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審判我的那一天我表現得很平靜。平靜的讓自己都佩服自己。我對所有的關於指控我的罪行遽然都誠懇地接受了。說老實話,我心裡很煩,不是一般的煩,煩的簡直想自暴自棄,想盡快的結束眼下的一切。
給我辯護的美女律師——我是認識的,有點印象的讀者應該還記得,她叫蘇琪琪,一位法律業務知識和辯護水平均很出色超群、且在業界很有影響力和號召力的大美女。
好久不見了哈!法庭現場,我喃喃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蘇琪琪。
這有點不可思議的,我幾乎什麼都忘了,可是美女的名字我就是記得很清楚。我很賤,是嗎?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蘇琪琪是我的恩人唉,我沒有理由不記得她,我甚至還記得:我欠她一頓飯。我上次出來後就說過要請她的。可是忙來忙去的,晃來晃去的,我幾乎都忘了有這麼一個承諾。
這次,蘇大律師蘇琪琪,顯然還想繼續幫我挽回敗局呢,在她的眼裡我肯定是有冤情的,但是我自己都忙不迭的承認了,她還能怎麼辦呢?她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
蘇大律師似乎比我第一次見到時胖了一些,臉上的皮膚看起來也特別的紅潤了,尤其是頭髮——頭髮似乎剪短了些,黑色的瀑布湧向額前的右側,看起來有點法國時尚達人的那種說不出來的風韻味道,尤其是額前流著整體的劉海,生動地展現著她本人的嬌嬈和嫵媚……
因為她人長的很高挑的,整體上看她就更顯得精幹了。
我動情地看著她在法庭上為我盡量找回記憶……她口齒伶俐地企圖代替我回首過去,但是她的敘述由於證據不足多次被法官打斷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琪琪在為我努力著。
我是「宋江」嗎?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懷疑自己不是的了,可是我說自己是張冰,我怎麼心裡很虛的啊?我怎麼可能是張冰呢?
我猜測,她幫我辯護是公益性的,一分錢都拿不到,她這麼起勁是為啥?為名嗎?不是。她的名氣夠高了,本市著名的律界精英……是不是這裡有宋君的原因在起作用?一個激靈,我想到了宋君,我想到了她!
宋君應該是來看了我一回的,她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鐵柵欄外老遠的看著我,看著我這個被餵養被看管的囚犯,她的眼睛裡必然是有了足夠的恐懼之意的,好像我真的是一個他媽的殺人犯!
她當然要相信的,她即便有那麼一點懷疑,但是在看到一卷一卷的證據之後,她只有認為警察們沒有冤枉我了。我所謂的冤,實際上是我自己忘卻了自己所做的事情。現在需要的是醫生來為的大腦徹底地檢查一下。可是在經過各種複雜的儀器檢查下來,我的大腦是正常的,一點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至於宋君幫我請來蘇琪琪,她的閨蜜,我想,這是她對我的最後的一點情誼吧。
法庭上,人頭攢動,觀摩者眾多,我傻傻地站著,其實我心裡面明鏡似的,也許律師為我辯護——只是一個做做樣子的程序而已,我注意到蘇琪琪的眼神了,她的眼神告訴我她是很認真的在做事……
之前,她極其細心地審閱著我的犯罪材料,她對裡面的諸多論斷和事實,進行了認真的研究。審判前的那一天,她還見了我一面。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