們嗎?
輕輕地吻到那嫣紅的櫻唇上,他的動作不輕,也不似蜻蜓點水一般,稍一停留,還是萬般不捨的離開了。其實,說到底,這一切還不是他自找的?如果當時他不那麼的對待美美,如果當時兩個人的關係走到絕境,他怎麼會有如今這麼的為難?
他和美美,是從什麼時候就注定了要走到一起的?是拜堂成親,還是聖旨賜婚?或許,在更早的時候,他們還未出生之前,他們的娘相互戲言要指腹為婚的時候,兩人的緣分也就注定了……
是啊,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要不然這茫茫人海,大千世界,為何指腹為婚的是他們兩個,為何苦苦糾纏的也是他們?
嘴角輕輕的勾起,低首看到美美臉上掛著的幸福的微笑,逸風寵溺的摸摸美美的頭髮,眼中露出一絲的不捨:
這些日子,美美也確實是受苦了,遭遇了這麼多是事情,後來又擔心孩子,她的心裡何時安心過?如今知道寶寶無恙,她的心才會放下,嘴角也能看到這真心的微笑。
是做美夢了吧?她的夢中有誰?有她、寶寶,還有他嗎?
她是這麼的美好,這麼的善良,當時自己怎麼就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呢?想到他曾經給過她的難堪,曾經給過她的痛苦,逸風就心如刀割。猶記得洞房之時,看到她眼中的不屑,當時他是多麼的憤怒;打雷之時,看到她的顫抖,他是多麼的興奮;而那個雨天,那電閃雷鳴的時刻,看著無助的她,那麼的可憐,那麼的無助,可偏偏,她為何就那麼的想要那一紙休書呢?其實,當時他一直在等著她的求饒,她的低頭,她的認錯,她的……
可是,他什麼也等不到,等到的,卻是她被人救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大到近在咫尺,兩顆心卻遠隔天涯。他恐懼過,不捨過,但最終,他沒有留下她,想要冷靜一下,想要忘記她,卻依然在她的身邊插上自己的眼線,只為了,能隨時的瞭解她。
當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時,他的心,痛並快樂著。其實,那件事,也不能願美美的,他也有責任,他不知道她有著身孕,如果知道,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就在他身邊的美美摔倒的。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的走了,美美可以傷心,可以難過,可他呢?
他連傷心難過的理由也沒有。痛放到心裡,苦咽到肚子裡,他只能好好的陪著她,溫暖著她那顆已經傷痕纍纍的心……
思緒不自覺的飄遠,月光偷偷的鑽進臥室,給室內鍍上了一層漂亮的銀色。逸風起身,站到窗前,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忽然想到了今晚的約定——剛剛一直在忙著美美的事情,他差點都忘了那件事了。漫步走到桌前,藉著月光,拿起毛筆,思緒半天,才覺得下筆甚難。
那件事也是迫在眉睫,他要怎麼辦?其實,他也知道美美的要求一向不高:一個小店,足以餬口;有夫有子,長伴左右;一家人團團聚聚,和和美美,這就是她嚮往的生活——很簡單,也很溫馨。可偏偏,從兩人相識的時候,就注定了她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日子啊。
他要離開她嗎?就這樣的離開她嗎?看著那熟睡的嬌顏,逸風輕歎一聲,緩緩的閉上眼睛,捨得?還是捨不得?
一身淡白色的衣衫,一臉甜甜的笑意,嘴角微微的翹著,笑的很甜,神態很淡。靜時如同那深山百合般的清雅怡人,笑時如同那艷麗玫瑰般的嬌艷,溫婉似柔順的蘭草,倔起來如同那高山之巔笑風傲雪青松……
多年以來的一直在他夢中的女子忽然就這麼的清晰起來,那眉,那眼,清清晰晰的展現出來,除了他的妻,他唯一的正妃,還能有誰?
閉上眼,手中的筆飛快的轉動起來,不到一刻,一個絕色的女子就活靈活現的現了出來。逸風睜開眼睛,仔細的端詳了片刻,嘴角露出滿意的一笑,心中也豁然開朗起來:
戰功,可以等到以後再立,這皇位之爭也不急在一時,而美美——他的娘子,如果再造成什麼誤會,兩個人就真的很難再走到一起了。
低下頭,下筆飛快,一氣呵成,吹開墨跡,逸風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今夜涼風習習,月光也分外清亮!
聽人已經遠去,床上的佳人忽然睜開眼。雖然今晚的心情很好,但逸風起身不久,她還是感覺到了,聽到他出門,美美才敢睜開眼,不解的看著那輕輕關上的門,悄悄地的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東西看了起來。
最上面放著的,正是一張女子的畫,待湊近看的清楚,美美的嘴角翹的更高,是畫的她呢?只是她有怎麼的漂亮嗎?那淡淡的笑意,洽淡的眼神,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才會有的——
那時,她尚未出嫁,尚未賜婚,她的生活無憂無慮,她的世界的天是藍的,風是暖的……
放好畫,她放心的閉上眼睛,不久便感到身邊一沉,他回來了,帶著點點的涼意……
七天之後,田福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一臉倦意的田福,神色高興的跑了進來,從懷裡掏出一個深褐色的巴掌大的瓶子,小心翼翼的交到逸風的手裡。
詫異的看著那個看上去很是一般的瓶子,小巧的手微微的顫抖起來,這個,真的能吸出毒,救了她的寶寶嗎?
找來上次診脈的那個大夫,大夫呵呵的一笑:
「就是它了。有它在,夫人放心就是!」
「對啊,美美,大夫都說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看著那微微發抖的小手,逸風過來握住美美的手,柔聲安慰道。對於這冰蠶吸毒,他也聽說過,但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親眼見他們用過。但大夫都說沒事了,他該相信這個大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