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四卷 我在躲避自己的心
    時間是什麼呢?有人說時間是一壺水,有的時候會從涼變熱,有的時候會從熱變涼。對男人而言,時間就是每天早晨簡單重複著的把腮幫上的鬍鬚剃掉的那個過程……

    時間對我們女人而言,怎麼說呢?時間就是一個一個的沒有結痂的傷口。15年了,張冰,你知道嗎?你給我留下的這個傷口還在加深,還在滴血……

    15年來,我甚至為你學會了抽煙。

    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把時間當作我指間夾著的那只香煙,我憂鬱地注視著它緩緩地冒著一縷青煙,並在最後的時候只剩下一截短小的枯死的煙蒂。喔,時間啊,我們都是時間的俘虜,時間的灰塵,時間是漫長黑暗中攫取我們靈魂的那只尖銳的爪子,時間拽著我們的身體朝著死亡的深淵裡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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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本市著名的美女律師蘇琪琪與死刑犯張冰究竟談了些什麼,我無法知道,但是第二天的早晨八點,我正開著我的紅色的奧迪前往紅海街道機關大樓去上班的時候,蘇琪琪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她似乎很著急地說有事要和我談談。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我愣了一下。我隱隱地感到這件事是與張冰有關的。

    張冰是我的丈夫,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這個天大的事實——只有張冰自己糊里糊塗的。他一直在心存狐疑,一會兒感覺自己是,一會兒又犯渾說自己是單身王老五,他竟然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古人的名字——宋江!

    唉,怎麼說呢?我只有歎氣,我怎麼找了這樣的一個神叨叨的傢伙呢?他的特立獨行和狂野的舉動,多多少少讓我感到他的神經是有問題的,可是15年來,我一直在堅持著忍受他的無盡的想像。他的想像是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的,還有他的語言——簡直就是花言巧語,他的表面上看起來很誠懇的長篇累牘的敘述其實都是充滿了沼澤一樣危險的萎靡的氣息……他還寫了大量的令人髮指、不忍卒讀的所謂的詩!

    眾所周知,張冰目前正在等死,他已然成了一個著名的本市人所共知的死刑犯。作為他的妻子,我除了躲避公眾和媒體的視線之外,我還在躲避自己的心。

    我的心——毫無疑問已經是面目全非了。我心如止水,萬念俱灰,我不想——真的不想有人這時候來和我談張冰。最好是永遠永遠不要談,直到我自己的生命在某一個注定的日子裡悄悄地終結。

    但是蘇琪琪是怎麼樣的女人?唉,這個女人我是知道的,她要幹的事情就一定要幹成的。她固執的就像一面堅硬的牆讓我無法穿越。她說要和我見面我就注定逃不掉的。

    蘇琪琪人長的很漂亮,很出色,男人見了要心儀,就連我們女人見了也要眼前一亮,心裡一震的。何況,我可不是一個心胸窄小的女人,要不然——我也做不了紅海街道的民政主任的,我的卓越的能力和工作的熱情讓我的事業小有所成。我的職務堂而皇之地在紅海街道的幹部名冊裡屬於中層領導幹部呢。這是一個題外話。對蘇琪琪而言,我對她的好感首先是得益於她的美貌。我想我還是和她見一面吧。美女——我想我們女人也是同樣喜歡的。

    關於張冰的話題,我一直在迴避。可是蘇琪琪來了電話約我談的就是這個,我能拒絕嗎?我無話可說。我艱難地思索著。

    你同意嗎?蘇琪琪還在問呢,她在電話裡的聲音顯然是很迫切的,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內心裡的焦灼……

    毋庸置疑,蘇琪琪是在堅持著自己內心裡的信念,她不相信張冰是一系列殺人案的兇手,她在尋找證據來證明:張冰是被冤枉的。她對我威嚴地強調:這可是關係到你的丈夫張冰的生死問題。蘇琪琪在電話裡對我陳述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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