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有的反抗和掙扎都是徒勞和沒有意義的,故此,我就沒有掙扎幾下,隨他怎麼擺佈我都成。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我腦子裡懵懂地想到了一句話,大概是這樣說的——
如果你不能成功地反抗……那個啥,強姦的話,那麼你就靜靜地享受吧。把身體和靈魂必要地分開來,把感情和需要分開來,儘管這個所謂的享受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被動的恥辱的過程。
我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女人都是軟弱的動物。都是——軟體動物。
張冰……不!不要!我在心裡在倔強地申辯著呢。我張開自己,也張開了痛苦。
我知道那廝:一定不是張冰的。他是假的,他因為我的不反抗——很驚奇地停止了全部的動作。他怔怔地對我說道:喂,師晴晴,你這是咋的了?犯病嗎?你幹嘛要哭呢?哭很好玩是嗎?你哭給誰看?現在房間裡只有我,你的先生,你的老公,難道你不願意和我結婚?難道結婚——不是你自己多次主動和我提出來的嗎?靠!
我繼續大哭不止。我的痛苦毫無意義。誰知我心?我寧願他繼續地……進行下去。把恥辱的動作進行到底!
你好無聊的!無聊!無聊!!
假的張冰翻身從我的身上下來了,他心虛地退出了,他沒有我顧及我身體深處的徹底的潰敗,他叫囂著!他大概是忽然的覺得興致索然了。
他無禮地跳下了床,粗野地光著身子在臥室內跑起圈來。
他是一圈一圈地跑啊……這個傢伙,好好玩的!
他皺著眉頭,自語著什麼,似乎他在煩躁地思考什麼大問題呢,他還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他開始吞雲吐霧起來。惡習!惡習!
終於……我注意到他跺了幾下腳,遂開始忙不迭地穿衣服了。幹嘛呀?這麼晚了?夜闌人靜的,你想幹嘛呢?我的心裡在支吾著呢。我的嘀咕毫無意義。
我注意到假張冰穿衣服——穿的很慢的,他在希冀我叫他停止嗎?我也從床上光著身子跳下來,抱住他,哀求他,請求他原諒,我吻他,吻他的一切,是這樣嗎?怎麼可能?
假張冰等的不耐心了,衣服已經開始穿了,他一邊穿還要一邊問我,我要是走了——你會不會攔住我?唉,無情無義、說變就變的女人!告訴你,我可說走就走了,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的,我要永遠地走了哈。離開你!離開你的這個房間……不是我的。
我擺手叫他趕緊著走,現在才三更天呢,外面在下雪嗎?天寒地凍的,你趕緊的去橋洞搶佔有利位置——還來得及,對了,要不要我借你一條花被子?
說真的,我才不相信他會走的,他離開我——他有什麼?
在這個迷濛的城市——他什麼也沒有的!他如果有什麼——只是有一個我而已。可是,他是一個替代品,我不甘心的,我心裡的、真正的張冰跑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世界真奇妙的,有些事情永遠無法說得清楚。那個假張冰終於開始了他的失蹤之旅了……
他光地一聲帶上了門。他走了,這一走,幾乎就是15年啊,儘管如此,15年來,他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更多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叫宋江而不是叫張冰。現在,這個宋江就在我的眼前晃呢,我怎麼說他才好呢?
………………………………………………………………………………………………………
喂,喂,喂,宋江一邊走過來推我,一邊連聲說著,喂,師主任,你在發什麼愣呢?瞧瞧你,哭啥啊?受不了啦怎麼的?我可是一直在幫你說話呢!
蘇琪琪忽然抱住了我的肩,我想伸出戴著手銬的手去推她,推開她的假親近,但是我感到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的,蘇琪琪在看著我的眼睛呢,她在笑,同時,她有點得意地對大家大聲地說道:師晴晴,你大概是想到什麼了——是嗎?你不妨說出來,讓我們大家也聽聽。
我猶豫著抬起頭來,沒有想到的是,我自己的眼睛裡——竟然真的是淚水盈盈的。
淚水,讓我看不清楚所謂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