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澈臉上的頹廢深深刺痛沐錦,她呆呆的盯著蕭梓澈,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這個男人,她從前那樣喜歡的男人,此刻卻用這樣陌生而又戒備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怎麼能讓她不難過呢。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握成了拳頭。
「皇上,沐錦只是想幫你找到另外一張藏寶圖,如此而已,你又何苦這般戒備。」沐錦低下頭去,她說出來的話,虛偽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蕭梓澈抬頭看了看她,唇邊泛起冷漠的笑容。
「是嗎,這倒是讓沐錦費心了。」他起身,從胸口處摸出一張羊皮紙來,平攤在桌案上。沐錦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桌案上的地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她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自然見識也是要比這裡的古人多出許多的。其實打從一開始,沐錦就不相信寶藏這種說法,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東西太過飄渺,有時候只是引人的一種手段而已。所以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打藏寶圖的主意,自然也就沒有閒心關注過。
只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想再呆在這個皇宮裡的,她想走,而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得到皇帝的應允。她太瞭解蕭梓澈,蕭梓澈是絕不可能放自己離開的,她只能以藏寶圖為要求,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這樣很卑劣,她也只能如此。
視線重新回到蕭梓澈身上,她連眉心都帶著笑意。
「沐錦想跟皇上做個交易,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看得上。」她打量著蕭梓澈,蕭梓澈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心裡一定十分好奇。
過了一會,他才怒了努嘴,「你先說,是什麼。」
沐錦笑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凡事都那麼小心,可就是這樣對付外人的戒備來對付她,才讓沐錦覺得心寒。從前的記憶再也找不到了,因為一個林賢妃,他們也只能各自苦痛著,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快樂。她不再是那個愛嬉笑打鬧的沐錦,他也不再是那個眼神澄澈的帝王。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之中隨著命運而改變。
「我替皇上找到另外半張藏寶圖,皇上放我出宮,如何?」沐錦笑著看向蕭梓澈。
笑著梓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慘白。他盯著沐錦的眼睛,很想看清楚那裡面的是什麼,是不是也有些絲絲的眷戀。可是他失望了,沐錦的眼中只有冷淡,在沒有其他。
一掌拍在桌案上,蕭梓澈冷笑著搖了搖頭,「藏寶圖的事情,朕自然自己會處理,你好好休息吧,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蕭梓澈又重新坐了回去,沐錦看著他的反應,忽然很想笑。「皇上既然已經開始懷疑沐錦另有所圖,還派了今夏看守著沐錦,想來對沐錦也沒什麼感情了,為何還要沐錦呆在皇宮之中呢,沐錦不過想要自己好好過日子而已,這樣都不可以嗎。」
蕭梓澈握著筆的手顫了顫。自己一個人,卻沒有他嗎?
「你下去吧,朕不會和你做這個交易,近幾日,不要來長生殿了。」
冰冷又決絕的話語,刺痛沐錦。她身子微微顫抖,始終都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蕭梓澈。如果可以,她真想這一輩子就這麼看著他,哪怕多一刻也好。
「皇上真的不願?」她又問了一遍。蕭梓澈沒有回答,書房之中一片安靜,詭異的氣氛環繞在四周。沐錦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她並沒有回去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而是去了太后那裡。宮人們通報了一聲,沒多少時間沐錦就進了去。見到太后之中她沒有了從前的那種害怕,反而是鎮定了許多。
「奴婢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放下手中的白玉瓷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若還是從前那個你,今日也不會被皇上如此冷落了,女人耍心計,總歸留不住男人的心吶。」
「太后娘娘當初就是用真心才留住先帝的嗎。」沐錦不怕死的笑問。
太后果然聽到沐錦的話有些惱怒。「放肆,才教訓了你幾句,你就又這麼跟哀家對著幹,沐錦啊沐錦,你到底腦子在想什麼。」
沐錦低下頭去。在想什麼?在想怎麼離開這個皇宮,在想怎麼才能忘了蕭梓澈,在想怎麼保護自己才不會被這宮裡的女人害死。這可不全拜這個皇宮所賜嗎,她沐錦什麼時候有現在這樣狼狽過,所有的不利都倒在了她這一邊,宮中現在幾乎都在傳是她沐錦使計利用皇上的感情害死了林賢妃,讓林賢妃死都沒有瞑目。
但是這一切也只能在心裡想想,沐錦乖巧的看向太后。「沐錦此次前來,是想向太后娘娘打聽另外半張藏寶圖的下落。」
沐錦倒也毫不忌諱,就那麼光明正大的問太后。惺惺作態的事情太后看多了,倒是這樣大大方方的,反倒不容易引起太后的懷疑。
太后微微一窒,她瞇起眼睛看向沐錦。藏寶圖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在皇宮中知道的人更是少的可憐,這個沐錦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澈兒告訴她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澈兒再如何喜歡她,也不可能告訴她藏寶圖的事情。
「你是奸細?是亂黨?」太后沉聲問道。
沐錦笑了起來。「太后娘娘看清楚了,我整日都在皇宮之中,怎麼會是亂黨,真是折煞了奴婢了。」
「你要什麼,沐錦,告訴哀家,你要什麼。」
沐錦滿意的笑了,很好,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知道太后有時候會沉不住氣,這樣就好,她慶幸自己沒有亞錯籌碼。
「沐錦想讓太后娘娘答應沐錦一件事情。」
「說。」
「沐錦知道這藏寶圖對皇上對太后娘娘都十分重要,沐錦想用這另外半張藏寶圖來交換沐錦的自由,不知道太后娘娘意下如何。」沐錦盯著太后,她知道太后一直都不喜歡看到她,要是有個什麼理由把她弄出宮去,她何樂而不為。
太后打量著沐錦,卻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