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有所瞭解的賴好好,不樂意了,她白一眼王朋飛,話裡有話,「集團本來就是你的,確實不假,恐怕這個家,也本來就是你自個的吧。」
語氣不對呀。王朋飛抬起頭,看看賴好好,他不認為,一個小女孩兒,能夠懂得有多少,她只需要,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就是,他只是隨便應付一句,「家,是我們大家的。」
在賴好好看來,王朋飛也太不拿她當回事,對她一點都不好,氣被氣飽,她放下筷子,「我看電視去。」
不是男女朋友的時候,賴好好追著趕著,要求王朋飛跟她親近,當關係發生變化,她便希望,不再是一味由她提出,而是他自己更主動些,他應該觀她的顏,察她的色。
怎耐王朋飛還沒有適應,賴好好性格上的這一變化,在她面前,他習慣被動,甚至把她不糾纏他,當作好事,他就可以把更多精力,積極投入到工作中去。他還以為,她這種變化,才是對的,才是成大了,自立的表示。
鑽戒,在燈光下,光芒四射,特別耀眼,最為漂亮。
只是在賴好好眼睛裡,它已經完全不像王朋飛剛送它給她的時候,那樣令她珍愛,激動。他的感情,他的愛,應該是真的吧,可是,與她定婚的心思,能有幾分,出自於他自己心甘情願呢,比起他的工作來,她恐怕就不值得一提吧。
取下無名指上的鑽戒,賴好好把它放回裝它的首飾盒中。
「怎麼不戴?」王朋飛奇怪。
「等到定婚當天再戴。」賴好好還得好好想想,她要不要戴,這場婚,定的有沒有實際意義。
在王朋飛那裡,這場定婚,實際意義再大不過,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他認為,賴好好應該最支持不過,跟他的想法一樣才對。
星期五,下午放學,賴好好叫住諸邦,「明兒雙休日,不用上學,今天我們一塊出去,痛痛快快玩玩,怎麼樣?」
「只邀我一個?難得你主動,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沒有吧?。」諸邦揶揄。
「說什麼風涼話,不去拉倒,我找聽聞去。」賴好好把書包放進課桌抽屜,這就要走。
「哎,別家,我錯了還不成。」諸邦連書包都沒有往課桌裡放,直接追上賴好好,拉住她,「你說上哪兒玩,我們就去哪兒玩,我捨命陪君子。」
「我不是君子,也不敢要你捨命。」賴好好不領情。
「好啦,我的小祖宗,我怕了你了,只要你高興,我就當個啞巴行不?」諸邦對賴好好,一向最牽就不過。
「我才不和啞巴一起玩呢,不能和我說話,那有什麼意思。」賴好好得寸進尺。
「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只要你不把我拋下。」妥協的,永遠都是諸邦。
賴好好當然清楚,諸邦對自己再好不過,不然她就不會找他,也不要太得理不饒人,其實就是無理攪七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所以才跟你一塊出去玩。」
「我比你的——小舅兒,還是——我比他對你還好嗎?」諸邦說得吞吞吐吐,那種具體稱呼,還真不好拿捏。
賴好好撇撇嘴,「無緣無故,挺高興的,扯上他幹什麼?。」
「你和他——星期一不是就要舉辦定婚儀式嗎?還包下最大的整個飯店。」諸邦瞭解得很清楚,比賴好好還多。
「你從哪裡知道的?」王朋飛因為集團利益,才和她結婚,賴好好正在生氣,定婚儀式的事,她根本沒有參與。
諸邦拿出大紅燙金字的喜貼,「學校裡,和你關係比較不錯的同學們,還有的老師,就連校長,都收到請箋。大家背後早議論開了,也就是不好意思當你的面直說吧,或者大家都以為你最清楚不過,你難道還會不知道?」
賴好好翻開請箋,仔細看看,還真是那麼回事。這個王朋飛,考慮的,倒是面面俱到,把她周圍的人,也給叫上一遍,給外人看著,更像真的。
其實,本來就是真的定婚呀,王朋飛總不至於,只要可以解決集團的困境,就隨便找個女人來定婚,他怎麼不找,同樣出身大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呢,那樣照樣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吧。違背他自己的意志的,他絕對不會做,不至於為了集團,就出賣他個人,他還是很講原則的。偏偏只選擇賴好好,足可以說明,他是真心喜歡她的。
但是,賴好好想到的,幾乎全部是負面的東西,她更在乎,那些感情之外的現實存在,有那些東西存在,其他同樣是本質的東西,她往往視而不見。
「你還真不知道?」諸邦很吃驚,「你們怎麼回事?你不是挺喜歡他的?鬧彆扭了?」
「不提他,不提這件事,行不行?」如果讓同學們得知,王朋飛僅僅是為了使方潤華股票不再下滑,才和她定婚的,這丑,得丟多大。
諸邦卻不可能放過,他很關心,「那傢伙欺負你?告訴我,我去替你討回公道。」他更多的,是想混水摸魚吧,誰可以眼睜睜看著心上人,成為別人的準新娘。
「煩不煩人哪,還是我自己出去玩。」賴好好搶步向前,要甩開諸邦。
諸邦連忙追趕上賴好好,說好話,「你別生氣,我不提別人了還不行?你以為我樂意提別人,我巴不得沒有別人哪。好,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你一個人玩多沒意思,還是我陪你吧,我做三陪,而且不收費,還請客。」
「別費話,小心我以後不理你。」賴好好不明白,諸邦什麼時候,學得這樣貧嘴,她不可能知道,他只是要在她面前,更好地表現自己,討她歡心而已。
本來走得很快,來到學校門口,賴好好卻停下腳步,如果王朋飛來接她,肯對她好,她還是願意跟他回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