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氣浪裹挾著熾熱的火焰洶湧而至,那個用槍頂住林雪眉心的殺手見狀大驚失色。
他們幾個此行奉了「流月樓」的「血殺令」,「血殺令」是「流月樓」的終極必殺令,「血殺令」一出,血光必現,不是敵死,就是己亡,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林雪就任二分局的局長後,配合國際刑警組織對「流月樓」進行了沉重打擊,致使「流月樓」精英盡歿,整個組織一蹶不振。「流月樓」開出了三千萬的「暗花」,要置林雪於死地,這個事情,在北京市黑白兩道沒有不知道的。「流月樓」此前也組織過幾次對林雪的暗殺行動,不過都失敗了。所以「流月樓」這次下了血本,從國外召回「死亡三人組」來執行任務。「死亡三人組」是「流月樓」在海外的一張王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在美國黑道中聲名赫赫,聞者無不駭然。
「死亡三人組」守了多日,終於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以為這次林雪必死無疑,誰知道變故陡生,頃刻之間,兩個殺手被燒成了焦炭。剩下的這個殺手也沒有任何退路,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一槍擊斃林雪。
奉了「血殺令」的殺手,行動一旦失敗,將意味著什麼,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
正在這時,一道幽冷的光芒破空而至,閃電般劃過那個殺手執槍的右臂。
那個殺手只覺得右腕處傳來一絲徹骨的冰涼,只是眨眼間,自己的右手與前臂就無聲無息地分開了。
殺手慘嚎一聲,居然置流血的右臂於不顧,左手間突然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小刀,向林雪的喉嚨劃去。他的目的很明確,即便自己活不成,也得先殺了林雪。
眼前忽然失去了林雪的影子。
殺手驚恐萬狀,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背上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攥刀的左手微微地顫抖。他不敢回頭,僅憑透體而入的殺氣,他就能判斷出身後那人有多麼可怕,他的血凝固了。
「你是誰?」殺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喉嚨裡掙扎出這麼一句。
「韓楓!」身後那個人的聲音很平靜,靜得讓人遍體生寒。
「什麼?……」那個殺手肝膽俱裂,他霍然轉過身來,終於看清了那個讓他窒息的對手:修長的身材,冷酷的微笑,尤其一雙明亮的眸子,清澈幽邃,似乎有漫天的大雪在飄落。
韓楓慢慢把林雪放在地上,手指疾點,封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神奇的療傷手法立竿見影,林雪身上的創口頓時止住了流血。
「楓……」似乎在夢中聽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林雪一下子從暈迷中醒了過來。
眼前是一張絕美的臉孔,精緻的五官,憂鬱的眼神和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這一切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出現過。林雪囈語了一聲,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楓……這兒是天堂嗎……你真的……在這裡等著我……」
韓楓沒有說話,溫柔的手指輕輕撫過林雪的臉頰,一陣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掠過林雪的心頭,她的眼眸中蕩漾著極度的歡樂,似乎忘記了身上的傷勢,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可是突然襲來的巨痛讓她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慘呼,她從幻境中一下子醒過來了。
一切都不是夢,韓楓真的就在她的眼前,林雪癡癡地看著韓楓,看著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淚花放肆地綻放,她沒有說話,一頭撲在韓楓的懷裡,又暈了過去。
那個殺手看著韓楓和林雪旁若無人的「親暱」,不但沒有一絲的好笑,反而感到了徹骨的冰涼,彷彿被恐怖的夢魘困住,他連一絲想逃的念頭都沒有。
他知道,在這個「冷刺之王」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不,他還有機會!一絲慘笑浮現在殺手的嘴角。
遠處有警笛聲呼嘯而來。
殺手突然出手了,森寒的刀芒如驚鴻一瞥,在空中疾閃而過,無聲無息地割斷了喉嚨。血霧隨著刀光迸射而出,血花點點飄落。
這是他最聰明的選擇,他不能落在韓楓手裡,他知道,那樣會比死還要慘。
韓楓和秋水回國後,軍委和國安部立刻得到了消息。在國安部精英的秘密護送下,韓楓和秋水悄悄回到了北京。
「屠龍」基地的核爆炸,震驚了全世界,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和轉載,一時之間,阿富汗核問題被炒得沸沸揚揚。
朝鮮和伊朗乘機撕毀了和國際原子能機構的合作協議,公開研製核武器。山姆大叔有苦難言,卡爾扎伊政府百口莫辯,其他國家不明真象,在聯大會議上吵鬧不休,致使潘基文血壓驟升,當場昏倒在會場裡。
世界局勢亂成一團。
阿富汗政府成了眾矢之的,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向中國政府尋求支持。中國政府乘機與卡爾扎伊政府簽訂了一系列開採礦山與經濟合作的協議,中國公司紛紛跟進,並很快控制了阿富汗東南部的經濟命脈,一夜之間,美國人突然發現,自己流血拚命意圖控制的中亞心臟,不聲不響地落在了中國人手裡。
白宮氣急敗壞,指示剛剛離開中國的國務卿迅速返回北京,與中國政府緊急磋商。
馬揚少將親自接見了韓楓。
韓楓這次不但摧毀了「屠龍」基地,驅散了籠罩在中國上空的核陰雲,更重要的是他帶回了美國CIA在中國潛伏的諜報人員名單。當然,這個情報的獲得,還得感謝丹妮,丹妮的項鏈中不但有她的照片,而且還藏著CIA中國情報網的全部資料。
在韓楓呆在國安部的幾天裡,CIA在中國的情報網被連根拔起。美國政府大為震怒,CIA高層一夜之間全部遭到調查,中央情報局局長切爾哀歎道:「這是美國情報機構自二戰以來遭到的最大慘敗,它的後果,不亞於另一場越戰!」
拔掉了心頭的暗刺,國安部長心花怒放,拉著韓楓和馬揚,三個人硬是幹掉了六瓶茅台,部長和馬揚醉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