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週末,遊樂場內,大人帶領孩子過來的三口之家,還有象賴好好他們這樣的同齡人,年輕的情侶們,也很多,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過山車,摩天輪,驚濤駭浪,都是其中最刺激的項目之一,玩一次,回到地面上,折騰得人頭昏眼花,喘上氣來,幾乎站立不住。
「你還堅持得住嗎?。」管聽聞趁扶賴好好的機會,拉上她的手。
「還好。」說的是「還好」,賴好好整個人卻跌進管聽聞的懷抱。
這麼容易,就可以親近到,管聽聞的心跳,比現在的不適應,更強烈,他小心奕奕擁著賴好好,真想緊緊摟住她,再也不放開,可是又不敢,也不願意,太用力,只怕弄疼她,還怕她有所察覺,再表示反抗,破壞這個時刻的美好。
終於,賴好好還是很快恢復正常,從管聽聞身上離開,她滿臉興奮,並沒感覺出有什麼異樣,「好刺激呀!我們再去玩別的吧。」
「要不,我們去吃驚房屋玩吧。」管聽聞建議。
「好啊,喜歡。」在哪兒玩都一樣,反正項目很多,賴好好不介意是哪一個。
賴好好,管聽聞,他們都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第二次,對這裡很熟悉。
其實,這是管聽聞故意安排的。
吃驚房屋,不停旋轉,就跟地震一樣,人彷彿支撐不住,賴好好幹脆摟緊管聽聞不放,「好可怕呀。」
趴在管聽聞懷裡,跟王朋飛的,感受絕對不一樣,現在的賴好好,尋求的只是最安全保障,不像原先,彷彿升上高天九空,成為最幸福的公主,那是愛在召喚。
懷裡有心愛的人兒,以自己為依靠,達到管聽聞的目的,他寧願在這吃驚房屋裡,一直住下去,住在永遠。
遊戲,總有結束的時候,哪怕玩上二遍,三遍。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永遠這種東西,不客是地球,還是整個銀行系,只不過,相對於渺小的人類來講,它們的變化,實在太過於緩慢而已。
「我不玩了,好暈,有些難受,我們出去。」吃驚房屋再次停止,賴好好拉管聽聞起身。
管聽聞只好跟隨賴好好來到外面。
陽光明媚,人流不息,草長,花美。
「出來很舒服哪。」賴好好有所感觸,刺激的東西,不能經歷太久,否則就會變成受罪。
管聽聞一直拉住賴好好的手,走在遊樂場內,與不少陌生人擦肩而過。
好不容易找見一處僻靜所在,管聽聞頭一歪,吻上賴好好的額頭。別的地方,唇,甚至是臉蛋,他還不敢。
賴好好搖晃腦袋,擺脫管聽聞,她寧願相信,那只是走路不小心碰到的,「你好好走。」
「好好,我想喜歡你。」再不表白,恐怕以後沒有機會,既然約賴好好單獨出來,管聽聞就不會錯失良機。
「什麼?」賴好好不是沒聽明白,而是她不願意相信,她只希望,除了王朋飛,別人都只是她的好朋友,和陸然,時樂籐那幫女孩兒們一樣。
兩個人面對面站定,賴好好還被管聽聞牽在手裡。
有什麼話,現在不說,更待何時,這次約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講清楚,優勝劣汰,競爭不過沒關係,總不能就連表白的勇氣,也沒有,「好好,我知道,你說過,你只喜歡你飛小舅兒。我相信,你對他的感情很深。你們在一起生活十幾年,至少相處十分融洽。
諸邦應該也很喜歡你,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來,他有沒有向你表白?——那就是了。
我分析過。你小舅兒不管有好,你再有情,他可真的也是你舅啊,你們的年齡,相差很多,太懸殊。諸邦呢,雖然和我們一樣,但是自小嬌生慣養,有少爺脾氣,家裡對他的期望也高,你到他們家,不一定受寵喲。
我比他們都要晚,也沒有他們家庭條件好,但是,我不願意隱瞞,我對你的愛。
我愛你,肯定要比他們兩個真誠,摯烈,深厚,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把你舉到頭頂上,把你供於佛龕中,忘我地去愛我,你就是我的天,你就是我的地,你就是我的一切。
我還不相信,競爭不過他們。
好好,我只希望,你能我一次機會。
我比你高一屆,等我一畢業,你看著我,我一定好好工作,努力嫌錢,養活我們這個家,不讓你過窮日子。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們這個家」?這算計得也太長遠,似乎賴好好已經是他管聽聞的老婆一樣,這是哪跟哪呀,怎麼會還有這樣的事情。
賴好好的手,從管聽聞那兒抽回來,她神色複雜地望了管聽聞一眼,調頭想走,卻又回過身。話,還是說明白點兒好,「聽聞,真的,我只對我小舅兒有感情,你們還是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沒用的。」
「你可以不接受我,卻沒有權力阻止我喜歡你,我不管誰喜歡你,你喜歡誰,我都可以喜歡你,直到我自己不願意再愛你為止。」管聽聞一意孤行。
再留在這兒,沒有意思。「我不玩了,我要回家。」賴好好只留下這樣一句話,並不等待管聽聞做出什麼反應,一個人,逕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門口在那邊。我送你回家,總不會不行吧?」管聽聞伸出手,馬上又縮回去,看來,再次牽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擋得住人家與自己同行,送就送唄。一路上,賴好好什麼話都沒有,管聽聞無所適從,只是默默陪在她身邊,不離左右。他一直送她回到別墅,遠遠的看她走進家門,這才黯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