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到了「紅海」溫泉會所三樓蘭姐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了。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有燈光,我知道胖女人蘭姐肯定在的,這一路上向東把車開的飛快,老闆等著呢,當然他要加快速度的,還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一路上我就在悶著頭猜測,蘭姐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總不會又想爽一把了吧?
媽的,我感到自己的手又黏糊糊的了,就在自己新買的褲子上,下意識地擦了擦。
與此同時,我的肚子也漸漸的不疼了,大概是心理原因,肯定是的啊。
哎,這一天啊,與我而言,簡直就是《今古傳奇》,我本來是離開宏泰大廈一路朝「紅海」而來的,不想心情不好中途與的士司機發生口角,被粗魯的司機驅趕下車之後,巧遇蘭姐,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蘭姐竟然就是紅海的老闆……
難道冥冥中自有什麼安排?包括洪金寶的死……
一個念頭,如同車的後燈一樣在我的心裡閃爍了: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不得不感到害怕了。
我推門而入,蘭姐正在沙發上靜坐著,用手支撐著頭,她的長髮披了下來,儘管她的臉盤很大、很圓,但是因為披下來的長髮擋住了臉蛋的一部分,加上又是子夜時分,夜的氣息——通常又總是有些曖昧和衝動的,我忽然感到蘭姐其實也是很性感的哈,古人不是有句話流傳下來的嘛: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
我正胡亂想著的時候,就聽見蘭姐開口了:來啦,宋江。
我嚇一跳,因為蘭姐的頭都沒有抬的,她是憑感覺知道我走辦公室的,我忙說:來啦,姐,這麼晚你還沒休息啊!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肉麻很關切的哈。
蘭姐抬起了頭,一臉的疲乏。
我清晰地看見卸妝後的蘭姐真的是很蒼老的,兩隻眼袋沉重地吊著,眼角的魚尾紋象古人篆刻的一種西夏文字,我暗暗尋思著:女人四十豆腐渣,蘭姐已經五十了,比豆腐渣還要豆腐渣的啊,我開始可憐起面前的女人了。
呵呵,換了行頭啦?蘭姐一笑,有點嘲諷地對我說道:男人就是要注重打扮的,你自己看看你,你這一打扮,氣質就明顯不同了嘛!
我也笑了,說:是的啊,我以後要多加注意的,人再怎麼背——皮鞋也要擦亮,人倒勢不倒嘛,姐,小弟真的要多謝你的。
不要老說謝呀謝什麼的,這樣太見外了,姐會傷心的,知道嗎?蘭姐的聲音開始縹緲起來:我們好像還不僅僅是姐弟關係?你說呢?
蘭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含糊其詞地答應著,就是、就是。
知道這麼晚我為什麼要叫你來嗎?
不知道。我一邊答應,一邊無恥地走到蘭姐的辦公桌後,站在她的身後,開始討好地揉她的肥厚的肩膀了。媽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為了生存啊!我再次在心裡吶喊起來。
恩、恩、恩……蘭姐舒服地呻吟起來。
過了一會兒,蘭姐說:你和向東一起喝酒了。很顯然,我嘴巴的酒氣很大的,我老實交代說,是的,馬雲馬經理把我安排和他住在一起的。姐啊,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其實,我已經隱隱地有一個感覺了,蘭姐這麼晚找我來,絕對不是為了享受我的特殊服務和「爽一把」的緣故,肯定是洪金寶遭遇車禍的那樁事情。
果然,蘭姐開口問我了:今天我們從「左岸」咖啡吧回來,是誰開的車啊?
我馬上想到這句話蘭姐也問過司機小劉的,小劉唯心地說是自己開的,然後蘭姐嗔怪了小劉幾句,叫他不要和向東他們打麻將,並從保險櫃裡取出幾萬塊給了小劉的……
我馬上一本正經地說:是小劉開的啊!姐,怎麼了?
蘭姐歎口氣說:撞死人了。
我的手停住了,假裝很吃驚地說:怎麼會這樣啊?這小劉怎麼開車的?他開的也太快了!
明天,他就要去自首的,因為這種事情是紙包不住火的!蘭姐咬著牙說道。
他同意了嗎?我輕輕地問。
他敢不同意嗎?蘭姐眼睛裡飄過一絲殘忍的光芒,小劉駕車過程中由於操作不當撞1人致死,後果特別嚴重,已經構成了交通肇事罪,他應負全責;在車禍發生後,他本應該報警、保護現場和救人,但他選擇逃逸,事實上已經構成了逃逸罪;當然,我們「紅海」也是有一定責任的,我作為他的上司也有管理不嚴的具體責任,現在我想派你明天去與死者家屬協商,,最好能達成什麼協議,由我們紅海來支付死者家屬一些經濟補償,你願意去跑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