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正心不在焉、思緒萎靡來著,挽著我的手的宋君已經招手攔到一部的士了,她拽著兀自有點神魂顛倒的我就上了車。司機問她去哪裡,她豪邁地大聲說去鳳凰西路的川菜館吧。偶想,難道宋君要請我吃開胃的辣菜?嘻嘻,女人真是善解人意啊。我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用手摸摸口袋——不要摸我也是清楚的啦,我哪裡有錢?前面我就向諸位交代過了,我現在的淒涼光景是——要錢沒有,只有「什麼什麼部位朝前哈」。
堂堂的總經理遽然身無分文,嗨,怎麼說呢?
的士車上正放著音樂呢,哼哼唧唧的一首歌,似乎是周傑倫那小子的《青花瓷》,我閉上眼睛體驗著這個據說呼聲很高的歌詞究竟在表達什麼鳥意思——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切,老子真是聽不明白的,大概是真的老了,就連鄙人手上正寫著的這本書,也幾乎沒啥人看的?!
想著想著,就到了目的地,我和宋君下了車,的士費——當然是宋君出的,我把手伸進口袋裡就是掏不出來,媽的,難為情的啊!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中檔的酒店,鳳凰西路的火鍋城,從透明的窗戶裡偶可以看見這家店是以吃火鍋為特色的。我正愣著時,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拍我的背呢。
我忙回頭,一位裊娜的年輕女性正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面前呢。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蘇東坡的一首詞閃爍在我的腦海裡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 短松岡。
媽的,真是見鬼了,這不是美女記者王紅顏嗎?咦,她怎麼在這裡的?她不是死去多時了嗎?她穿著藍色的繡著小圓點的上衣,緊悄悄的牛仔褲,一頭俏皮的短髮,臉蛋似乎變圓了,一雙美目,炯炯有神地看著我。
我認真地看了半天,心裡猜測她是不是一個妖冶的鬼魅,但是宋君已經親熱地叫了起來:這麼巧的啊,紅顏妹妹,怎麼是你啊?
我也迅速地從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來。
你們這是去吃飯,呵呵,真巧的,我也餓了唉,就讓宋大哥請客吧!我們今天好好地敲詐他一下。女孩熱情爽朗地拍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