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天回頭直勾勾的看著渡邊香織,雙目精光爆射,嚇得渡邊香織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渡邊香織身後的十幾號幫眾立刻探手入懷,作勢就要掏傢伙。
渡邊香織落了面子,見手下們沒有一點大幫會的氣勢,人家只是一個眼神就嚇得掏傢伙。怒聲喝道:「住手!」臉色陰霾的站起身來,走到李嘯天跟前,仰起頭來與之直勾勾的對視良久,才恨恨道:「看來,佐籐君是打算和我們清河會一拼到底了?」
渡邊香織一字一頓的說出這番話來,雙目噴火,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似地。不過他按耐情緒,今天帶來的人太少,如果真動起手來,這個眼前虧今天是吃定了——誰能想到一向懦弱無能的佐籐今天居然吃錯藥,敢公然反抗自己。要不是吃定這小子的慫樣兒,也就不會只帶十幾個人來了。
李嘯天直直看著渡邊香織,發現他滿眼充滿恐懼之情,知道他已經膽怯,只是礙於面子,又對著這麼多幫眾,才不得不死撐。噗哧——一聲,李嘯天嗤笑道:「渡邊君,您這話兒我怎麼就聽著就這般彆扭呢?這事兒好像是您清河會要將我夜舞會趕盡殺絕吧?」說完也不理七竅生煙的渡邊香織,逕自轉過身形看著樓下小如甲殼蟲的汽車穿梭在大街上。
渡邊香織幾欲崩潰,三步並作兩步繞道李嘯天身前,怒聲道:「好——佐籐,算你小子有種,咱們今晚見,哼——」不撂下兩句狠話,以後都沒法混了,雖然已經顏面掃地,可是他還是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的,不過不交代兩句場面話是不行的。
渡邊香織年僅32歲就成為掌管整個盤踞在北海道多年的清河會老大,不僅僅是靠家族餘蔭才能擁有今天屹立不倒的地位,其中自身實力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然,在日本像他這樣的年齡能將跆拳道練至黑帶6段的也不是絕無僅有,可是能像他這樣有一個頗具規模的社團所支撐,就不是那麼常見了。
此時若非長期身居高位,已經習慣性培養出過人城府,的渡邊香織早就發飆了。他可是很清楚眼前這個在日本百年不遇的巨人其實就是一花架子,典型的驢糞蛋子,像他這樣的,完全可以棄之度外。
饒是如此,他也被李嘯天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雙手打顫,等了一會兒竟然怒極反笑,說:「好——好——好——哼——我們走。」連說三個好字,然後一甩袖子,就要帶他那幾個幫眾離去。
誰知,李嘯天回過身形,朗聲笑道:「渡邊兄怎麼如此小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在嘛,何況我又不是說此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看……」李嘯天不把話說完,故作沉吟的看著臉色瞬間萬變的渡邊香織。
果然不愧為一幫之首,渡邊香織略作思考便聽出佐籐戾嘯天的弦外之音,心道:莫非是這小子只是因為顧及顏面,才斗膽與我頂撞?若非如此也確實說不過去,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呢。
渡邊香織心中有了計較,又回到李嘯天跟前,乾笑兩聲,說道:「哪裡哪裡!佐籐君既然有心合作,我清河會又豈會以強凌弱呢!」他故意提高了『清河會』三字的音量,目的就是要讓李嘯天投鼠忌器,使他不敢在這裡突下殺手。
李嘯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其實這件事還是蠻有商量的餘地嘛!既然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何必非要爭得魚死網破呢。」
跟隨李嘯天來的那些夜舞會幫眾一個個為之氣結,心道:看了吧!這不就露出本性了——骨子裡沒種就別充大瓣兒蒜,剛才還牛B轟轟的,現在又來跟人家討饒,唉——真是恬不知恥!
渡邊香織一聽李嘯天說出這話,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錯,當下心情舒暢道:「既然佐籐君這麼說,那不妨說說你是怎麼想的,我清河會一向唯才是用,剛才佐籐君提出兄弟們以後的出路問題,我現在承諾,這幫兄弟日後還可以留在社團繼續幹嘛!」他這可是當眾收買人心呀!
其實誰都清楚,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渡邊香織現在話說得漂亮,這些幫眾日後如果真的繼續留在被清河會兼併的夜舞會,那還不知道他怎麼擠兌你呢。
李嘯天對渡邊香織赤。裸。裸的策反之計不予理會,看著巨大的落地窗外,感覺著那種如置雲端的清逸感覺,幽幽道:「商量還是蠻可以滴,不過——」李嘯天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渡邊香織。
良久不見李嘯天繼續說下去,渡邊香織不耐煩道:「不過怎樣?」雖然他一向主張兵不血刃的拿下夜舞會,至少那樣不用擔心其他勢力坐收漁人之利。可是,如果佐籐戾嘯天一味胡攪蠻纏,那也說不得自己心黑手辣了,這要是等其他勢力都插一腳進來,每人分自己一勺羹,那這塊兒肥肉還不變成爛骨頭了?
李嘯天表情平淡的幽幽接道:「你還是下去再說吧!」
不但渡邊香織被李嘯天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就連兩幫的幫眾也都是一臉茫然,心中同時生出一個結論:這是給嚇傻了吧?
渡邊香織,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嘯天,關心道:「佐籐君,你……你沒事吧你?」
李嘯天瀟灑的像西方人那樣聳聳肩,兩手一攤,輕笑道:「沒事呀!我是讓你下去再說吧!」
只見李嘯天『吧』字剛落,毫無徵兆的一把抓住一臉茫然的渡邊香織,就勢一扔「嘩——」的一聲,渡邊香織敦實的身體就配合著玻璃碎落的聲音衝出窗外。可憐渡邊黑帶6段的伸手,此時居然毫無用武之地,輕易就被李嘯天攛出16樓高度的窗外。
好一會兒,身體急劇下墜的渡邊香織終於反應過來,發出最後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啊——」
我佛慈悲,相信如果不是他這聲慘叫,樓下過往的人群肯定會有人遭受池魚之殃,現在他那聲慘叫對於樓下那些各自忙碌的人來說,無疑是天簌之音,直如佛光普照大地般讓人們為他騰出一片安身的『淨土』。佛曰: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渡邊香織身體落地,發出一聲悶響,腦漿子像摔碎的西瓜那樣,紅白之物濺出好遠,不少人褲管子上都被其嚴重污染。霎時,樓下尖叫聲四起,人們四散奔逃,哭爹喊娘聲連成一片,那叫一個混亂……
至於樓上渡邊香織那些幫眾,此時還都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誰能想到北海道出了名的無能小子,居然敢將清河會的老大渡邊香織扔下樓去?(以前那個佐籐戾嘯天就是想,他也沒那個能力呀!)甚至靠近窗口的清河會幫眾還仰起脖子看了一眼樓下他老大立地成佛的壯舉。
李嘯天啐口唾沫,嘟囔道:「我都說叫你——下去再說吧!」
屋裡眾人此時才回過神兒來,呼啦啦——一陣騷亂,清河會幫眾此時皆已探手入懷,看來他們是打算捨生取義給老大報仇了。
李嘯天突然身形一蹲,雙手扶地,右腳前探一個地掃堂掃過,立刻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掃到在地,只見他不待地掃堂使老,左腿蹬地右腳為軸,左腿帶著呼嘯風聲給另外兩人來了個攔腰斬。
這兩人應聲倒地,李嘯天身形不便,換左腳為軸借慣性一旋,右腳蹬在一個已將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握在手中,準備上堂的清河會幫眾臉上。可憐哪位幫眾哼都未哼一聲便直接昏死過去,身子也如離弦之箭般步了他老大的後塵。
十來人只是眨眼間便被李嘯天撂倒過半,看來國家重金培養出來的精英絕不是白給的。李嘯天得理不饒人,經過一個連環腿的交替騰挪,他已經欺近人群,那真是虎入羊群,只見他雙手一探,儼然一個標準的小擒拿,已將兩個倒霉的傢伙抓在手中,不待兩人有何反應,已經毫不費力的將他們扔出窗外。
接著右肩一頂,又一個清河會幫眾收勢不住,帶著一聲嘹亮的慘叫飛將出去。此時場中能站著的清河會幫眾還有四人,等反映過來想要向外奔逃已然不及。只見李嘯天身子一縱,一個漂亮的旱地拔蔥縱到四人身前,擋住其去路的同時雙拳齊出,一記直搗黃龍——又兩人慘呼出聲跌落窗外。
李嘯天不給他們任何喘息之機,右腳一揚將一名清河會幫眾踹出窗外,再甩一個左腿,腳尖點上那人胸口。噗——的一聲那人鮮血狂噴,弓著身子飛出窗外。屆時,屋裡除了目瞪口呆的夜舞會幫眾,就剩下地上哀嚎不止的四人了。
那四名清河會幫眾只是腿和腰部被李嘯天掃中,雖說傷的不輕,可也不至於拿不動槍。原來他們是被李嘯天強悍的攻擊力給震驚、嚇傻了。只能呆在那裡一邊哀嚎一邊看著李嘯天一個個把自己的會友『送』下樓去。
李嘯天9年的特殊訓練不但造就了他百煉成鋼、強悍異常的體魄,更使他變得如同鐵血殺手。此時又是面對只要是個中國人都得而誅之的小日本兒,那更是不能手軟了。只見他緩緩走向心膽俱裂的四個清河會幫眾面前,把毫無反抗的他們一個個扔出窗外,最後緊緊盯住剩下的唯一一名清河會幫眾。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投……我投降……」那名清河會幫眾被李嘯天膽裂魂飛,語無倫次的乞求著。
李嘯天心裡嚴重鄙視了一下傳說中的「日本大和武士道精神」,嘴角斜挑露出一個迷人的壞笑給他,說道:「不要害怕,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會殺你的。」
那名清河會幫眾臉色鐵青的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吶吶道:「謝謝……謝謝……佐籐君…不…不殺之恩。」
誰知李嘯天此時居然突然站起身來,詭異的向樓下跳了出去……
包括那名清河會幫眾在內,屋裡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驚叫出聲,「啊——」……分……割……
黑帶:黑帶代表練習者經過長期艱苦的磨練,其技術動作與思想修為均已相當成熟。也象徵跆拳道黑帶不受黑暗與恐懼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