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己家的事兒,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如果被王朋飛在要好的同學們面前拒絕,多沒面子。
正好,就在這個時候,諸邦,陸然,時樂籐三個人的電話,幾乎同時響起,都是爸媽催促回家的,已經夜裡近九點鐘,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
雖然很想聽到確切的下文,人家一家人不說話,也沒有辦法,還是留待以後再確認,「那我們就先走吧。」
王朋飛與賴好好把幾個人送出大門口,「有空常來玩啊。」雖然這樣說,他心裡想的卻是,沒事來就來吧,有事最好還是別來。
第二天中午,諸邦請賴好好吃西餐。
「今天你怎麼這樣大方,是不是有事求我?」賴好好詭媚地笑。
「以前我也不小氣,只不過總被你搶去風頭,顯示不出我來,誰讓你小舅兒是大集團的總裁,你們家那麼有錢呢。」面對陽光燦爛的賴好好,諸邦顯得很正兒八經,就像個地地道道的小紳士。
「那你的意思,我不搶你風頭,以後都由你來請客?」賴好好的問題真多,還見好就上。
「誰像你那樣傻大方,有什麼必要老請大家吃飯,要是沒你小舅兒,你們家非得被你敗光不可,你簡單就是一個敗家子。」諸邦為賴好好下評語。
「在外面,我也沒有請大家吃貴東西;家裡,自己做的,必竟由保姆來做,又不是吃飯店,要省不少錢,其實每個月也花不了多少。我小舅兒有的是錢,花一點兒怕什麼的。」在賴好好自己看來,她也會算計呢,她請大家吃的東西,並不貴呀,每個人每次十多塊錢就夠,又不是天天請。
倒是諸邦,這一回,表現的比較可疑,「你請我吃這麼貴的西餐,還只是我自己,坦白交待,有什麼目的。」
被再三追問,諸邦害了羞,他心跳加速,「非得要我自己說出口呀?。」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你不說,這頓你可白請,什麼事都辦不成。」賴好好就是這樣大大咧咧,少心沒肺。
諸邦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採用迂迴戰術,「有幾個女孩子,總是聚集在我周圍,個個都說很喜歡我——」
「我是班花,你是班草,有女孩兒圍著你轉,很正常嘛。」賴好好輕輕點點頭。還是食物的誘惑力更大,烤肉很嫩,火候掌握得正好。
「有的直接大膽就說愛我。」諸邦進一步說明。
「嗯,正常。」賴好好認為,本來就沒有好奇怪的。
「你都被評為校花,開學當天就鬧那麼一場,在學校裡多有名氣,難道沒人要追求你?」諸邦瞪大眼睛,看定賴好好的吃相:天天吃好東西,這西餐有那麼好吃嗎?。
賴好好只是中午太餓,她隨便答一句,「有。」
「有?」諸邦抬起右手,一下子抓住賴好好的左手腕,「誰?現在你和人家的關係怎麼樣?」
「哎呀,放手,疼。」賴好好緊皺眉頭,臉上表現出快要哭的樣子。
諸邦趕緊鬆開手,十分焦急地問:「說呀,你和人家到底怎麼發展的?」
「沒怎麼樣嘛,我不理睬他們就是。」賴好好撅起嘴,揉揉被捏疼的手腕,「你幹什麼用這樣大的勁?。」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罪啊。」諸邦把自己那份烤肉放進賴好好盤子裡。
「你真的以為,我是豬呀。你自己還沒怎麼吃呢。」賴好好把肉從中間切開,自己留一半,另一半又還給諸邦。
諸邦心裡有事,哪有情緒吃東西,「好好——」
「我知道,你左右搖擺不定,不知道選擇哪一個女孩子好,是讓我幫你看看,誰當你女朋友更好,我猜的對吧?。」賴好好恍然自我頓悟,「你不用破費這頓西餐呀,直接說一聲就行,我們正好還可以直接去學校食堂,我幫你參謀參謀。」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那樣小氣好不好。」要不是在安靜的西餐廳,諸邦非得大聲嚷出來不可,他憋了火,很想找個發洩的突破口。
「那是哪樣?你幹什麼告訴我有幾個女孩兒喜歡你?」賴好好不明就裡。
諸邦握住賴好好還拿有叉子的左手,深情地凝望她,「好好。」
「你幹嗎?」賴好好的第六感,從一開始,諸邦邀請她單獨吃飯,吃西餐,就認定不對勁,要發生什麼事情,結果真的有事情發生。
「你就不能對別人喜歡我表示一點兒生氣?好好,我——只喜歡你。」終於說出口,不管賴好好的反應如何,一說出口,諸邦頓時感覺輕鬆許多。
沉重,卻卸給賴好好,她另一隻手中的刀,「噹啷」一聲,掉落到桌子上,「什麼?」也許,她很早就已經感知到,只不過並不當回事,還以為是自己敏銳的錯覺。
諸邦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賴好好,她的慌張,讓他心疼,「我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無法自拔,不由自主地愛上你。好好,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覺察嗎?。」
諸邦跟別人對自己,是不一樣的,賴好好怎麼會覺察不到,被愛是幸福的,美好的,可是,卻也是不可以接受的,「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我小舅兒,從小到大,到現在,一直都在愛。」
這一點,諸邦當然知道,問題是,「你小舅兒愛你嗎?」
「應該愛吧,他對我很好。」賴好好當然希望是的,但是,必竟沒有得到王朋飛的肯定答覆。
「晚上,我跟你去你們家,我們問問他,他愛不愛你。如果你們相愛,我無話可說,好像只能自動退出。如果他說不愛你,我就有追求的權力。」諸邦早就想過要怎麼做,他估計,昨天晚上,賴好好就沒有向王朋飛表白,她的感情,還是湊早自己先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