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住院期間,韓楓和「冷刺突擊隊」的戰士經常在訓練之餘,去看望她。韓楓早把老太太當成了自己的親娘,噓寒問暖,悉心照料,老太太自然喜不自禁。既然是老大的「媽」,「冷刺突擊隊」的戰士們當然也不甘落後,一個個嘴上像抹了蜜似的跟著叫「媽」,老太太沒想到晚年白白撿到這麼多的「兒子」,天天樂得合不攏嘴,病情也好轉得很快。
秋水和林雪自然是經常來的,幫老太太梳梳頭,陪老太太說說話,一口一個「媽」叫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可是老太太有時也發愁:這倆閨女都長得跟花兒似的,心眼兒又好,傻子也能看出來她們對韓楓的心思,可是自己那乾兒子就像根木頭似的,死活不開竅。
林雪和秋水倒是落落大方,沒有老太太的這種「煩惱」,在老太太這裡碰見了,親熱得跟同胞姐妹一樣。一個幫老太太揉肩,一個給老太太捶腿,鶯聲燕語,笑語呢喃,像兩朵美麗的並蒂蓮,又像兩隻穿花的蝴蝶,看得人眼花繚亂。
同室的病友都羨慕得眼紅,一個勁兒誇老太太有福氣,不但有這麼多帥氣的「兵兒子」,還有兩個如花似玉像天仙一樣漂亮的女兒。
老太太開心極了,有時甚至能從夢裡笑醒。
這時,遠在中亞的J國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慘案,駐J國的中國外交官遭到恐怖分子的槍殺。
消息傳來,舉國震驚,輿論嘩然,「東突」問題再一次聚焦了全世界的眼球。
在中國政府的強大壓力下,J國警方迅即出動,全力緝拿兇手,可惜的是除幾個小魚小蝦落網外,策劃這起恐怖襲擊的元兇卻逃出了J國國境,躲進了中亞「恐怖谷」——費爾干納盆地。
之後,「東突」網站發表聲明,聲稱伊斯蘭聖戰組織之一——「自由突厥斯坦」對這一事件負責,並且警告中國政府,不要搜捕「東突」成員,不要從美國引渡維吾爾族「東突」俘虜,不要開採石油天然氣等資源,必須無條件承認「東突厥伊斯蘭國」,否則類似的懲處行動將會在北京市區中心發生。
「自由突厥斯坦」屬於東突分離組織中的暴力派別,他們企圖模仿哈馬斯等極端穆斯林組織,用恐怖手段分裂中國,建立所謂的「**國」。
這種**的威脅經過媒體和互聯網的傳播,更是在中國引起了軒然大波,早以大國國民自居的中國民眾被恐怖分子的挑釁徹底激怒了,一致要求政府必須嚴懲兇手,追討血債。
任務很快落在了「冷刺突擊隊」身上,戰士們群情激昂,發誓要用手中的三稜軍刺給「東突」恐怖分子好好上一課。
韓楓的目光緊緊盯著地圖上中亞三國之間的一個小點,這裡就是中亞各國談之色變的恐怖谷——費爾干納盆地。
費爾干納盆地為天山山脈和吉薩爾-阿賴山脈的山間凹地,位於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三國交界處。東西長約300公里,南北寬170公里,是西域大宛古國所在地,山川秀美,氣候宜人,被譽為「古絲綢之路上一顆璀璨的明珠」。
這裡有居民600多萬,包括突厥族、波斯族、蒙古族和俄羅斯族等,街上的人流彷彿是種族博物館,展示著五彩繽紛的民族特色。這裡是連接歐亞的走廊,是東西方文化的撞擊點;也是伊斯蘭教、基督教、東正教等宗教文明的接合部。
「100多個民族同在一條山岡上放羊,同在一條小河裡喝水」,這就是費爾干納盆地獨一無二的標誌。
但是這樣美麗的人間仙境,近年來卻成了恐怖主義的溫床,基地組織、東突組織、俄羅斯車臣分離組織以及其它恐怖組織在這裡肆意橫行,氾濫成災,於是,小小的費爾干納盆地成瞭解讀中亞安全形勢的「晴雨表」。
「冷刺突擊隊」的任務就是緝拿策劃槍殺中國外交官的恐怖分子頭目——哈克,沉重打擊「東突」恐怖組織的猖狂氣焰。
據情報顯示,哈克躲在「自由突厥斯坦」的大本營內,有一百多名訓練有素的「伊斯蘭聖戰勇士」保護著他。
這次任務很特殊,不但要斬首,而且要把「自由突厥斯坦」在費爾干納盆地的勢力連根拔起,由於境外作戰,敵眾我寡,群狼環伺,所以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方為雄本來強烈要求參加這次行動,可是韓楓沒有批准,這麼一個兵味十足的人,隨便往哪兒一站,就像是半截鐵塔似的,那還不跟做廣告一樣啊,況且這次行動不以正面強攻為主,而大刀闊斧浴血廝殺才是方為雄的拿手好戲,所以韓楓才沒同意方為雄的要求,而帶上了以機智、謹慎見長的肖兵等人。
韓楓向老太太辭行時,恰好秋水也在。雖然韓楓沒有明說此行的目的,但是心細如髮的秋水隱隱猜了個大概。近段媒體上連篇累牘地報道「中國外交官被襲」事件,網上討論也群情激憤,韓楓此時受命,十之八九和這個有關。
她雖然很擔心,但是更感到驕傲,因為她所愛的男人是國之利芒,是閃著寒光的黝黑的軍刺,「鐵肩擔道義,熱血薦軒轅」,他和他的戰友是國家和民族利益的忠誠守護者,正是有了他們,這個國家才有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和自強。
「楓……你一定要小心!我……等著你凱旋歸來!」送韓楓出來,秋水撲在韓楓懷裡,動情地說。
韓楓笑了,「沒事兒的,不用擔心!倒是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費心照顧一下我媽!」
「這個還用你說?她是你媽,也是我媽,我怎麼敢不盡心盡力呢?」秋水笑了。
「是嗎?我媽什麼時候成了你媽?好像沒聽你說過啊!」韓楓故意打趣道。
「你……你是個壞蛋!」秋水頓時俏臉暈紅,用粉嫩的小拳頭使勁兒地擂韓楓的胸膛,引得旁邊路過的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們。
而這一幕,也恰好被前來探視的林雪看到了,她像雷擊似的呆住了,一行清淚潸然而下,良久,才悄悄轉身離去。
兩天後,韓楓帶著肖兵、董旭和莫長風到了費爾干納盆地的奧什市。
四個人清一色的便裝,陽光帥氣,好像是結伴來旅遊的中國年輕一族。
他們在奧什市中心的一家「喜來登」中餐館裡落了腳。
這家中餐館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地理位置很好,裝修頗為講究,衛生條件也不錯,廚藝更是遠近聞名,所以客人很多,僅從服飾看,就有十幾個民族之多。
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圓胖男人,姓王,台灣人,來這裡打拼已經十多年了,為人精明幹練八面玲瓏。
看到韓楓幾個人,聽到久違的中國話,王老闆樂得眼瞇成了一條縫兒,熱情張羅著給韓楓幾個人又是加菜又是免費送吃送喝。在國外,你能真切地體會到中華民族的認同和歸屬感,血管裡流著同樣的血,骨子裡積澱著同樣的文化,而這些,決不是淺淺的台灣海峽可以隔得斷的,也不是冷冷的政治和黨派之爭可以抹殺的,不一會兒,韓楓四人和王老闆就成了莫逆之交了。
韓楓在和王老闆的談話裡,慢慢摸清了奧什市和整個費爾干納盆地的安全形勢。這裡由於是吉、塔、烏三國交界處,領土犬牙交錯,甚至互相都有對方的「小飛地」,再加上民族眾多,宗教信仰不同,所以問題叢生,麻煩不斷,而這一點是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單獨解決的,恐怖分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在此大肆宣傳原教旨主義和各種激進的宗教思想,開辦各種各樣的經文學校,於是各種極端派別和恐怖組織蜂擁而起,短短十幾年間,這裡就成了威脅中亞安全的火藥桶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谷」。
當然由於主張和宗教信仰不同,恐怖組織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個極端組織之間常常因為宗教和利益等問題摩擦不斷,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釀成流血衝突。
韓楓的眼光漸漸明亮起來了。
忽然,大廳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四人感到很驚訝,可是王老闆卻表現得很漠然,他朝幾個人擺擺手,說道:「沒事兒,都坐下吧!在這兒打架捅刀子都是家常便飯,讓他們自己鬧去算了!」
肖兵奇道:「沒警察制止嗎?」
「警察?他們管得過來嗎?其實即使他們看到了,也不敢管,這些打架鬧事兒的,大多都是有組織背景的人,警察才不願意惹火燒身呢!」王老闆冷冷地解釋道。
「那店裡的生意豈不是會受到影響?還有,這損失誰來包賠呢?」董旭疑惑道。
「這場面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所以生意上的影響倒不是很大。至於損失,那就只好自認倒霉了,咱是生意人,誰都惹不起,攤上這樣的事兒,又能怎麼樣呢?報警?不但酒店保不住,說不定連命也搭進去呢!」王老闆歎了一口氣說。
眾人都默然無語了。
韓楓忽然站起來說:「我們去看看!」其他三人隨著從雅間來到大廳裡。
大廳裡亂成了一團糟,碟子、盤子、碗等各種餐具扔得到處都是,桌子椅子底朝天一蹋糊塗。
場中叫罵聲不斷,打架的有三個人,旁邊看熱鬧的倒不少。三個打鬥的看穿著打扮兩個是維族人,一個是俄羅斯人。兩人維族小伙子正在狠揍那個俄羅斯中年漢子。
俄羅斯人很是強悍,以一敵二,雖然被打得頭破血流,但硬是不服輸,嘴裡怒吼著,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兩個維族青年看樣子受過專業訓練,舉手投足之間,分明有特種搏擊術的痕跡,而且身手敏捷,攻守配合默契,所以時間不長,就把那個俄羅斯男人揍得滿地找牙。
韓楓的眼裡頓現異彩,他悄悄給肖兵使了個眼色,肖兵會意,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去,笑道:「打架麼?算我一個!兩個打一個,太不仗義了!」
王老闆剛要阻止,韓楓笑笑用眼神止住了他。
衝進場中的肖兵更不答話,飛身一記旋風腿踢向左邊的維族青年,那人急閃,隨即五指緊扣作虎爪狀,抓向肖兵的腳踝,同時嘴裡喝道:「什麼人?找死!」
誰知肖兵這一腿是個虛招,踢至中途,突然變招上步,提膝撞向那個青年的腹部。這一招快逾閃電,那個青年掌勢走空,不及變招,被肖兵一膝重擊,慘嚎一聲,倒摔出去。
右邊的那個青年正在與俄羅斯人纏鬥,聞聲心內一慌,被俄羅斯人抓住機會,一記直拳擊中前胸,「哇」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
俄羅斯人剛要上前出口惡氣,旁邊一個站著看熱鬧的阿拉伯小伙子擋住了他。
那個阿拉伯青年「唰」地撕下外面的衣服,俄羅斯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這個青年的身上綁滿了C4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