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四卷 黑洞洞
    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它個乾乾淨淨!……

    我在學著用京腔吼叫著上面的那幾句鳥話呢,我「匡當匡當」地走幾步就忍不住地要吼叫幾聲,我是在吼給自己聽嗎?是的,不僅如此,我還在吼叫給週遭的空氣聽呢,吼叫給自己的那顆寂寞、憤懣的心聽呢。

    我隱隱地記得上面這幾句話的來源:似乎是我從電視劇《大宅門》裡聽來的,那個強驢一樣脾氣的二桿子老爺我打內心裡是佩服的,他興致來了就要吼幾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特別的記住了這幾個鳥句子的。什麼意思嘛,呵呵,我其實也不清楚的啊。

    唉,只有歎氣,歎氣……

    我拖著沉重的腳鐐在號子裡不大的空地上一邊獨步,一邊歎氣。

    我還想到了寫詩——寫什麼呢?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呵呵,這好像早就有人寫過了哈,寫這詩句的還是一位很有名的人呢,他是誰呢?讓我想想……譚嗣同!對,是他,一個不怕殺頭的湖南人。一個男人中的男人,極品男人,一條真正的好漢!

    那麼,我怕殺頭嗎?我已經不止一次地這樣問過自己了。

    唉,我怎麼能不怕?我又不是好漢,不是極品,最多就是一個次品,我是什麼?一個變態殺人狂!一個禍害社會的殘渣分子!

    我接著往下思考著:當下,雖說極刑不用刀,但是一槍洞穿腦袋也不是好玩的啊。我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被麻繩捆上,被威風凜凜的武警押到荒郊野地,在我正迷迷瞪瞪犯愣時,猛地就被人踹上一腳,於是我就老老實實地跪下了……那臭烘烘的屎尿拉了一褲襠,自不必說!為啥,嚇得!

    我開始抬頭看天了,看美好人間的最後一眼,我睜大眼睛絕望地看天,我的青皮腦殼在陽光下閃著慘白的亮光,彼時,我應該在猜想著:人即將死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呢?

    或者,那射向我的子彈在洞穿老子的肉體的一瞬間,會發出什麼樣的呼嘯聲呢?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就覺得眼前一黑,我終於一命嗚呼了!一個殘忍的傢伙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於是,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眾所周知,老子的「號子生涯」這就又開始了哈。我顯然意識到——只要我一旦見到漂亮非凡的女警官顧冰時,老子的背運就來了。

    號子——還是我原先住過的那間號子,我的編號還是他媽的09號,就連那副沉重的腳鐐好像也是我上次戴過的。姥姥的,那漂亮女警察顧冰還對我說呢,她叫我09號在感覺上蠻順口的,好像這個號碼就是天生等著我來用的,故此她特別的照顧老子:我再次被編為09號了。

    我想自己真的是與9這個數字有足夠的緣分的,我在「騰達」貿易集團公司混日子時,我所在的辦公室的樓層就是9樓,而且辦公室的門號也是9,奶奶的,現在,我被逮進公安局的號子裡來了,竟然自己的編號也有個9……

    9啊,九月九的酒,好酒出自咱的酒……我唱了起來,唱的滿臉是淚!

    所謂:世事如雲,往事如夢。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天意。

    細細說來,唉,我也不知道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號子裡究竟有多少天了?這些日子裡,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這樣的一個大活人蹲在一個十來平米左右的黑乎乎的房子裡,說真的,我就像一株室內植物一樣在無聊地活著。我聆聽著見自己的呼吸聲象抽風似的發出了一種十分難聽的噪音來……

    我又開始不停地做夢了,那個慈祥可愛的白鬍子老頭——不,應該尊稱為老神仙,無所不能,和上帝有什麼區別的老神仙啊,他又來看我了,他真及時啊,這次,他能給我一顆神藥吃吃嗎?讓我立即神靈附體,刀槍不入,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穿牆而出,重現回到現實中的花花世界裡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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