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囁嚅著開口了,現在是哪一年啊?我顯得很客氣地問莊偉。
張冰,你被車撞糊塗了,是嗎?現在是1994年啊!莊偉笑了,說道,怪不得同學們都說詩人總是喜歡發神經呢,果不其然,你怎麼連現在是哪一年都忘了?你明天結婚的事情——你也忘了?
我明天結婚?和誰結婚?我的家在哪裡?這一系列的疑問翻江倒海般地湧入心頭。看來,我真的是玩穿越了,不僅如此,我還穿越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張冰的身上。
張冰,前文我就交代過的,那是一個喜歡寫詩的人啊,一個在新婚之夜遽然玩行為藝術從而消逝15年的傢伙,現在正冒名頂替剽竊我的一切的傢伙。他就是我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的「宋江——也即假宋江。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去為王蕾買止疼藥,回來之後就見這廝正摟著王蕾出小區,他從紅海趕過來剽竊老子的「勝利成果」?!我氣呼呼地趕過去就被車撞了,我隱隱記得是一輛紅色的名貴跑車,開車的好像是一位美女哎!
偶真夠倒霉的,被人剽竊,被車撞,而且還撞到了1994年——老子的15年之前,而15年前,我是什麼?我什麼也不是的,天啊,我成了一堆無人理睬的狗屎啦。媽的!這世界上有這種不平等和可笑可氣的事情嗎?
莊偉還在和我微笑著呢,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的思緒在激烈地進行著,我聽見莊偉在對我說:張冰,你休息幾個小時再走吧,今天晚上洞房花燭,你要悠著點啊,最好控制一下,畢竟你剛受了一點小傷,呵呵。
洞房花燭夜?誰的洞房花燭夜?還悠著點……?什麼意思嘛?我疑惑地問眼前的這個死人。
切,真撞成傻逼了,你不明白嗎?你今天晚上結婚啊!你和師晴晴的婚禮就在今天晚上舉辦啊,呵呵,你的老婆真的挺漂亮的,還是城裡妞,你小子真有艷福。莊偉的笑容有一些淫邪……
幾個小時後之後,我離開了醫院,治療費用據說車主已經幫我付了,那個開紅色跑車的女人確實是有急事要辦,她把自己的地址和電話委託醫生留給我了。
我恍如隔世地出了醫院,告別了莊偉這個我眼睛裡的死人,探頭探腦地向1994年的街道的兩邊看。
1994年的街道,是什麼樣子呢?一些老屋寒酸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馬路由此顯得很窄很窄的,我甚至看到了一兩隻剝了漆的馬桶在馬路邊上曬著呢。「照相機」——這是我對曬太陽的馬桶的一種形容,什麼意思,我想不起來了,我僅記得,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家都用過木製的小馬桶的。
路邊,店舖倒是很多的,但都是很小的店舖,原來橫亙在這條路上的大型超市如商業大廈、家樂福等,我現在一個都沒有看到,以及什麼龍蝦館的……我也沒有見到,那時候龍蝦算什麼呢,河裡到處都是的,沒有人去吃的。不像現在,一盤龍蝦要幾百元。呵呵,現在的河裡因為污染連鬼都見不到的。
我糊里糊塗地走著,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畢竟在我的身上已經發生穿越這種鳥事情了,我本來是想培一陪病入膏肓的王蕾之後,就去紅海溫泉會所揭穿假宋江的真面目,從而正式上任並履行紅海總經理之職的,萬萬沒有想到「假宋江」神仙似的飛到「金色城市」,帶走王蕾……
他們是朝著大海的方向走的嗎?呵呵,天知道啊。
倒霉啊,穿越也就穿越了,不想竟穿越到1994年…怎麼不穿越到清朝呢?三妻四妾的多好?當個王爺啥的。再就是:
我是宋江啊,姥姥的,幹嘛就成了神經兮兮的詩人張冰?據說那廝還是市刑警隊的張隊長,他們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