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天從吉田櫻朱家裡出來,他的心情激盪起伏,自己現在親手殺死了一個天真無邪小女孩的父親,雖然他是個日本人。不知道那個尚在酣夢中的小女孩一覺醒來,看到父親的慘狀不知道她會怎樣詛咒自己這個殺人兇手。
回到泊車的地方,李嘯天從昨晚趕製的防爆服上取下那兩個類似暖水瓶的東西放到那輛送水的破卡車上。李嘯天故伎重演,開著破卡車一路直奔大阪警署。
只有五十多個警力的大阪警署對於李嘯天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要少用計謀,再配以自己強悍的搏擊技術,救出劉向東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回想吉田櫻朱說朋友「們」,不知道還有誰和劉向東一起被抓,要是有太多人就不好辦了,現在又沒有人可以接應自己。
就在李嘯天剛要下車的時候,李嘯天的手機忽然響起,一看是中村井河打來的,接通電話也不出聲,等待對方先說話。
中村井河歎息一聲說:「戾老弟,真的很抱歉,你朋友的事情我無能為力。到現在我也剛剛知道他們被關押在大阪警署的監室裡,今天上午大阪警署會開一個會議,估計會議裡會通過對你朋友引渡的建議性提交,然後轉交國防部通知中國來完成引渡。也就是說,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為戾先生分憂了。對不起!」
從中村井河的語氣可以聽出他確實盡力了,能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人已經可以被稱之為朋友了。李嘯天想到以後的路還不能失去中村井河這個掌有實權的聰明人,呵呵乾笑兩聲說道:「謝謝中村兄能幫我查到這些消息,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該說抱歉的是我。」
中村井河感覺到李嘯天沒有惡意,心中彷彿放下一塊巨石一樣長舒一口氣,說道:「戾先生能這麼想我感到很欣慰,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些準備。警署已將那天你朋友通過一部從警員身上掏來的手機打過的電話號碼備份,準備沿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是否仍有中國人潛伏在國內。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希望戾先生早作準備,相信用不了多久,國防部的特派員就會找上你。」
這件事李嘯天早就想到了,看看副駕駛座位上的「白色暖水瓶」李嘯天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中村兄的提醒,我會安排好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今天晚上我到貴府吃頓便飯。不知道中村兄是否歡迎?」
中村井河很意外李嘯天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談吃飯的事情,說道:「如果晚上國防部的特派員還沒找到你,那我隨時歡迎大駕。」
他無疑是提醒李嘯天不要小覷國防部的能力,他們會在接道大阪警署匯報的第一時間逮住李嘯天,在所有人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詢問出他們想要的任何訊息。他們為達目的,向來都是不擇手段,刑訊逼供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李嘯天知道中村井河是好意,不過還是輕蔑的一笑,說道:「那就這樣吧,中村兄,我們晚上見。」
中村井河無奈道:「晚上見。」
收起電話,李嘯天拿起放在副駕駛的暖水瓶,下車提起一桶礦泉水,與三個似乎是要出警的日本警察擦肩而過。
其中一個警察看著李嘯天手中的「暖水瓶」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水廠現在也有贈品了?」
李嘯天也不回頭,應道:「嗯——這是給署長的。」說著便踏進大阪警署的大門。
那個警察以為李嘯天狗眼看人低,轉過身跟另外兩個朋友說:「真他媽狗眼看人低,『這是給署長的』,也不想想,署長是什麼身份?他會稀罕你的破水瓶?扯淡——」
就在李嘯天扛著一桶水將要接近那間會議室的時候,李嘯天從吉田櫻朱身上掏來的手機忽然想起。李嘯天放下水桶,一看上面顯示是「會議室」三字,面上的笑容加深,按了一下接通鍵,然後逕自走向會議室大門。
推開大門,一個大約500平的會議室裡,30幾個日本警官正圍在一個圈形會議桌上看著一個日本女郎衝著電話:「喂——你好,是吉田警隊嗎?喂——喂……」
李嘯天進來後,有的接近門口的日本警官甚至能聽到李嘯天手中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喂——你好,是吉田警隊嗎?喂——喂……」
然後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李嘯天,不知道他怎麼會拿著吉田櫻朱的手機。
那個日本女郎應該是負責會議茶水的人,見電話接通後始終沒有回音,便衝著坐在會議桌上首的一個留著仁丹胡的日本警官說道:「署長,電話接通了,可是沒有回音。」說著作勢要將電話扣上。看見站在門口的李嘯天,忙問:「你不知道這是會議室嗎?你是幹什麼的?」
李嘯天看著一臉怒氣的女郎,笑吟吟的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著急把電話扣上,因為我已經在警署大樓安裝上了一顆信息引爆炸彈。如果剛才你不打進來,我只要輕輕一按發射鍵,整個大阪警署都會在一聲巨響之中煙消雲散。」
那些日本警官一聽說警署大樓被安置炸彈,一個個皆是嚇得面如死灰,後來一聽說,炸彈是信息引爆裝置,看看站在會議室最裡端茶水女郎手裡的電話,不由鬆了一口氣。甚至已經有人掏出手槍對準李嘯天,想要把這個不知道是精神病還是恐怖分子的狂妄青年擊斃當場。
那知李嘯天向前兩步,幽幽道:「剛才確實是只要我按發射鍵就會引爆炸彈,不過由於這位女士撥通吉田警隊的電話,現在引爆裝置已經自動轉化成任意鍵引爆,並且包括這位女士扣掉電話,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會隨著炸彈的爆炸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那些剛剛站起來掏出手槍,想要喝止李嘯天站住別動的警官一聽李嘯天這番話,立刻變得像是霜打過的茄子一樣,頹然坐倒,手中的槍彷彿也在忽然之間變得有千斤重,再也無力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