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6卷 那個吃白食的傢伙是誰
    我能說什麼呢?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張冰最後要問我的話——遽然是這個!他卑鄙,忒卑鄙了!他不想帶著自己一輩子的疑惑下地獄。他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一個女人的感受,他太自私了,太令人憤慨了,我……恨他!

    我的瞳孔開始放大。此刻,我寧願去……死。

    我總以為那件事情,只要我不說出來,那件事——就不是個事,那件事,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是一個懵懂的、不堪回首的夢魘而已。

    15年來,我幾乎已經遺忘了那件事,即便有的時候自己一旦想起來,我也堅信:那一定是一個夢魘的。可是,張冰一直在耿耿於懷啊,他不但沒有忘記,他變本加厲地折騰自己,也折騰我,15年來,他的「失憶」,他的著名的「新婚之夜玩失蹤遊戲」,他的所謂的「真話生涯」,其狂野行為的「全部基點」就在於那件事。

    嗚嗚嗚……我能說什麼好呢?

    張冰埋下頭來,突然的,他張開嘴巴用他尖銳的牙齒咬著我的手,我忍著,迷醉的疼痛瞬間覆蓋了我的全身,我咬著牙齒一聲不吭,終於,他鬆開了牙齒,他喃喃地說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了。結束了。

    我的眼前恍惚出現了15年前的那場夢魘般的場景——

    一個迷亂的深夜,昏暗的走廊過道委實靜寂的有點嚇人,我一個人穿著拖鞋踏踏踏地走著,我終於看到了「衛生間」三個字,我進去了,我清晰地聽見了自己歡快的排泄聲,這是屬於一個年輕的健康的女性的特徵,我的臉蛋有點紅的,怪怪的感覺湧入心頭……

    我終於站了起來,喔,我的兩腿蹲的好麻,我快速地穿好褲子,去洗手池邊洗手,我看著鏡中漂亮迷人的自己,我甩甩頭,暗想,唉,我還沒有和張冰辦結婚手續呢,怎麼的就和張冰睡到一起去了呢?我是不是很那個的啊?想著,我的臉蛋更加的紅了。

    我走出洗手間,糊里糊塗地走著,咦,我竟然忘記了我和張冰是住哪一個房間的,我發了好一會兒呆,我判斷著……艱難地判斷著,終於我覺得有一間房間很像的,336,還是386,我記得我們住的是386,我大概是出現幻覺了,我推開了336房間的門,裡面的設施當然是一樣的,有一個人正蒙這頭睡著,我知道這肯定是張冰無疑,他就喜歡蒙著頭睡覺,我走過去,掀開杯子的一角,輕輕地鑽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張冰在拉我的褲子,我心想這麼晚了,你幹嘛?就嬌氣地說,不鬧了哈,不鬧了,乖。

    但是那人一聲不吭堅定地脫下了我的褲子,然後……

    我忽然感到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我羞恥極了,拚命掙扎,但是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我的掙扎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倒有點那種「互動」的特徵和配合的意思,我越是掙扎對方越是興奮,好漫長啊,那傢伙終於結束了,我覺得自己也精神崩潰了,我掀開了身上的這個男人,跳起來穿上自己的褲子,就向門外衝去,我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嗚咽著。我搖著頭,我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搖頭的動作一直在內心裡保持著。

    現在,我還是在搖頭。

    我知道自己的手上有深深的帶著血跡的牙印,那是張冰咬的,他恨我!

    我的搖頭和15年前的搖頭,兩者在動作上是一樣的,現在,我眼裡燃燒的火焰是憤怒的火焰,恥辱的火焰,我忍不住叫囂道:張冰,你真的無可救藥,不可理喻,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還在想那啥的……你叫我說你什麼才好啊?

    我猛然的站了起來,因為——我們會見的時間已經結束了。警察就在我的身後催著呢,他不客氣地叫我走:走吧,走吧。

    我向張冰招招手,委屈的淚水再次湧動起來。

    我退著走了幾步,突然一個轉身。

    別了,別了,我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呢。我終於告別了張冰,李海芸站在會客室的門口,她拉住了我的手,我注意到她的眼睛裡也是紅紅的,她為什麼也那麼傷心,她的眼神顯然有一些異樣,我很驚訝,我堅信自己的感覺,我猜測著,判斷著,難道李海芸也和張冰有過什麼?至少……有點什麼。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

    李海芸溫柔地對我說,好了,好了,師妹妹,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最後為他做點什麼?我沒好氣地說,做什麼呢,無非是給他收屍而已。

    唉,李海芸歎了一口氣。我們默默地走出了監獄。李海芸問,師晴晴,張冰最後說了什麼?我說他只說了三個字。

    啥?李海芸驚奇地問,啥三個字?

    明白了。我說。

    什麼明白了?李海芸還在問著,她的眼神顯得很天真、很無邪、很疑惑,我有點不高興了,就沒好氣地說道:姐,你要是也不明白的話,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說完,我就逕自去開自己的車了。

    我心裡想,我要離開這裡的,快點離開這裡,我心裡的對張冰的恨在無限制地膨脹著。這麼多年來,他居然還在計較15年前的那一場意外的「事件」。

    至於我為什麼要「矢口否認」?難道這還用解釋嗎?他是一個心胸寬的男人嗎?他應該知道我的痛苦的——何況,那又不是我的錯。

    說真的,我想報復那個男人的,可是奇怪啊,我竟然不恨那個男人了,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我一直就在猜測著那個男人是誰?

    有一次,我和「我的偉」在一起時,歐陽虹偉莫名其妙地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我很像一個人,我說象哪個人?他說我也不認識的,一個我在15年前見過的女人,一個仙女。

    什麼啊?我笑了,遂問他,什麼仙女?說來聽聽嘛。歐陽虹偉說,不記得了,我是去東去鎮釣魚時住在一家賓館裡發生的事情。我愣住了,我終於知道了那個吃白食的傢伙是誰了,可是,我不恨他,真的。

    我有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有恨,僅這件事情而言,我只能恨自己的。

    張冰與我臨別的時候說了三個字,他說: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嗎?他明白了什麼呢?我想不出來。

    他同時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想他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在他的眼神裡,我讀懂了他的心,他的寂寞,他的憤慨,他是一個眼睛裡容不了沙子的人。他遽然一直生活在那件事的陰影下。

    我想這15年來,他為甚要寫道德文章?為甚要呼籲真話?為甚要倡導「人要活得真」等等等,難道這些冠冕堂皇的理論背後竟然是內心的「大面積的恥辱」在作祟?

    靠!上天啊,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我開著車,飛快地前行著……我似乎是在:逃跑!在感覺上,我突然覺得監獄是會動的,監獄是在凶狠地追逐我呢。我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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