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贊布和聖女大人就要聯婚的事情立即好似春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塔圖族。全族上下歡慶雀躍!
「什麼?!你說聖女大人要和你們的王子聯婚?!」南宮無傷一把拂開眼前飯菜!
「你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不是因為塔贊布和聖女大人要聯婚,誰會給你加菜啊!」士兵憤怒地看著南宮無傷大罵道!
「你!」作勢要衝上去,「啊!」可是他腳上鎖著重重的鐵鏈,他剛起來就被絆倒了!
士兵站在原地笑個不停。「來啊!來啊!」不是國師交代不要對你們動粗早就打死你們了!哼!沒用的中原人!
烏蘭心疼地去拉起他來。「南宮無傷別這樣。」
「你走開!」一向溫潤不會發火的南宮無傷甩開烏蘭的手。自己靠著牆,他頭髮擋住了他的表情。但是烏蘭知道那一定是擔憂而自責,難過的。
雖然心裡很擔心蘇寂雪,但是得知蘇寂雪竟然是塔圖族的聖女的時候。她也不由為她可以為塔圖族祈福,為塔圖族即將來的和平而有一絲喜悅!
願騰格裡保佑塔圖族,也保佑寂雪姑娘!
夜晚的降臨讓蠱蟲的活動減少了。
蘇寂雪的神志得到一刻清醒。
國師正在為她梳頭換衣準備就寢。她看到蘇寂雪原本迷茫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知道蠱毒現在效果減輕了點。
蘇寂雪只覺得全身似乎一絲力氣都沒有,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國師蒼老的手正在撫摸著自己的青絲!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個老妖婆!」她記得國師是怎麼樣把蠱毒植入自己的身體,控制了自己。剛才還把自己許諾給了那個什麼大汗的兒子!即使是失去意識但是清醒的時候還是記得一切的。
國師不理會她,依然面色如常地梳著她的青絲。好像蘇寂雪就是她的女兒一般。
「你個老妖婆!你到底想幹什麼?!」蘇寂雪咬牙切齒道!想到還未曾出世就已經夭折的孩子,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現在你還想怎麼樣?!
「滾開!別用你骯髒的手碰我!」蘇寂雪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她手下掙扎開來!國師猝不及防,梳子拉斷了蘇寂雪的幾縷青絲。
國師看看手中的青絲,冷笑一聲,繼而冷靜地看著蘇寂雪喘著粗氣看著自己。
她森森一笑露出一嘴黃牙:「聖女大人何必這樣生氣呢?嫁給未來的大汗也是讓聖女大人不滿意的嗎?」她的頭髮更加發白了,那是因為使用了這樣強大的蠱毒的緣故。那是一種古老的強大的蠱毒。
「滿意!我太滿意了!去死吧!」蘇寂雪在悲慟下變得更加不理智了,她使勁操起地上的椅子狠狠地砸過去!去死吧!她現在心裡滿是憤怒和仇恨!混蛋!!混蛋!!
國師沒有想到剛流產過後身體還未曾恢復而且還中了蠱毒的她在盛怒之下居然還有這麼大力氣,國師身體微微一偏就閃過去了。但是她一點都不驚慌。
蘇寂雪還想罵什麼!可是一種奇怪的氣息又開始在自己腦海裡活動,不要。她感覺到什麼自己的思想正在被什麼侵蝕著。不要,她使勁地換了下腦袋,頭好暈,好暈。
國師看著蘇寂雪的眼神開始渙散,頭晃晃悠悠的。
國師就這樣看著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直到蘇寂雪的面容上再次重新出現了那種聖潔安詳的表情。
她再次成了她手中的傀儡!也是神的傀儡!
國師緩緩地走過去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沙啞著道:「騰格裡保佑聖女大人!」
蘇寂雪沒有反抗,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的一片虛無。
外面月色皎潔如鏡。不知道天上的騰格裡神是否真的可以保佑聖女?
婚禮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眨眼今日便是婚禮的日子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外面這樣熱鬧?」倚著牆的南宮無傷問烏蘭。
烏蘭剛才無意中聽到外面說什麼結婚,聖女大人。她知道今天是聖女大人結婚的日子,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南宮無傷,只好騙他說:「今天是祈禱的前一天所以大家都會很興奮。」
「哦,是嗎?」
這些日子裡面他們試過無數的辦法逃出去,但是每日被幾個人強行灌入迷魂藥,總是沉睡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就算醒來,也不過是渾身沒力。這樣根本沒有辦法逃離。
準新娘蘇寂雪好像一個木偶一般讓侍女擺弄,幫她換上新娘的嫁衣。
「走吧!」國師滿意地看著已經上好紅妝的蘇寂雪道。
蘇寂雪順從地和國師一起前去金帳完成婚禮。
大漠上的禮儀習慣都比較簡單,沒有中原上的繁多複雜。
幾個大臣等在金帳外面迎接。
國師為蘇寂雪蓋上紅蓋頭。
「有他國使者來訪?」國師蹙了下眉頭。
在大汗的金帳裡,大汗現在向坐在右邊恭敬地向上座上的來者敬酒。
上座者赫然正是太子宇文毓!
大汗諂笑著敬上一杯羊奶酒:「天朝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太子殿下出兵平反了亂賊,就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們塔圖族的恩人!」
太子擋開羊奶酒,淡淡道:「化外之民的食物,我吃不慣!」
大汗的笑容尷尬地僵硬在那裡,「是,是,我們這裡的食物都糙得很!」他連連附和。
下面的幾個大臣看到自己一國之君這樣都不禁汗顏了。
太子道:「罷了,罷了!我也要回去了!」他不耐煩地起身。
大汗連忙道:「今天是聖女大人和小兒的婚禮,太子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主持兩人的婚禮呢?」
今天的新郎塔贊布也忙不迭地點頭溜鬚拍馬。
聖女大人?哼?什麼狗屁聖女大人!他在心裡不屑,但是他明白神的力量在這裡的控制力,要控制大漠可以對大汗無禮,但是對聖女是絕對不可以侵犯的!
「既然今天是個好日子,這自然是好的!也是我的榮幸!」太子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但是臉上已經沒有往昔那種溫和的表情,而是一種強忍著煩躁和厭惡的表情。自從蘇寂雪走後,他派人多方尋找。但是都一無所獲。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放棄,但是漸漸的思念和煩躁的積累讓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門簾掀開,蓋著紅蓋頭的蘇寂雪在國師的攙扶下走進來。
塔贊布眼裡閃爍著激動喜悅的光芒!他的肥大的臉在新郎紅裝下顯得更加醜了。
他走上去正欲拉新娘的手,但是一隻手比他更先拉住了他新娘的手!
眾人驚愕!
太子剛才在蘇寂雪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覺給滯住了,心好像霍地漏了一拍,但是又好像在看到她的時候全部被充盈了。而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進來的新娘身上沒有注意到太子時何時走過去的。
此刻太子正癡癡地握著新娘的手,為什麼這個身形還有給我的感覺這麼熟悉?!他心裡一陣陣地湧起驚濤駭浪!
屋內的人包括大汗和塔贊布在內都驚呆了!
「你,你在幹什麼?!」國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年老的臉上滿是憤怒!居然敢褻瀆聖女!
塔贊布也疑惑地看著太子執著自己新娘的手,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用大刀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了了!但是這個是天朝來的太子!他只能忍氣吞聲。他憤懣地瞪了一眼太子。但是太子居然毫不察覺。他左手握著新娘的手,蘇寂雪的手在他的手裡微微顫抖。
國師的身體也猛地一顫,她,她正在試圖掙脫自己的束縛!她難道和太子認識!?她到底是誰?!
她蒼老的手霍地握緊了,手心裡都是汗水。她正在和蘇寂雪的神志較量。
是太子,感覺到熟悉的人喚起了她一絲的意識,蘇寂雪內心正在試圖衝破蠱毒的束縛,她的手在太子手中微微顫抖,冒出絲絲冷汗。
太子疑惑地看著那塊喜帕,在喜帕下的是一張怎麼樣的容顏呢?
屋內蔓延著僵冷的尷尬,太子幾個隨從來的大臣額頭上直冒冷汗。這個太子啊,也太大膽了吧!就算你天朝的太子,但是這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就算再大膽也不能這樣吧?!如果人家真的惱羞成怒用大刀把你砍了,到時候就,就算皇上再出兵討伐也沒用了,哎哎,咱們也陪葬了。他們驚心膽戰地看著這一幕。
「太子,這……」大臣的話斷在空氣中。
因為太子的手居然緩緩地去要揭新娘的喜帕!
大家的震驚有加上了憤怒!新娘的喜帕是什麼?!是只有新郎才可以揭開的!而這個新娘正是他們的聖女大人!而新郎是他們未來的大汗!有這樣被人侮辱的嗎?!
「啪!」終於一個受不了的大臣拍案而起!怒斥:「太子!請自重!」
太子的手征在那裡!哼!但是他流露出一絲冷笑和不屑!
馬上,幾個大臣都站起來,呵斥:「太子!請自重!」
「唰唰唰……」帳篷裡的士兵也從驚愕中反映過來抽出了雪亮的刀,臉上都是憤怒!誰敢侮辱他們的神,誰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